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 懟得伊甸園老板差點沒吐出來。他也不是真那麼不食人間煙火,伊甸園裡的夥計或者骨乾也有家裡有孩子的,哄孩子的時候來上一兩句疊詞, 他也是聽見過的,體感正常。
可時雀這個“魚魚”真的太惡心了。根本就是故意騎臉輸出,伊甸園老板從來沒覺得疊詞有這麼讓他反胃過!
時隼到底是怎麼教的弟弟?不是說時雀品學兼優,聽話還乖巧?這特麼不就是小王八蛋一個嗎?
伊甸園老板氣得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 他腦瓜子還嗡嗡的。
“老板?”老三在屋裡守了一夜,一直在等伊甸園老板做後麵的安排。因此這會看他又站起來了,趕緊過來詢問。
伊甸園老板擺擺手, 示意他先彆說話, 然後站在原地緩了半天,才勉強把失去的理智找回來。
且看時雀主動發照片過來的這個舉動,就能看出來他和拜金小醜昨天晚上肯定睡得不錯。說不定這倆缺德孩子直接把他照片貼在海洋館之後,就特麼原地找了個休息區躺下睡覺了。
伊甸園老板的火氣蹭蹭上漲, 瀕臨失控。老三在旁邊陪了一夜, 雖然不知道時雀和伊甸園老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看樣子, 好像是時雀贏了?
可輸贏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常事兒, 哪怕是老板, 在獨立出來的六年裡, 也有偶然的小失誤, 但在老三的印象裡,老板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兒而生氣。畢竟成敗榮辱並不隻靠一次棋局,所以時雀到底做了什麼?
老三有點好奇。
伊甸園老板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索性挑著能說的說了說。
老三低下頭, 可翹起的唇角卻說什麼都壓不下去。
“想笑就笑!”伊甸園老板也是無語。
老三咳嗽了兩聲,強行讓表情維持平常狀態。
伊甸園老板索性也沒說話。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老三,你說這小崽子弄出這種事兒來捉弄我,就不怕被我一巴掌怕死?就連白守也膽子大了,竟然敢跟著一起。”
“我覺得時雀是不怕的。”老三提醒他,“畢竟您沒想真的殺他不是嗎?”
“……”伊甸園老板直接氣樂了。是了,時雀既然能想出這種法子,就是仗著他不可能弄死他。至少現在不能。
畢竟時雀入局這麼久,已經是他棋盤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如果他現在因為這種小事兒把時雀弄死,是沒有其他人可以替代他重新入局的。
所以,即便打不過,也可以先試探一下底線。
很好,想清楚原委之後,他現在更惡心了。
可偏偏這時候app又傳來一條私信。還是時雀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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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園老板點開,是一張單獨拍攝的海洋隧道的照片,裡麵一群小醜魚藏在珊瑚裡,探頭往外看。
時雀還給配了一行字,“為什麼魚魚沒有秘密呢?”
“……”伊甸園老板這回徹底睡不著覺了,仿佛夢回當年。
老三本來還繃著臉,看見這條信息之後也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伊甸園老板沉默了五秒,開口道:“滾出去!”
“好的,老板。”老三邊笑,邊從房間裡出去。
伊甸園老板在床邊坐了一會,才站起來走到窗邊,窗台上種著一盆毛茸茸的兔尾巴草,旁邊擺著一張照片,上麵是二十多歲的時隼摟著少年時候的時雀。
真夠叫人頭疼的,伊甸園老板看著照片就覺得疲憊。隻要碰上這兄弟倆,他人設就沒保住過,不是瞬間崩盤,就是在崩盤的路上。
算了,和孩子叫什麼勁兒?伊甸園老板這麼想著,索性打算放下暫時不予理會。
可一轉頭,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發現早飯裡竟然有一道醋醃的青花魚,火氣頓時又上來了。
“特麼的小混蛋,等見麵必須揍他。”
老三一邊忍著笑,一邊叫人把青花魚端下去,換個彆的小菜上來。
看著麵前變得和諧了許多餐桌,伊甸園老板的心情終於明媚了不少。畢竟時雀雖然氣人,但至少不是蠢貨,且的確很聰明。
這就夠了。
可實際上,時雀遠比他看見的還要膽大妄為。
L市,拜金小醜和時雀正在回去L市分所的路上。
一路上,拜金小醜都在忍不住驚歎,“六億三千萬,你怎麼知道老板昨天不會過來的?”
時雀笑了笑,“他肯定會來找咱們,但是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他絕對不會來。”
“為什麼啊?”拜金小醜不解。
時雀語氣篤定,“破解位慣性,想的太多。”
拜金小醜:“啊?”
時雀舉例子:“就薄言昭在咱們對麵開店那個事兒,你還記得嗎?”
拜金小醜:“記得。”
時雀:“和咱們昨天是一個原理。”
拜金小醜:“那你怎麼確定老板也會陷入這種誤區啊?”
時雀忍不住笑了:“他當然會啊!畢竟咱們眼下不是拿命博弈的死敵,他不能直接一巴掌拍死咱們,很多事兒就需要斟酌,隻要斟酌,必然會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