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圍著廣場站成了一圈,無論是普通人還是附神師,都死死看著那個巨籠,緊張得不敢呼吸。
安全署的人來到晁異身邊:“中校,怎麼辦?”
晁異依然保持著機甲的樣子,高達三米的身形流淌著金屬的光輝,一雙機械眼死死盯著場中,他說:“你們彆動,我去看看。”
說著,朝樹根巨籠一步步走去。
眾人的目光都盯著他,跟隨著他一步步靠近。
下一刻,轟地一聲,那個巨籠爆開,紫色的神力向四麵八方蕩開,把晁異和一些近一點的人直接掀飛了出去。
這一次,直播間是徹底黑了。
直播間前的人差點被最後那股神力爆發刺瞎雙眼,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更關心後續情況,急得要暴走。
“草!到底發生了什麼?”
“給我連上啊!快連上啊!”
“誰知道後來怎麼樣了?是什麼爆了?”
“啊啊啊,夢世界暫時無法登陸!吐血了。”
某個不起眼的酒店裡,璿音慢慢睜開了眼睛。
係統光團飛過來:“怎麼樣怎麼樣?你怎麼就在夢世界裡直接附神了?我剛才也看直播了,把我嚇死了!你怎麼第一次附神就這麼厲害啊!”
璿音摘掉頭盔,想站起來,卻直接從床上摔了下去,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進廁所。
直接就是稀裡嘩啦的一頓吐。
光團跟進去,擔心地問:“怎麼了?第一次登錄夢世界不適應嗎?是不是頭暈?啊啊啊啊啊!你居然吐血了!!!”
璿音哇的一聲又嘔出一大口血。
係統又是驚天動地的尖叫,一邊給璿音檢查身體:“你你這是身體消耗過大,承受了超過極限太多的力量!天哪,你在玩命嗎?”
璿音終於吐完了,撐著洗手池艱難起身,漱了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眼睛也通紅通紅的,眼角一滴血淚緩緩流了出來,她擦去血淚,鼻孔裡又流出血來。
她慢吞吞地一邊擦一遍洗,好半天才終於不再流了。
她扶著牆走出廁所,然後靠著牆滑坐下來。
聲音嘶啞道:“我有數,這種程度,還死不了。”
“死不了就可以這麼搞嗎?有多危險你知道嗎?”光團子都炸毛了。
璿音手腳攤開,仰起頭,虛弱地閉上眼,胸口微弱地起伏,這次真的是有點元氣大傷:“這是第一次附神,神塔給我的神力,一開始就是超強度的,祂在考驗我,我隻能做好,不能做差。”
“啊?祂為什麼要這樣啊?太過分了!”光團圍著璿音轉悠,“我給你治療一下吧。”
“麻煩了。”
光團溢出一縷光芒,將璿音籠罩起來,璿音徐徐吐出一口氣,默默恢複。
光團一邊還碎碎念:“這麼拚命乾什麼?祂考驗你你也不用全盤接受啊,除了你,誰還能把附神弄得那麼壯闊有氣勢,你就是祂唯一的選擇!剛才你那表現,又美又酷的,整個畫麵就是一個暴力美學……”
過了片刻,係統忽然發現有些不對:“你、你你,你的精神力怎麼恢複得……有點快啊?”
璿音是在夢世界裡附神,照理說,主要是精神海承受了大部分壓力,身體的傷害反而是次要的。
可現在,她的身體都快被摧殘成破麻袋了,精神海裡當然也亂七八糟的,但她精神力的恢複速度,卻比身體快多了。
璿音睜開眼,看了它一眼,擺擺手:“好了,可以了。”
係統停止了治療,飛到她麵前,光團子膨大了一圈,布靈布靈地閃著:“你的精神力根本不像一個普通人應有的,到底什麼情況?你、你難道不是萌新?”
璿音扶著牆站起來,一步一步挪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潤了潤疼痛的嗓子。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說過,等我完成終極任務,可以實現我一個心願的,對吧?”
係統:“對啊。你說想要回到過去某段時光,或者讓過去的某個人複活,你所在的那個世界,基礎,簡單,是有實現這個心願的條件的。
“當然,前提是,那段時光本來就是你自己曾經經曆過的。如果你想要去到出生之前,那是不可能的。”
璿音垂著眸子,轉動著自己手裡的杯子:“那如果,我要回去的,不是那個世界的時光呢?”
係統愣了:“什麼意思?”
璿音沉默許久,說:“曾經有一個世界,遭遇了末世,末世持續千年之久,星球上能源枯竭,凶獸橫行,生存環境極其惡劣,於是人們不得不逃向太空。
“有一個女孩,就是在逃亡的第一百多年,出生的。她在飛船上出生,在飛船中長大,一生從未踏足過陸地,而且,她也不是自然受孕誕生,而是人工授精誕生的。
“並且,胚胎孕育過程中,也有人為乾預,以至於,她出生後就得到了強大的異能。這種條件,有可能回去嗎?”
係統愣了愣,然後認真地運行起程序分析:“這個,有點難。首先,一生從未接觸過陸地,等於是無根的浮萍,而且飛船是一直在航行的是吧?所以,這個人是沒有一個固定的坐標的,等於是沒有她的根。想要返回這段時空,就很難找準錨點。
“其次,她的出生成長都充滿了人為的乾預,違背了自然規則,任何一個小意外,都可能引起巨大的改變甚至是顛覆性的後果,這樣的人生,是很難回溯的。”
係統說著說著,後知後覺,震驚地看著璿音:“這說的是你自己?”
璿音垂眸摩挲著杯口,燈光打落在她的側臉,臉頰唇瓣一片雪白,低斂的睫毛擋住了眼睛裡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