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崎南一有點驚訝。
檸檬芝士蛋糕,一款由朗姆酒為基調的蛋糕,再加上青檸,薄荷與芝士。青檸的酸甜和薄荷的清涼剛好中和芝士蛋糕的甜膩感,是菜單上少有的高濃度酒類甜品。
明明沒有一個字跟酒有關,怎麼被太宰找到了。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太宰偷偷喝酒喝醉,最後醉醺醺地跑來貼貼。
他狐疑地瞥了一眼太宰治,卻被他那乖巧的笑顏擊中。
好吧,這次就不追究了。
遞出一杯溫水,白崎南一順走他給太宰擦乾頭發的毛巾,囑咐道:“喝點溫水,暖暖身子,彆感冒了。”
見太宰乖乖接過,他才走進廚房準備檸檬芝士蛋糕。
檸檬芝士蛋糕的製作隻需幾分鐘,不到片刻,一個香噴噴的蛋糕就新鮮出爐。他將蛋糕遞給太宰治,還沒來得及欣賞太宰貓貓優雅的姿態,就含淚招呼新的客人了。
“歡迎光臨!”
說話的是小小的穀田裕誌。
原本有點害羞的小孩現在也能用自己那富有朝氣的聲音來招待客人了。就連剛見麵時的骨瘦如柴也在各種食物的喂養下,逐漸有了些肉感。
總算沒有白費這麼多天的飯菜和甜點。
白崎南一這種心滿意足出現了一瞬就收斂了起來,他需要去招待客人了。
唔……不是日本人。
*
隻是第一眼,他就得出這個結論。
這位客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與之前來品嘗甜點的人有著本質的不同。更彆說他那不符合現在氣溫的著裝。現在橫濱正是夏季,就算是著裝統一的黑手黨都是以輕薄的衣服為主,更彆說普通人。
……好一個大美人。
白崎南一半響沒說出話,原來真的會有人會被厚重的風衣包裹的身體不顯臃腫,被紅格厚實的圍巾纏繞的脖頸更顯白皙,就連戴著的白色毛絨耳套都在展現一種溫柔的氣質,還有那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以及就算冷的發抖都沒有消失的淺淺笑意,每一處都在展現著他的美好。
呆滯的店長感受到衣角被人拉扯,低頭就看到麵無表情的高橋和也,然後一抬頭就是客人疑惑不解的眼神。
咳。
終於白崎南一在自家店員的拉扯和大美人的注視下撿起那岌岌可危的職業操守。
我是一名專業的甜品師,不能怠慢每一位愛甜品的客人。
他收回眼裡的讚歎與不解,用一種溫和的姿態,揚起令人舒適的笑容:“這裡有菜單,您看看需要些什麼?”
全然無視自家小店員異樣的眼光。
好吧,美人還是有那麼點優待的。
蘭堂有點疑惑。
他原本還在路上漫無目的地尋找自家首領的學生,話說要不是首領的命令,他早就回到自己的彆墅裡烤火取暖了,而不是在路邊上瑟瑟發抖卻又一無所獲,但是沒有辦法,港口黑手黨必須遵守組織的三大原則之一——絕對服從首領命令。
走到半路,一陣陣熟悉的酒香和蛋糕的香甜慢慢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勾引著路過行人的身心。蘭堂不愛吃甜點,或者說不愛吃橫濱的甜點,畢竟在那段空白的記憶裡有沒有吃過其他地方的甜點他也不得而知。
而在這裡令他止步的不僅是香甜的甜點香,還有那隱隱約約不再寒冷的身軀。
……是心理作用,還是……
蘭堂不知道原因,所以他就站在了一家粉紅的店麵前。
“幸福甜點屋。”他無意識地小聲念道。
嗯?這不是首領讓他帶甜點的地方嗎?
這就要說到最開始的時候了。
被首領召見的蘭堂站在印有雕花的大門外接受守衛的檢查,檢查沒一會兒就結束了,推開門,見到的不是正襟危坐兢兢業業工作的首領,而是熱衷於進行換裝遊戲的變態大叔。
作為下屬,蘭堂一言不發,權當這些東西沒有出現,心裡隻能默默期望快點結束這場談話,讓他回去烤火。
作為心智正常的人,他尊重差異,理解稀奇百怪的癖好,但是還是忍不住裹緊身上的大衣,心裡一陣惡寒。
好吧,他不理解。
幸運的是這種換裝遊戲隻持續了幾分鐘,隨後乾淨的辦公桌對麵便出現了一位威嚴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之見威嚴的首領雙手交疊,將下巴擱在手背上,慢悠悠地詢問:“蘭堂君,你知道現在的形勢嗎?”
蘭堂沉默幾秒,慎重地回答:“橫濱地下有三家組織發展比較快,港口黑手黨,高瀨會和GSS。港口黑手黨正處於混亂的時候,難免會有高瀨會和GSS的成員虎視眈眈,想要趁機攪渾這趟水。但我們的總體武力以及資源是超過另外兩個組織,總體來說,雖然我們現在處於弱勢,但仍舊在可控範圍內。”
對於此番評價,森鷗外並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微微頷首,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你去過幸福甜點屋嗎?”
甜點屋?
蘭堂愣神,不明白為什麼首領會提到它。
“沒有,是有威脅黑手黨的勢力在嗎?是否需要我去消滅它?”
“不不不,蘭堂君,我隻是想推薦你去嘗一嘗,你會有感到驚喜的,這可是一家需要保護的寶藏啊,哦對了,順便幫我帶一點回來。”
威嚴的首領調笑著。
成功讓蘭堂將喜歡幼/女的變態拉進黑名單。
蘭堂麵無表情地鞠了一躬,乾巴巴地回應:“好的。”
剛準備離開,又被叫住。
“記得將太宰帶回來。”
“是。”
殊不知森鷗外看著蘭堂離去的背影,無聲地歎了口氣。
白崎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