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簡瑞點點頭，覺得尚川說的沒錯。
因為溪流邊的腳印很整齊，且能夠看出這兩人現在的狀態還是行動自如的。如果是被精神汙染失去神誌，那他們的動作會更刻板一些。雖然這其中隻有細微的差彆，可仔細觀察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些簡瑞在北所基地受訓的時候都學過。
可也正是這樣，才讓簡瑞和尚川覺得更加奇怪。而後麵，當他們發現這兩人竟然還繞路去采了類似古龍水香氣的香草放在身上後，就更加覺得離譜了。
再加上眼看著就要到後半夜了，尚川和簡瑞決定先回來和林文覺他們商量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倆人雖然失蹤了，但並沒有被迫挾，也不是受到精神汙染。全是自己主動，並且臨走之前還洗了澡，順便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唐熠聽完忍不住想樂，“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倆人私奔去結婚呢！”
“不會的。”林文覺搖頭，“我查看了這兩人之前的筆錄，其中一個是有家室的，妻兒父母都在南邊，他想等特案組來了，結案之後就直接回家。”
“那就更不可能現在跑了啊！”唐熠皺起眉，“這人有牽掛，巴不得特案組結案之後，送他回去。這麼多年沒聯係，他家裡人還在不在原本的居住地都不知道。他這麼想回去，肯定不會跑啊！”
“所以他們走得方向是哪裡？隧道？”林文覺看向尚川。
尚川點頭，“對，就是隧道。瑞瑞往隧道裡放了無人機，可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不僅沒有，也沒有任何打鬥，或者掙紮的痕跡。另外，這兩人的腳印，從出隧道後，就消失不見了。”
“這更不可能啊！我記得這倆裡麵有一個是普通人吧！”唐熠站起來走到地圖邊，“這隧道是大災變前修建的最長的隧道，一百七十多公裡，貫穿了整座山脈，已經破了當時的世界紀錄了。從特案組那邊報案失蹤到你們去調查，前後也沒有超過六個小時。你和我說，六個小時，一個普通人，直接走了一百七十多公裡？”
“這特麼不是天方夜譚嗎？”唐熠覺得怎麼都說不通。
林文覺也湊到白板旁邊看地圖，“而且不僅是如此，他們的舉動也很奇怪。洗澡，攜帶香草，都是很正式的舉動。說明他們從本能感官上認為自己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兒。”
“可對於兩個在逃犯聚集地當了六年奴隸一直不肯認輸的人來說，什麼事情能比馬上就要解脫還要重要呢？彆的不說，就那個想要回家的，明明再等兩天特案組通過備案就能走。而且還會幫他尋找家人。為什麼不等呢？”
唐熠也補了一句，“而且周圍並沒有人蠱惑他們，他們是自己走的。但特案組那幫警員都是修煉者，分所過來的都是D級研究員，普通人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的呢？”
“對，這也是疑點之一。”林文覺在過去六年的失蹤名單裡也標注出來幾個名字，“這幾個失蹤者，身上也有同樣的疑點。他們當時的奴隸主是B級。”
尚川：“要不要和分所還有副所彙報？”
唐熠擺擺手，“先再查查。分所和副所剛回L市沒多久，在加上分所剛剛收容了神明遺產003，他們那邊需要善後的事兒肯定很多，還有L市之前積壓的那些公文，估計他倆到現在還加班沒法睡覺呢！至於咱們這邊，目前來看，雖然基本判斷是怪談引起的，但咱們可以彙報的資料太少。而且我懷疑那個怪談弄不好不在逃犯聚集地。而是在隧道裡。”
“為什麼這麼說？”尚川不太明白，“我和瑞瑞去隧道檢查的時候，隧道裡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唐熠搖頭：“你忘了副所了。”
“啊？”尚川沒明白這和拜金小醜有什麼關係。
倒是林文覺反應過來，明白了唐熠的意思，“怪談對於副所來說，那都是可以變成錢的商品，他一個金錢狂熱怎麼可能讓自己的錢流失在外呢？肯定一早就發現了！”
“有道理！”尚川恍然大悟，“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林文覺想了想，琢磨了個折中的辦法，“今天先休息，囑咐特案組那邊再仔細觀察一下安置點的安全問題。明天一早，咱們去隧道那邊看看。”
“如果真在隧道裡，卻是有點麻煩了。”林文覺看了一眼地圖，也覺得頭疼。
“麻煩在哪啊？”
唐熠在隧道靠近逃犯聚集地外無人區的位置畫了一筆，“這裡屬於交界點。前麵是咱們L市的管轄區，後麵是F市的。”
“要真在後麵，就算向分所彙報也沒轍，因為那是人家薄言昭的地兒。”
尚川想了想，“那不也挺好的？麻煩丟給南所解決。”
唐熠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老幺拔薄言昭氧氣管的事兒了？”
尚川：“……”
唐熠歎氣：“你說你要是薄言昭，你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嗎？”
尚川沉默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的確，如果他是薄言昭，他也不會放過這個坑時雀的好機會。從死對頭的角度來說，分所真的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