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小醜的手機上, 曆史民俗研究所app發來唐熠的通話申請。
“說情況。”拜金小醜直接接通。
“分所，副所。發現怪談，等級【危險級】, 具體規則未知, 領域範圍不明, 目前已經確定的怪談爆發地點在l市無人區公路段, 還有逃犯聚集地。怪談傳播模式，應該是通過撥通電話。可同時多人大規模汙染。”情況緊急, 唐熠儘可能用最簡單明了的語句來描述眼前的情況。”
五分鐘前，l市公路段，算盤小隊、林文覺還有三胞胎消失的時候, 唐熠他們並沒有發現。
他們當時還在試圖觀察逃犯聚集地裡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混進去。
隻能說時雀他們之前扮演怪談在大當家院子裡裝神弄鬼得太成功了。即便過了快一個多小時了，大當家也仍舊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是被耍了, 還真情實感的覺得自己就是被怪談汙染了。
而聚集地裡那些逃犯也都不是省心的。
這個逃犯聚集地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三觀和人性的地方，能在這裡生活得如魚得水，本身也同樣不會是什麼好人。
因此，在察覺出這裡有潛在危險後，即便是大當家限製了離開聚集地，並且命令自己手裡的巡邏隊行進嚴密巡邏, 可仍舊有人試圖逃離這個眼下有些危險的聚集地。
但大當家現在雖然沒有找到時雀他們偽裝怪談的任何證據，但他還是本能懷疑。在加上之前在院子裡, 拜金小醜相當於把他手裡所有的金子和現金都掏空了。大當家雖然不能說是傾家蕩產換地圖，但也的的確確失去了大半積蓄。
所以，他更不可能在不能完全確定自己是不是受騙上當的情況下, 將任何人放出聚集地。
因此, 巡邏隊從接到命令開始, 就將整個逃犯聚集地通往外界的門都看得死緊。如果發現有人逃跑，立刻格殺勿論，然後將這個人所有的財產搜刮一空，交到大當家的院子裡。
尚川潛伏在附近，很快將情況分享給了唐熠和簡瑞。
“所以說，這個大當家是遇見了一個流浪藝人怪談，然後損失了大量的錢財，在這個怪談手裡獲得了一樣珍寶？”唐熠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這個怪談具體是什麼情況啊？”
尚川總結了一下，“和吉普賽流浪藝人一樣，除了長得有點奇怪。”
“那大當家怎麼損失的錢財？”
“那個怪談有主動要求，然後ta們還隨身帶著二維碼。可接受轉賬打賞。”
“怪談還帶著二維碼？”唐熠突然覺得這個模式有點離譜，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離譜感又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這真的是怪談嗎？”簡瑞也十分驚訝。
“據說是【特殊級而且是之前從那些被綁架的野生分化小隊的手裡收繳上來的。”
“這次的野生分化小隊在野外收容的？”唐熠想了想，突然轉頭看向簡瑞，“你能問問你舅舅，具體是什麼怪談嗎？”
唐熠總感覺尚川打聽到的這件事有點鬼畜，大災變後，各國之間普通人的跨國交流的確沒有被禁止，隻要手續合法，求學、經商、旅遊，都十分暢通。但是分化者不行。分化者想要跨國，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同時還要走專用通道。
在這種情況下，吉普賽流浪藝人，還是分化者，想要從歐洲來到華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而且這個吉普賽流浪藝人還死在華國並且變成了怪談？
這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琢磨，都很離譜。
而且二維碼這個東西，是近二十幾年才重新恢複使用的。這就排除了這倆吉普賽流浪藝人是大災變前的分化者的可能。
重點是，尚川得到的消息是，裡麵的怪談是兩個，倆個這個數字本身就很微妙了，加上他們坑錢的舉動，真的很微妙。
唐熠覺得，這個信息很關鍵，在他們潛伏進去之前，應該提前確認一下。
按照曆史民俗研究所製定的《分化者守則》，哪怕是野生分化者小隊，在收容了怪談之後，也需要像曆史民俗研究所進行報備。
最開始的時候，野生分化者收容怪談大部分都是交到曆史民俗研究所來換取金錢獎勵。而曆史民俗研究所各地分所都在各個城市內。因此，這些分化者也需要提前報備，來獲得攜帶怪談進入城市的資格。
久而久之，大家也形成了習慣。哪怕後來絕大多數的野生分化者小隊都是和伊甸園進行交易。但他們還是仍舊按照《分化者守則》上的規定報備。
簡瑞的舅舅就是之前特意去c市給時雀送管風琴的那個兔子麵具，他雖然家族對外保持中立，不偏向於北所或者南所。
但是兔子麵具的姐姐個人非常喜歡北所，並且目前負責北所海外公關事宜。外甥簡瑞就更彆提了，一心往時雀身上撲，直接把自己調到了l市。
簡家剩下的人，不是成天和北所的研究員們勾肩搭背，就是琢磨著怎麼敗光家產，給北所做貢獻。隻剩下兔子麵具一個，作為簡家掌權人，含辛茹苦的堅持著家族永遠中立的誓言。然後他本人也……在北所身居高位。
就負責野生分化者收容怪談登記，危險程度分析，以及野生分化者進入城市許可證的頒布這一大塊的所有業務。
所以唐熠才讓簡瑞打電話去問。目前逃犯聚集地裡的這倆怪談既然是從被綁架的野生分化者那裡搶來的，那曆史民俗研究所那邊就一定有登記。
簡瑞的舅舅就肯定知道。
尚川卻有點遲疑，“這不好吧！會不會太為難瑞瑞了？”
在尚川的概念裡，如果基層人員有這種高層的親屬關係，哪怕自己本身很優秀，也容易被指指點點。現在是考核任務過程中，簡瑞這樣真的不算是犯規嗎？
回頭不會被彆的同事說閒話吧！
然而簡瑞卻十分自然地拿出手機，撥通了兔子麵具的視頻電話。
“我要知道l市無人區公路被綁架的野生分化者報備的怪談名字和等級。你快去查，然後發給我。”
“……”兔子麵具看著理直氣壯的外甥，苦口婆心的勸道，“行行行，我現在就查。我說瑞瑞，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啊？我看你這個背景怎麼有點像逃犯聚集地那邊？我和你說，一定要注意安全……”
注意到簡瑞身邊站著的唐熠，兔子麵具還和唐熠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囑咐簡瑞，“一旦有危險，就往時雀身邊跑，這小王八蛋保命的方式肯定不少，千萬彆和他客氣。轉都轉到l市了，他作為分所長就等於你們長輩。彆和他客氣！”
尚川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心說話北所都這麼語言自由的嗎？
簡瑞聽了一會，直接岔開了話題，“查到了嗎？”
兔子麵具還沒來得及說話，邊上的管家就說道，“查到了。是兩個【普通級】怪談，報備的影像資料已經發到你的手機上了。”
“謝謝。”簡瑞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河拆橋的行為十分自然。
尚川:“不，不需要再客氣兩句嗎？”
簡瑞一臉疑惑，“我說了謝謝了！”
如此簡單粗暴，尚川一時間覺得，自己還是過於膚淺了。
而唐熠卻已經和簡瑞湊在一起看兔子麵具他們發過來的影像資料。
的的確確是兩個【普通級】怪談。重點是，這倆怪談雖然是人形態的，但是打扮都很平常，一點都不吉普賽人。
簡瑞語氣篤定:“是雀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