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好狠！就連蔡琢聽著都覺得腮幫子疼。
雖然按照按照分化者的平均實力來看, 這個青年並不算很弱。可偏偏放在天之驕子當中，就顯得他個人能力不那麼突出了。
編號487的研究員臉色難看至極，憋了半天都沒想出什麼話來反駁時雀。倒是他旁邊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反應很快, 替他詢問時雀道：“那你多大覺醒的？現在還隻是個E級，是因為不想覺醒嗎？”
時雀根本沒理他, 轉頭小聲問虞嶠：“老師，他們南邊的人都是幼兒園嗎？”
虞嶠：“？？？”
時雀：“隻有幼兒園才會因為詞彙量不豐富，在吵架的時候使用反彈再反彈。”
虞嶠：“……”
對麵這倆臉色雙雙變了，最開始的那個強行維持著風度說道：“希望你的實力和你說話的口氣一樣不客氣。”
時雀簡簡單單語氣平淡的恢複了一個：“哦。”
對麵：“……”
雖然隻有一個字, 但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卻讓人更氣了。
“行了，趕緊回來！”就在兩邊對峙的時候, 對麵房車裡又出來一個青年。
這位看著並沒有比開始出來的五個人年紀大，甚至隻看臉還覺得比他們小幾歲。但這青年周身的氣勢卻截然不同。如果說這幾個人看起來像是已經出鞘的利刃, 這個小幾歲的青年就是藏起鋒芒的神兵。
蔡琢忍不住小聲和時雀說道，“這也是你們曆史民俗研究所的？怎麼和你們的畫風如此不同？”
“他們怎麼不同了？”虞嶠不怎麼服氣。
蔡琢斟酌著語氣，“可能裝備都挺精良，就看著更像精英？”
“什麼叫像, 你怎麼說話呢？”那個編號487的研究員終於找到機會懟一句。
倒是後麵出來的那個青年沉得住氣。他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反而帶著笑意的訓斥了編號487五人，“和小孩子置什麼氣？”
然後他才轉頭主動和虞嶠寒暄。
“也有三四年沒見了, 看樣子師兄過的不錯？”
虞嶠明顯很煩他，翻了個白眼，帶著時雀就走。
那青年卻執意把人攔住。
“乾什麼？”虞嶠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青年卻視而不見，反而仔細的打量時雀。
“你剛才叫他老師嗎？”青年的語氣神態都十分溫和, 看時雀的眼神, 就像是長輩在看晚輩。
但時雀卻明顯能夠感知到裡麵的審視, 還有一絲絲的惡意。
可那青年卻突然伸手摸了摸時雀的臉,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時雀的皮膚，就像是某種深海的怪物，伸出了帶著粘液的觸手。
時雀周圍的磁場本能展開警戒，具象化實體《怪談八卦周刊》瞬間就要出現在時雀麵前保護他的安全。
時雀眯起眼，直接壓下了身體的本能反應。
“咦？”青年驚歎了一聲，好像十分欣喜，“分明是個新手，但對磁場的控製力這麼細節的嗎？看來北所真的找了個好苗子啊！”
“你他媽找死？”當著自己的麵動時雀，虞嶠的火氣終於壓製不住。
“彆急啊師兄，咱們好歹是自己人。”青年卻像是全然不在意一樣，再次衝著時雀露出溫和的笑意，“不開玩笑了，認真自我介紹一下。夏睿，你老師的師弟，論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叔。”
“哎呀！差點忘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旁邊的編號487。
編號487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轉頭回到車裡，然後拿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出來。
夏睿主動把盒子拿到時雀麵前，看他不解，也沒有逼他，而是耐心的和時雀解釋。
