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昭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關鍵時雀這個做法已經不屬於所謂的戰術方麵了, 純粹的鬥氣式做法。
“你不會覺得顧問會一直被你這種方式坑到吧！”薄言昭皺起眉，覺得時雀有些過於兒戲了。
“他到底是能控製整個南所的人。S級分化者，即便不是破解位, 也肯定不是一個蠢貨。時雀，你不要太輕敵。”
時雀卻隻問了薄言昭一句話，“如果你是顧問，你會怎麼做呢？”
薄言昭和時雀對視，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時雀的思路了。但時雀這個問題, 卻也讓他產生了疑惑。
是啊！收到信息的顧問會怎麼做呢？
第一時間質問？
不，顧問不會。薄言昭可以肯定, 從囡囡帶著時雀進入南所地界開始, 顧問就一定收到了時雀和囡囡要來F市的消息。
而自己過來找時雀, 他也一定是在最開始就知道了。否則依照顧問的性格，不會放任這麼多世家在F市裡混戰著。
所以，一開始沒有質問, 就代表著現在也不會質問。畢竟他薄言昭現在還是南所名義上的分所長。掌握著K市和F市兩個分所的人。
不管顧問打算怎麼辦，他現在都在給薄言昭留著表麵上的體麵。
更何況, 北所和南所之間也一樣還保留著表麵上的體麵，這也是為什麼時雀敢大大方方的來F市見他。一旦顧問強行將時雀留在南所，那南北就直接開戰了。
所以，顧問不會再第一時間質問他, 甚至一直到時雀離開，顧問都不會質問。隻會官方的讓他寫一個時雀拜訪的書麵報告罷了。
但是，顧問是什麼人，他們心裡都清楚。他不可能讓時雀和自己這麼輕易的就達成目的。
可從時雀進入南所，一直到現在，他們都太悠閒了點。除了白家因為白井臣的失蹤在F市分所大鬨了一番之後, 就沒有其他的突發事件發生，甚至連場不輕不重的刺殺都沒發生。
哪怕時雀現在這麼挑釁，顧問都沒有反應，世家也沒有。
他們在醞釀什麼？
或者說，他們在打算什麼？
薄言昭心裡突然“咯噔”一聲，緊接著後背都跟著泛起涼意。
是他疏忽了，因為囡囡的突然到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導致整個人都變得沒有那麼警醒。甚至還因為昨天晚上太放鬆了，以至於現在的腦子還沒恢複過來。
時雀：“其實我從第一次來南所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件事。”
薄言昭：“什麼事兒？”
時雀：“顧問很在意我，也很在意時隼。你接手F市後，應該能夠看到F市基地的部分研究報告，裡麵關於時隼的觀察和研究持續到了十幾年。他們還特意針對時隼的血液做過分析。”
薄言昭：“但時隼不是……”
時雀：“時隼的具象化實體是骰子，這個信息是怎麼來的？就算是魔術，也不能天衣無縫。”
薄言昭頓時沉默。
時雀看向他：“你的磁場波動，我曾經感受過。不是時隼走後，是更早的時候。薄言昭，你在我的過去，一共出現了三次。這就是你和時隼真正的交易。”
薄言昭先是震驚，可很快就坦然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時雀：“從在F市看到南所對時隼的觀察記錄，還有血樣分析的時候，我就推測出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是收容神明遺產003之後才確定。”
看薄言昭不說話，時雀索性當他默認了，繼續說道：“我在L市逃犯聚集地裡，收容【力量】的時候，在【力量】幻境裡，有一個分化技能是閱讀人類的分化者。當時我發現，被他閱讀的人，生命也會跟著消逝。當時我就在想，那你的分化能力叫記錄人類，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你用來記錄的膠卷，其實就是你的壽命呢？”
“畢竟人的生命，隻有用另一個人的生命來記錄。”
“而時隼即便可以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的分化能力就是虛無縹緲的幸運。也可以每次都贏得剛剛好。但分化者的磁場是不能偽造的。他在分化圈這麼久，總要有幾次讓人親眼看見他的具象化實體。但這些是偽裝不了的。除非有人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