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叔,你真是虛偽的大人”(2 / 2)

孩子無論何時都是希望。

在這個清爽的早晨,甜品屋就像往常一樣飄起了淡淡甜點的香味,給匆匆路過的人增添了一些活著的期望。

明明在敞開的大門裡就能聽見紅發小孩的歡快的笑聲,也能清晰的看見玩耍的孩子的身影,但並沒有黑手黨前來,或者說,來了的黑手黨都被白崎南一和暗中幫忙的中原中也解決掉了。

*

“呐呐,大叔,今天就要開始嗎?”

“這件事太宰君你不是很清楚嗎?話說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

昏暗的燈光下,太宰治披著黑色大衣,雙腿盤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杯子不停的攪拌,將近於黑色的棕色眼眸盯著對麵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嘴裡還在嘟囔著:“才不要去,大叔沒安好心。“

森鷗外看著太宰治孩子氣地鼓起臉,眼裡劃過一絲可惜,語氣無奈:“你怎麼又把升壓藥和降壓藥混在一起了,這可是我本就不多的藥品啊。“

太宰治聽罷,不由撇撇嘴:“大叔,明明就用不到了,還裝模做樣地教訓我。“

“如果將升壓藥和降壓藥的混合物喝下的話,會不會有美妙的死亡呢?“太宰治想到這眼神都明亮了起來,但沒過多久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可惜我已經失去這種美妙了。”

森鷗外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好似沒有聽到太宰說的話一樣,他嘴角仍然掛著那抹笑意,沒有變化絲毫:“太宰君,將升壓藥和降壓藥的混合物喝下是死不掉的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淩亂的頭發,暗紫色的瞳孔注視著太宰治,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地詢問:“太宰君為什麼要說自己已經失去美妙這種話呢?”

原本垂頭喪氣的少年,整個身子就變得更加懶洋洋,手裡攪拌的速度卻是一點也沒停,他似笑非笑,“欸,明明大叔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要問我,真是個虛偽的大人。”

“是因為監護人嗎?”森鷗外麵上好奇地猜測,心裡卻拔涼拔涼的。

一顆還未打磨的鑽石怎麼就跑到另一顆鑽石身邊了呢?明明兩個都是這麼閃耀的鑽石,怎麼就不屬於我!

森鷗外心裡的小人咬著小手帕哀嚎地翻滾,心痛地無以複加。

白崎君,你好狠的心啊!

太宰治沒有回應森鷗外的猜測,而是一個彈跳從椅子上下來,也不知什麼原因,肩上的黑色大衣像是被縫在肩上一樣,絲毫沒有晃動。他慢慢挪著步子,將手裡的燒杯遞到森鷗外的眼前,鳶眼彎彎絲毫不畏懼地與森鷗外暗色的紫眸對視著,他語氣輕快:“森醫生想試試嗎?我親手調製的飲品!”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少打我監護人的主意。

紫眸的視線並沒有轉移到麵前的無色溶液上,而是平靜地注視太宰,沒有感情地彎著嘴角:“太宰君,我可不想喝。”

“不會死哦。”

“但會痛不是嗎?”

隔著一個辦公桌,半大的鳶眼少年依靠在桌子邊上,將放置在桌上的杯子向麵前的黑發醫生推動,兩人的目光都沒有停留在杯子上,而是一高一矮地注視著,有一搭沒一搭交談著,互相觀察各自臉上的表情。

這場或是試探或是警告的聊天最終止於某一時刻。

太宰治突然停下無聊的對話,原本有些無神的鳶眼猛地迸發出興奮的光芒,眼神也從森鷗外臉上挪開,看向了診所的大門。

“哈,來了,大叔,等你的好消息。”

森鷗外沒有說話,他低著頭,昏暗房間替他遮住了眼眸中驚異的神色。

太宰君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了嗎?

然而卻立馬聳拉著肩,一派頹廢大叔的樣子。

可惜這顆鑽石不屬於我。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門,一位頭發半白的男人,穿著精致貼身的黑色外套外搭一條棕色圍巾,看上去就像一名紳士。隻見他朝來開門的太宰治微微彎腰,將目光投向了屋內不知何時站起來的森鷗外。

“鄙人廣津柳浪,奉首領之命前來接送森醫生,請跟我來。”

廣津柳浪微微側著身子,他身後一群裝備精良的黑衣人立馬讓出一條道路,一輛黑色的汽車出現在道路儘頭。

“廣津君,帶路吧。”森鷗外臉上已經沒有剛剛那副頹廢的模樣,他從容不迫地將手插進口袋裡,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挺拔的身姿增添了一股強勢的氣場。

讓人明白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一家地下診所的黑醫,而是港口黑手黨的首席醫生。

太宰治對森鷗外的氣勢變化絲毫沒有意外,他像一隻可愛的招財貓一般朝準備離開的森鷗外揮手,用可可愛愛的語氣說:“再見大叔,我會幫你看好店的。”

森鷗外回頭露出一種遇到頑皮小輩的無奈,輕笑一聲,然後轉頭離開。

太宰治看清森鷗外臉上的神色,惡寒了一瞬,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才不會幫你看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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