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很理解他的心情,但想到拜金小醜,還是忍不住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頭,“你說,有沒有可能,咱們倆被留下,就是因為咱倆腦子是真的不好,除了看家,無法獨立去任務呢?”
徐葉“嗷嗚”一聲,越發絕望了。
他甚至在想,等到時雀進入神明封印地的時候,真的會帶上他倆一起去嗎?還沒正式接觸怪談,隻是推演階段,他已經覺得自己毫無卵用了啊!
醫師也歎了口氣,心情越發忐忑。
秘書長和拜金小醜走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了,這一個多小時裡,外麵沒有任何一條信息往回傳送。
如果不是整個分所還都亮著燈,他真的會有種已經孤立無援的恐懼感。
風雨欲來,他們能平穩度過嗎?
而此時時雀和薄言昭那邊,在小孩將所有的失蹤者分類出來之後,時雀和薄言昭一起打量著白板上重新排列好的照片。
其實還是沒有什麼規律。
按照顏色,每一個色係裡顏色都是隨機出現的,不會特彆平均的出現在某一年,也不會固定數量。甚至連按照深淺排列都不能。
“可隻能是按照顏色了吧!”薄言昭皺起眉,“可這些顏色分布的這麼鬆散是什麼原因呢?”
時雀:“如果就按照年份來分類呢?”
薄言昭:“就是每年失蹤人口嗎?”
薄言昭動作很快,幾乎不到半分鐘就將照片重新排列整齊,甚至還在每張照片下麵標注了方才小孩說的顏色。
薄言昭已經從時雀留下的信息裡得知這個怪談使用的並非是精神汙染,而是空間複製覆蓋。
這種覆蓋不僅僅是某一處的建築,甚至包括人。這也是為什麼時雀會叫拜金小醜和秘書長出去將所有的目擊者收容抓捕回來的具體原因。
因為這些人已經不是活人了。
可即便如此,薄言昭還是覺得,這個怪談選擇對象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
時雀倒是看著這個年份排列的失蹤人口有點眼熟,尤其是薄言昭標注了顏色後,時雀總覺得這個畫麵像是在哪裡看見過類似的。
這種五顏六色,淩亂無章又錯綜複雜的感覺。
時雀把自己的想法和薄言昭說了一下,薄言昭也順著時雀的思路打量白板:“還真是這樣,你一說,我也覺得很眼熟。這麼多顏色……什麼會有這麼多顏色呢?而且還是東一塊,西一塊,大大小小數量不同的……”
“顏料盒嗎?”薄言昭喃喃自語。
時雀:“不對,顏料盒要更規整,這種更像是散裝的顏料。”
“散裝顏料……”薄言昭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時雀和他幾乎是異口同聲,“美術生的調色板!”
“他在試顏色!”時雀看著白板,突然一下子將之前的疑惑都串聯了起來,“當時我和拜拜審訊世家分化者的時候,其中一個分化者敘述道一半,突然對我進行刺殺。他當時用的是美工刀。”
“美工刀,顏料,美術用具,那就怪不得是覆蓋了。”時雀指了指顏料,“油畫的話,可以用一種顏料厚塗來蓋住另外一種。所以這些建築的體積會有微妙的變化,因為原本的殼子被覆蓋以後,變得更厚重了。”
薄言昭也點點頭:“而且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之前一批人被帶走,然後又換成下一批。他來回更換,其實就是一種挑選,他在挑選他想要的顏色。”
“把人類當成顏料嗎?”薄言昭再次看向白板,突然覺得這個怪談的性質有點少見。
“F市在重建前其實是一個非常普通的貿易城市。比起藝術和人文,這裡更像是連通南北的巨大交通樞紐。我看過F市資料庫裡的地理資料。大災變前,這裡是南北物流的運轉中心。這個【災難級】怪談既然在神明封印地,那就是大災變前的遺留物。”
“可大災變前,F市應該沒有什麼非常出名的藝術家。死後留下的執念殘片都是畫畫,肯定不會是寂寂無名的人。畢竟【災難級】怪談執念殘片的靈魂本源,一定是很強大的存在啊!”
時雀想了想:“也不一定,萬一是美術老師之類的呢?”
薄言昭指了指隧道所在的群山,“按照F市地理誌,這座山裡,什麼都沒有。隻是一座山。難道這個【災難級】怪談臨死前,是進去寫生了嗎?”
薄言昭越說越覺得奇怪,而且他再次看向白板,總感覺這一堆顏料裡好像缺少了什麼。
看了一會,他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沒有白色?”
薄言昭看向時雀:“對於美術生來說,白色不是必須要有的顏色嗎?”
時雀還沒來得及開口,一直站在他倆旁邊的小孩突然開口說道:“有的。有白色的。”
他指著時雀:“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