“你這個老師啊！平時大大咧咧的，仗著自己是S級，誰也打不過他，就恣意妄為的。過得也不仔細，也沒什麼家底兒。詭異遺產980一觸即發的匕首，最適合你現在的情況。具體的收容條件和使用方式師兄都知道，你留著防身吧。就當是師叔給你的見麵禮。”
字裡行間全是體貼和細致，如果沒有最開始試探的那一幕，恐怕連時雀自己都會覺得，夏睿是真把他當成晚輩。
可事實上，夏睿來者不善，他如果和虞嶠沒有師兄弟這一重的關係，恐怕眼前這個禮物也沒那麼燙手。
就和過年串門給壓歲錢一樣。這位師叔可也是帶著學生來的。他給了時雀禮物，虞嶠不回禮，就會丟麵子。
可虞嶠這麼多年，收容的怪談真不少，但到頭來手裡的錢和寶物都貼補北所了，的的確確沒有什麼外財。其實不僅是虞嶠，曆史民俗研究所整個北所基本上都是這麼個情況。
這也是為什麼律師一個L市分化者基地負責人，請時雀吃碗麻醬麵，也要摳摳搜搜的。
但也正是這幫看起來都不怎麼靠譜的人，一直守護著整個中原的安寧。
時雀突然明白，虞嶠他們為什麼不喜歡南所的人。就眼前這位就是，看著滴水不漏，處處都是坑。時雀走錯一步，恐怕就要被算計了。
這見麵禮接不接，這人以後恐怕都有話說。相處起來實在是太累了。
虞嶠皺起眉，有點擔心的看向時雀。
而夏睿也想知道時雀會怎麼選，結果時雀卻突然笑了，乾脆利落的說了一句，“師叔，要不您還是換一個見麵禮吧！”
“什麼？”夏睿也有些意外，他不覺得時雀會獅子口大開，但他很好奇時雀會問他要什麼來化解麵前的尷尬。
然而時雀笑得靦腆：“我家裡條件一直不好，之前念書的時候欠了債，後來參加工作了也沒還上。”
“本來前兩天已經還的差不多了，結果突然又出了點彆的事兒。這外債是越欠越多。師叔要是真的想給我見麵禮，詭異遺產我不缺，但錢卻是實打實的沒有。”
“多少錢啊！”夏睿一時不注意，被時雀帶走了思路。
時雀小聲道：“一百萬來著。”
“那不多啊！師叔幫你還。”夏睿以為時雀要說什麼呢，直接答應下來。
時雀大喜：“真的嗎？”
夏睿點頭。
時雀果斷的敲了敲手機和曆史民俗研究所的app說道：“聽見了嗎？那個賬單是我師叔的了！”
聽到app發出嘟的一聲提示，時雀立刻熱情的握了握夏睿的手，嘴裡不停地感謝道：“師叔你真是個大好人。放心！等我功成名就就把錢還你！”
說完，時雀帶著虞嶠和蔡琢轉頭就走了。
什麼見麵禮，什麼南北關係，瞬間化為烏有。
夏睿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那個編號487還疑惑呢，就一百萬，至於落荒而逃？
夏睿也皺起眉，感覺一拳打在空氣上。
“先休整，拍賣會馬上就要開了，先關注拍賣會要緊。隻要目標是一致的，咱們就還能遇見他們。”這麼說著，夏睿看了看時間，距離拍賣會開始，也就剩下了一個多小時。
虞嶠被時雀一路拉著走，離開路口後，直奔一個比較隱秘的分岔路。
遇見夏睿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一直板著臉。
時雀停下腳步，笑著看他，“老師，咱們債都沒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啊！”
虞嶠開始不言語，但最終還是開口解釋了，“下次遇見這個人，就離他遠點。”
夏睿對於虞嶠來說，就像是一個心理陰影。
虞嶠出身很一般，唯一特彆的地方，就是他覺醒時間很早，
“我的情況，和你還有時隼類似。”
“我也有個哥哥。”虞嶠看時雀麵露驚訝，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老師我也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有個哥哥不是很正常嗎？”
“然後呢？”難得聽到虞嶠說自己的事兒，時雀還很好奇的。
虞嶠：“隻是和你不一樣，我覺醒的當天，並不是被北所的研究員發現，而是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