趙昕坐在書案前, 身量微微消瘦。
包勉眉頭擰起來,盯著趙昕看了許久:“你是不是把武學給荒廢了?”
若是每日練武,身體不會這般孱弱的。
趙昕嘴角露出笑來, 消瘦的臉龐帶著淺淺的酒窩:“近日繁忙, 沒顧得上。”
“不是近日。”
這小身板, 少說得有兩年多沒活動過。
“可有生子?”包勉眼裡帶著八卦的光芒。
趙昕耳尖微紅。
輕輕點頭。
生了,如今已經三個兒子了,比官家都多。
孩子放在宮外養著,他的小娘苗貴妃對養孩子非常有興趣, 也很有經驗。
官家也許久不回宮, 在外跟她一起帶孩子。
因官家兒子少,對孫兒投入的耐心就多了很多, 經常抱著孩子去夜市玩,外人都以為孩子是官家的呢。
“如今情況如何, 大戰一觸即發, 錢糧得跟上。”包勉開口。
趙昕臉上帶著笑:“你可記得王安石?”
包勉驚訝,他自是記得, 也是國子監的同窗。
雖說比他們年紀大一些,但是學習見識以及本事都是有的。
“他如今在朝堂, 幫著處理事情, 角度刁鑽,為人謹慎, 有他在很多問題都能解決。”趙昕青黑的眼睛裡帶著笑意。
除卻王安石還有老牌的範仲淹、晏殊, 等人。
如今大宋內部, 或許還有不少藏汙納垢。
但是比之前些年已經清明了許多。
最起碼戰場上若有需求,定然會滿足。
“官家那裡你且放心,不用瞻前顧後, 我會解決。”趙昕開口。
包勉要的就是這句話,跟趙昕說了一會話,這才轉身離開。
趙昕坐在原處,眼裡露出羨慕來。
他也想去感受一下戰場的風沙。
隻可惜,朝中瑣事繁忙,他甚至都沒有私人世間,練武都給荒廢了,如何能去打仗,還是將內政處理好比較靠譜的。
其他的……
日後再說。
若他這般忙碌,能換來大宋長盛不衰。
亦或者繁榮強盛,也是值得的。
外頭的風沙就讓小老師幫他品位。
朝中的事情,他還得繼續處理,夜裡匆匆離去。
包勉從地道中離開,跟狄青統統彙合,幾個人一同返回軍營。
看的出狄青心情不錯。
包勉也跟著放鬆下來。
一路疾馳,路上狄青嘗試了泡麵跟速食飯,盯著塑料的小盒子,飯後看著包勉將小盒子回收起來。
眼裡帶著好奇跟疑問。
若是行軍打仗,每個人攜帶一些這個……
算了,一個盒子占空間不少,不若攜帶幾個硬邦邦大大餅合適。
那大餅結實的很,若是在缺少食物的情況下,一張餅一個人可以吃三天。
少帶幾張,也能突破困境。
倒是這個方便美味的東西一個人攜帶量有限的很。
從汴京返回軍營。
包勉再次感覺大宋的官道難走,若是換成水泥土,定然方便很多,隻是水泥路不能騎馬。
不過能騎自行車。若山河無恙了。
他也可以有精力做個小發明家。
隻是想想就期待的很。
戰爭早些結束才是啊!
回到軍營後,包勉再次陷入每日操練的生活裡。
他偶爾會跟王祁見一麵,亦或者帶上麵具,帶著一隊人馬去附近跟西夏兵開始遊記戰。
這般,又過了一年時間。
終於!
西夏跟大宋開戰。
大型的戰爭跟小型的遊擊戰不一樣,到處都是屍骸跟硝煙。
入目之處全是紅色。
一場仗打完。
後勤人員立馬忙碌起來。
統統雖說隻有十歲,但是在這樣的場合裡,也得不到片刻休息,她被軍醫叫走。處理起受傷將士的傷口。
統統腦袋裡全是知識,在處理傷口時偶爾還能說出一些土方子。
每每得了統統指點,軍醫們都會興高采烈。
隻是,軍醫們水平雖然提高,但是照舊會有不少人死亡。
有些人傷口還沒完全愈合,便開始了下次的征戰。
宋夏交戰,遼國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同時也開始發起對大宋的劫掠,試探,入侵。
如此……
狄青被調走,跟西夏交戰的事情完全落在包勉跟王祁手裡。
他們一人還很稚嫩。
還好身邊有老將,加上一人都不是紙上談兵之輩,倒是將局麵給控製住。
邊關三天兩日戰火硝煙。
汴京城裡。
也不得安穩。
保守派覺得大宋同時應對西夏跟遼國太過於危險,要拉一個打一個。
然而……
膽大的王安石說道:“我們自是想要拉一個打一個,但是拉誰,打誰?誰會被拉?”
西夏跟遼國還有許多小國都盯著大宋這塊肥肉。
戰亂時,不打肥沃的大宋。
難不成西夏跟遼國開打?
雙方資源一樣的貧瘠,打下來做什麼?
朝堂上對噴一陣後,趙昕會站起來主持局麵,還好大宋富裕。
還好這些年休養生息!
雖說處於膠著狀態,但是並未被擊垮。
如今大宋的騎兵不多,便能擋住,若拖個三四年,下一批騎兵鍛煉出來。
大宋情況會好轉許多。
……
身邊的人突然少了一條胳膊是什麼體驗?
同處一室的人明日太陽升起時陰陽兩隔是什麼感受?
在戰場上,每日都要經曆這些事情。
剛開始或許會憤懣,會傷心難過,不能自己,但是時間一長人就麻木了,每日帳篷裡的人都會更換。
每個人都期待戰爭結束。
在這樣的狀態中,包勉無意中見到福康公主。
福康公主已經看不出女子的樣貌,臉上疤痕掩蓋住她的美麗。
戰場的風沙讓她不再精致。
但是她在這裡會爽朗的笑,聲音粗了很多,但是一雙眼睛越發明亮。
在她身邊跟著一個太監。
那太監也英武起來。
戰場上的風沙極為能鍛煉人。
包勉再次見到福康公主時,她在軍醫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