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兄弟“反目” 輪椅大佬主角攻的勢利眼……(1 / 2)

秦淵突然回想起少女執刀的姿態。

鋒銳的刀光豔豔, 卻敵不過少女清絕出塵的樣貌,姣好的杏眸瀲灩生輝,漂亮得令人難以直視。

她像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發光體, 吸引了眾人全部的視線。

秦淵將如今的阮棠和曾經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對應起來,狹長的鳳眸裡添了些許繚繞的暗光。

他的未婚妻……

秦煜曾經梗著脖子訴說愛意的模樣驀地竄入了秦淵的腦海, 還有蔣野不久前的遙遙相望。

秦淵斂下眼睫, 骨節分明的手中搭在膝蓋上, 黛青色的血管分明。

……

從莊園折返,蔣野先把阮棠送回了阮家彆墅, 然後才開車去了俱樂部。

按照他往常的作息, 這個時候早就該打道回府了。

但是就像秦淵了解蔣野一樣,蔣野也非常的熟悉秦淵。

下午遠遠看到秦淵的身影, 卻沒有見他上前說些什麼, 蔣野就有種直覺,秦淵會在俱樂部等他。

秦淵會單獨和他談話,繞開核心人物阮棠。

風馳電掣的跑車駛入俱樂部區域,蔣野下了車, 隨手將車鑰匙扔給了迎上來的車童。

他剛進俱樂部一樓, 門口麵容清秀的前台便溫聲提醒說:“蔣總, 秦總一個小時前到了,現在在頂樓辦公室,說等您回來了, 讓您直接上去找他。”

終於來了。

蔣野聽到了心裡塵埃落定的聲音。

他吹了聲口哨, 比了個“收到”的手勢, 雙手插進褲兜,坐上了前往頂樓的電梯。

電梯的外表呈現光滑的黑色,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內部三麵都是全身鏡,可以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著裝。

下午的時候,蔣野雖然沒有親自動手殺豬,但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濺了些豬血,所以在農場換了衣服。

那邊沒有正式的西裝,隻是最簡單的休閒服,但蔣野的麵容生得凶厲,眉骨高聳,緊實流暢的肌肉充滿爆發性的力量。

不是健身房蛋白粉吃出來的誇張胸肌,而是恰到好處,有一種原始而野蠻的自然性感。

像是一隻打盹的雄獅,又像是正在捕捉獵物的獵豹,存在感和攻擊性極強。

電梯顯示的樓層數字不斷上升,到達頂樓後,隻聽“嘀”一聲聲響,電梯門打開,蔣野邁腿走了出去。

秦淵雖然不怎麼來俱樂部,但是這邊是單獨留下了他的辦公室的。

在走廊的最右端,空間門不大,隻有一百來平方米。

裡麵設置了獨立的休息間門、廚房和浴室,辦公室的一麵是寬闊的落地窗,視野極好。

站在頂層,從落地窗往下看,可以看見馬路上的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群如同密集的螞蟻,為生活奔波勞作。

七彩的霓虹燈光閃爍著絢麗的色澤,給人一種萬事萬物都在手中的成就感。

落地窗前,麵容清俊冷冽的青年筆直地坐在那裡。

肩寬腰細,脊背修長如鬆柏,卻沒有鬆柏翠竹的溫潤,隻有寒冰般拒人千裡之外的漠然。

門沒有上鎖,蔣野在門上敲了三聲,站在門口等了幾秒,才一邊打招呼一邊走進了辦公室。

“秦淵。”蔣野熟門熟路地拉了個高背沙發椅坐下,挑眉問:“你找我?”

秦淵回身,和蔣野對上了視線。

一個清冽幽冷如深淵,一個桀驁凶戾似猛獸。

兩人對視,空氣中仿佛有看不見的暗流流淌,刀光劍影,步步緊逼。

蔣野:“下午的那個人是你。”

秦淵:“她是阮棠,你是故意的。”

蔣野和秦淵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

蔣野的音調偏高,挑眉似笑非笑。

秦淵的音色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廳堂中緩緩拉響的小提琴。

兩個人說的都是疑問句,可話語都是篤定的,互相心知肚明。

空氣一時有些靜默。

還是蔣野先輕嗤了一聲,散漫地往後一仰,翹起了二郎腿,涼涼地說:“還是讓你遇見了她。”

