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那個狙擊手。
比起催眠師,羅巍帶給時雀的威脅要更高。
遠程狙擊在沒有遮蔽的情況下就和單方麵的屠殺沒有區彆。可一旦接近,時雀和拜金小醜的等級,也未必能殺掉他。
不,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但是要等一個機會。
可一旦用了這個辦法,時雀會有一瞬間失去行動能力的可能。催眠師便會逮捕他。
時雀從躲藏樹冠裡轉移到了另外一個提前就選擇好的安全點,遠遠的看向城外的方向。北所不會這麼久都沒有救援。從海嘯開始的那一刻,北所的兄弟們就一定快要到達v市的邊緣。可現在還沒有人進入v市,說明他們被絆住了。
抓緊一切可以休息的時間恢複體力,時雀閉上眼。他現在藏身的地方十分隱蔽,是催眠師和羅巍很難想到的一個地方。剩下的就是賭一把。
如果三個小時內,北所沒有能夠突破重圍的救援,那麼他就隻能用最後的辦法了。
時雀從口袋裡拿出一雙黑色的手套帶在手上。
已經飛回來的白隼有些心疼的蹭了蹭時雀的臉。
時雀摸了摸白隼的頭輕輕的說道:“沒事兒。說不定咱們能等到呢。”
時雀這樣安慰白隼,但是他心裡知道,這個說不定,等於不可能。從南所匆忙引爆v市地下基地這個舉措開始,就說明世家必定失敗的結局。
正常來說,注定兵敗就應該及時止損。為什麼顧問還會派兩個a級來活捉或者刺殺他?
那些世家又為什麼要拖著北所的研究員阻止他們進入v市救援?
顧問就這麼有信心能夠在戰鬥中將北所所有人擊斃讓北所陷入悲痛之中嗎?
又或者,他時雀身上的秘密,和那些北所研究員的基因傳承能夠抵得過南所世家們這麼多年的經營?
不,這些都不是全部原因。顧問這麼做,最大的目的應該是在拖延時間。
他要在眾人的注意力都在v市的時候,快速的清除世家這些年做基因改造人體研究的證據。至少在表麵上,不承受任何輿論,麵的華國律法直接將他逮捕。
但從幾次交手來看,顧問的確不是個蠢貨,但是論謀略,他應該不如總所長和伊甸園。那麼……他怎麼有自信隻要v市這邊拖住,就能獲得喘息呢?
難道南所還有智謀類的人才?
時雀快速地思考著他看過的曆史民俗研究所的記載,卻並不能找出一個能夠做到的人。和他一樣是新進入分化圈的嗎?
可那也不對,如果他之前就在南所,時雀的一些計策,未必一點都看不出來。為什麼會冷眼旁觀?
但時雀可以肯定,南所現在一定有一個智謀類的人物,否則南所顧問現在不會依然鎮定。
時雀抬頭看向城外,海嘯過後的天空依舊陰沉。
而此時的帝都,曆史民俗研究所總所裡,總所長也正對著地圖皺起眉。
“薄言昭最終還是出手了嗎?”虞嶠臉上的擔心根本藏不住。
周翌一直把玩著手裡的懷表,但他並不敢開口說離開。
薄言昭這個人,周翌是打過一次交道的。大約五年前,周翌實在是想時隼了,所以背著所有人偷偷去時隼墓前看了一會。坐到快清晨的時候,周翌站起來準備離開。
在臨走前,他想去時雀的大學看一眼。
時隼走後,北所自顧不暇,因此關於時雀,隻能全權委托給律師照顧。
周翌聽說時雀大病一場,連高考都沒能發揮出全部優勢,就打算去看看。哪怕不能正麵出現,就這麼遠遠看上一眼也是好事兒。
可就在他下山的時候,他遇見了薄言昭。
那時候的薄言昭就是病病歪歪的,l市的冬天很冷,薄言昭坐在輪椅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腦袋上帶著一頂加絨的帽子。整個人很瘦,瘦到風一吹就要散架了。
周翌很少見到身體這麼不好的人,於是多看了一眼。
薄言昭當時在看手機,突然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話,“越在乎的人,越要藏住。”
周翌一開始沒理會,隻當是薄言昭在和電話那邊的人聊天。
可等他上了車才陡然反應過來這裡麵的深意。
南所和北所剛剛簽訂合約,神明遺產003的下落隨著時隼的去世也徹底斷掉了線索。幸好時雀隻是個普通人,所以按照分化者守則,不論是誰,都不能過度乾預或者接觸。
如果他去看望,會不會引起原本已經放棄從時雀身上找線索的南所注意?
周翌下意識放棄了這個做法。
等回到帝都後,他和總所長提起這件事,才知道當時出現的人是薄言昭。
雖然他並不知道薄言昭是怎麼做到出現在那裡提醒他的,但周翌可以肯定一切不是巧合。
時隼曾經和他說過,所有的幸運,都是經過精密的計算。當你做到算無遺策,那麼你的每一次戰鬥,就隻有幸運。
而這樣的薄言昭如果替南所效力,那這次的戰鬥真的還能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