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雀第一次感覺眼前的局麵有些難以破解。其實在逃犯聚集地的時候, 他就隱約有了預感，可現在預感證實，除了警惕起來靜觀其變, 卻是沒有更好的應對辦法。
除非他能拿到伊甸園老板實質性的犯罪的證據, 否則一切就都隻是推測。可實際上, 時雀目前能夠鎖定的, 最多隻到老三。
而且還是通過老三的小情人。
而此時，帝都曆史民俗研究所總所長辦公室。
總所長也一樣正對著老照片發呆。
虞嶠從後麵拍了拍他, “在想什麼？”
總所長忍不住笑了一聲：“薄言昭可能要回來了。”
“薄言昭回來？回哪啊！”
“會咱們北所。”總所長把之前時雀申請的調令給他看。
虞嶠懵了一下, 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小兔崽子又卡bug。南所顧問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彆玩脫了打亂了薄言昭原本的計劃，反而把人弄沒了。”
“不會。南所顧問那個人，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多疑, 所以雀雀做得越明顯，顧問反而越不相信薄言昭會叛變。我現在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兒。”
“還有什麼？”
“我擔心伊甸園老板。”總所長看著照片。
十分鐘前, 總所長收到了林文覺提交的關於【童聲來電】收容過程的報告。而後, 他也接到了來自L市分所秘書處負責人的信息。
全部聯係在一起之後, 總所長也同樣得出了和時雀相同的推論。而且比起時雀, 他其實還有更多的一重擔憂。
時間河流裡看見的那座井井有條的城市。
作為靈感係分化者，總所長的直覺往往是最準確的。他從看見那個過分和諧的畫麵時，心裡就隱約有了很多憂慮。水至清則無魚, 這個世界不管律法再如何完善, 可物種的多樣性總會帶來各式各樣難以控製的意外。
不會有絕對意義上的和平。
所以那個畫麵到底在暗示他什麼呢？
在沒有得到明確推論的時候，任何對未來的劇透都是扇動的蝴蝶翅膀。所以總所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他要靜觀其變，如果不能提前看破伊甸園老板的秘密，那麼至少他要保證自己看到的未來一定會發生。這樣在發生的那一刻, 他還能給時雀一個預警。
閉上眼，總所能夠感覺到空氣裡的靈氣濃度越來越明顯了。
“桃源的族長前些日子聯係我。”
“說什麼了？”總所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虞嶠也隻是順口一問。
總所歎了口氣，“他說，昆侖山頂的雪蓮又開花了。”
“啊？那不是好事兒嗎？”
總所看了一眼照片上，伊甸園老板的曾經年輕的臉，繼續說道，“他和我交換拜金小醜的條件，是要你和時隼當年從昆侖山頂偷回來的雪蓮。”
“你給他了？”虞嶠瞬間緊張起來。那朵雪蓮是昆侖山尖最靠近靈氣裂縫的那朵。他和時隼當初為了摘到差點就沒回來。總所現在全靠這朵雪蓮續命，真給伊甸園老板那可還了得？
總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著急，“他沒有要走全部，隻是要了最靠近花蕊的一枚花瓣。的確不影響什麼，我就答應了。”
“他的身體也出毛病了嗎？”虞嶠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詭異。
昆侖的雪蓮開花有固定規律，當初他和時隼去偷的時候，伊甸園老板也幫著算過花期，所以他肯定知道雪蓮即將綻放的消息。所以，如果他真的需要，完全可以等到雪蓮開花再去桃源光明正大的索要。並不一定要從總所手裡交換。
而且以拜金小醜的能力和地位，伊甸園老板完全可以獅子口大開，甚至像之前一樣和北所交換條件。隻要一片雪蓮花瓣，這聽起來就很天方夜譚。
除非他的身體突然出現問題，哪怕隻是等幾天都等不到。必須立刻使用雪蓮。
可總所卻沒有辦法回答虞嶠這個疑惑。
因為那天，他在通話的過程裡的確感受到了伊甸園老板身體的虛弱。就連說話時壓抑不住的咳嗽都能感受到他的病態。但總所長太了解他了。
作為一個破解位，伊甸園老板在布局的時候，會連自己也一並投放進棋局裡變成棋子進行博弈。所以，哪怕他真病了，這個病，也同樣在他的計劃中。
“這個人最麻煩的，就是你永遠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可你猜不到，就無法預防，最終變回成為棋子。”
“那又怎麼樣？棋子也可以叛變啊！實在不行等拜金小醜升級了就特麼回去弄死他！”虞嶠的語氣充滿了嫌棄，他是真的覺得伊甸園老板和南所顧問都有病，“都什麼時候了，還腦子不清醒打算內戰。”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弄不好靈氣徹底複蘇就是一兩年的事兒了，到時候，如果神明封印還有效，那華國就還有些喘息的餘地。如果沒有，光是境內【災難級】怪談就有十多個。更彆提國外了。人類到時候能否存活都不一定，權勢地位就都是沒用的垃圾。國家都特麼沒了，難不成王位還能留著？”
“南所世家在乎的不是華國，他們也無所謂後續能不能在華國土地上生存。所以他們根本無所謂。你且看L市就知道了。世家雇傭了國際雇傭兵來抓伊甸園C市的那幫夥計，目的就是繼續他們基因改造計劃。”
“這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