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律師卻笑了,“沒什麼後悔的。時隼也好,時雀也罷,這裡終究是他們的家。”
“誰守著,能有我守著更讓他們安心呢!”律師帶著笑意的話擲地有聲,他分明隻是一個b級的生活類分化者,但在這一刻,他卻猶如l市的定海神針一樣,讓人充滿了安全感。
分所長也笑了,他側耳像是在傾聽什麼,然後雙手合十,輕輕拍了兩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律師:“先聽未來會讓南所頭疼的那個壞消息。然後再聽讓北所快樂的好消息。”
分所長語氣篤定:“南所的罪行會公布於眾,北所即將迎回年青的英雄。”
律師吹了聲口哨:“那可真是太酷了!”
帝都曆史民俗研究所總所。
從app發布消息的一刻,整個總所都動了起來。但出乎意料的是,總所長那邊並沒有什麼行動,甚至連應該召開的會議都暫停了。
辦公室裡,觀麟煩躁的走來走去。
“老大,你冷靜一下。總所長不是那種人,他應該對咱們沒有猜忌了。”司機以為觀麟是因為總所長取消會議,讓觀麟擔心自己仍舊被排斥在外,“之前刺殺那麼大的事情,總所長在受傷的情況下,可以把性命交到咱們手上,說明他們就是把咱們當兄弟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擔心的是彆的。”觀麟歎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
和司機他們因為分化能力而被分到南所的研究員不同,觀麟一出生就是南所的人。
他和寧飛一樣,是世家子。觀家的實力,在整個南所都不容小覷。且看寧飛他們家,不過和觀家沾親帶故,就也能算是二流世家了。就包括南所現在正在進行的精英培育計劃,也有觀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所以比起其他人,從小生活在世家的觀麟更清楚世家的本質是什麼。
哪怕時雀虞嶠周翌他們今天就死了,觀麟也可以豁出性命為他們報仇,但他更害怕的是,時雀虞嶠他們是被世家用計謀活捉了。
那些人的手段,真的會把他們折磨到死亡都是一種解脫。
“不行!不能在坐以待斃了。收拾東西,我要回去一趟。”觀麟站起來,第一時間往總所長辦公室裡闖。司機沉默的跟在他後麵。
觀麟見他一直跟著自己,於是停下腳步轉頭看他,“你是我帶出來的,很多事兒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瞞過你。觀家一直不動我,是因為我父親是觀家下一任的繼承人。所以很多事兒,不涉及南所利益,他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今天我進了總所長的辦公室,就是要站隊了。南所自然也不會再對我姑息放縱。你如果繼續跟著我,以後萬一北所輸了,你也很難保住性命。你想好了嗎?”
可司機卻反問了觀麟一句,“老大,從我六年前放棄參加培育計劃,選擇和你留下的時候,北所就已經是我的歸宿了。我不和你留在這,又能去哪呢?”
“是啊!又能去哪裡呢?”觀麟歎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初司機選擇和他留下的時候,也才二十二歲,他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總是沉默的跟在他身後的弟弟,也有了獨當一麵的男人的姿態。
“那就一起走吧!去和總所長談談,說不定,他也在等咱們。”觀麟最不擅長這些爾虞吾詐的心術,但他卻也明白,app已經把救援和調查任務分配給了北所,那北所一定要派人去南邊。
比起其他人,出身世家的自己,就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不知道觀家那邊會怎麼選擇。六年前他們選擇放過自己,是因為親情。那麼這一次,利益衝突之下,他們會怎麼選擇呢?
而且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兒,那就是虞嶠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能不能堅持躲藏到他們救援?
觀麟的心情亂成一團。然而,當他敲開總所長辦公室大門的瞬間。一個藍綠藍綠的,布滿了吸盤的魷魚須子卻陡然從裡麵伸了出來。黏糊糊的液體蹭了他一外套。
辦公室裡,總所長一改往日的從容,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蹲在櫃子上,遠遠地躲開。而辦公室中間,虞嶠和周翌正在吵架。
江戟一邊拉架,一邊控製黑影不讓這個怪物從辦公室出去,再看見觀麟後,他終於鬆了口氣,露出了求助的眼神,“觀哥!快幫忙把這東西關起來。”
觀麟低下頭,沉默的看了看還在自己胸口蹭來蹭去的觸手,迅速轉身準備離開。
他媽的!禍害遺千年,他早就應該預料到,這幫狗幣肯定有後招,擔心了半天全白費。
偏偏那觸手還不消停,吸盤裡的利齒磨著牙,試圖咬觀麟一口。
觀麟臉都綠了,活生生將觸手從怪物本體上撕了下來,扔到旁邊的司機懷裡。
“拿去食堂,今天晚上就吃辣白菜燉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