他的語調裡帶著些無奈,又帶著些意料之中的了然。

蔣野早就知道,秦淵和阮棠到底還掛著未婚夫妻的名分,兩個人遲早會正式相見的。

但是秦淵晚見阮棠一天,蔣野的機會就更多一分,所以一直潛移默化地阻攔著他們的會麵。

隻可惜,最後也就拖延了一個月不到。

最令人失落的是,阮棠的心防實在太難打破。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門,蔣野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沒能和阮棠真正地拉近關係。

秦淵沒再開口,隻是冷冷地看著蔣野,鳳眸清淡,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幽泉。

蔣野聳了聳肩,拽了句他不怎麼熟練的古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秦淵,你今天也見到棠棠了,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感受,像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有人能抵擋得了她的魅力?”

“棠棠?”秦淵聲音冰冷地抓住了重點。

蔣野和阮棠已經親密到這種程度了,以至於可以自然地喊出這樣親昵的稱呼?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秦家老宅二層,蔣野曾經親口說過,他是個有底線的人,絕對不可能對兄弟的未婚妻動心。

那麼現在,他又是在做什麼?

秦淵什麼都沒說,但麵上的意思卻格外明顯,辦公室裡好像都凝結了一層淺淺的冰霜。

但蔣野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厚著臉皮權當沒有這回事兒。

他揚唇笑了笑,臉上流露出少有的溫情之意,虛假地道歉說:“不好意思,順口就這麼喊了,秦淵,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秦淵的眉心跳了跳。

哪怕他不怎麼關注八卦新聞,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無師自通的綠茶,也因為蔣野這番虛偽的炫耀言辭而感到了不適。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秦淵的情緒變化,蔣野的笑容更誇張了些,接近捧腹大笑。

等笑累了,他才重新坐直了身體,表情正經了幾分:“秦淵,這麼多年過去了,又經曆了這麼多,你還是你,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蔣野從高背沙發椅上起身,走到了秦淵的身邊,距離幾步遠,俯身看向了外界的地麵。

在這個高度下,馬路上的一切風景都變得渺小。

“我第一次見到阮棠的時候就知道不妙,有種自己要栽的預感。我沒什麼文化,在回國之前,更是整日把‘格老子’的粗話放在嘴邊,就是個大老粗。”

“那時候,我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隻有一個想法——真他媽好看!我就想娶這樣的漂亮媳婦兒!像是下凡的仙女兒似的,完全長到我心尖上了。”

蔣野回憶著,不自覺地揚眉笑,凶戾的眉眼好像都染上了溫柔的光。

像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猛獸心甘情願地收斂了爪牙。

秦淵的麵色逐漸沉了下去,仿佛墜著暗沉的烏雲。

蔣野費了這麼多話,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有多麼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多麼為自己的未婚妻心動?

“見色起意。”秦淵一針見血地評價。

見秦淵神色,蔣野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啊,任蔣野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其實也不過就是四個字——膚淺的“見色起意”。

沒有“色”,就沒有“意”。

大部分男人都是庸俗的視野動物,要是阮棠沒有生了那樣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很可能就沒有之後的發展了。

他也不例外。

蔣野轉過身正對著秦淵,斜靠在落地窗上,大長腿隨意地擺放著。

他沒否認秦淵的話,而是坦然地承認:“你說的沒錯,我開始時就是為色所迷。”

實在是阮棠的容色太出挑了。

“但是真正相處之後,我陷得越來越深,就不再隻是因為棠棠的容貌,而是她這個人,她獨特的堅韌的性格。”

“她像是最耀眼的明珠,初見明亮,越見越覺得灼灼生華、燦然奪目。你敢相信嗎?一個月前,阮棠還是格鬥術的門外漢,對此一竅不通。”

“但是短短時間門內,她已經能和我打得有來有往,甚至偶爾能略勝一籌,簡直是個不可思議的奇跡!”

“我其實是個非常不合格的教練,總是控製不住地對她心軟,但棠棠從未退縮,給了我一次又一次的震撼和驚豔。”

“每當我想要放水,心軟想說休息一下的時候,阮棠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和意誌堅持了下去,以坐著火箭的速度飛升。”

蔣野狹長的眼睛裡柔光一片,氤氳著溫軟的追憶的光:“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存在棠棠這樣的人?完美、強大、堅韌、令人著迷。”

蔣野和秦淵雖然外表和性格相差甚多,其實內裡的審美和偏愛卻是極其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