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四合一】(2 / 2)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當年丈夫還活著的模樣。

程書回也見了鬼似地看著璿音。

係統在璿音邊上大叫:“完了完了,原身的形象就是個膽小懦弱逆來順受的,你這改變也太大了,這一步直接扯著胯,都叫你冷靜了!”

璿音沒有理會係統,朝程母走去,仔細看了看她,確定還沒被程子馨碰到,放心下來,微微遲疑了一下,喚道:“母親。”

程母的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拉著璿音的手不停摩挲,又摸摸璿音的臉:“音音!你是音音!三年沒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璿音忍著不適,沒有躲開,實在是麵對這麼一個淚眼婆娑激動欣慰的母親,躲避開的話,似乎有點傷人。

程夫人也衝了過來,拉著程子馨著急地看她的臉,左臉頰被劃傷了一道,幸好傷口不深。

她怒火衝天,但顧忌到在場還有其他人,強忍憤怒道:“璿音,你怎麼能傷害你姐姐,馨兒是在給你母親治療,你不僅不感激,居然還出手傷人!你知不知道,附神師蓄力的時候被打斷有多危險?你太過分了!”

程母也立即將璿音護在身後:“夫人……”

程書回立即就是一個皺眉,就要上前擋在母親身前。

璿音卻比他更快,拉住程母讓她到自己身後去,她看著程夫人,再看看程子馨:“既然知道蓄力的時候被打斷很危險,就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治療人,敢在這種場合出手,就起碼要有不被人打斷的準備和底氣。”

程夫人一噎,聲音又抬高了一個度:“你自己搞破壞,你還有理了!”

“我當然有理!”璿音用更有力度的聲音打斷了她。

她看著還在附神狀態,皮膚上長著葉子的程子馨,道:“我的道理,還很多呢。

“程子馨小姐,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件木靈神樹是幾天前才認證成功的。”

璿音挺拔地站立著,上下掃視程子馨,目光在她如氣生根一般,粗糙雜亂的頭發上,以及脖頸手背處覆蓋著些許褶皺樹皮的皮膚上掠過,閃過一抹嫌棄。

這樣野人一般的造型,既無美感,也無氣勢,這些人是怎麼誇得出口的?

“你在今日之前,應該還沒有用這個來給人治療過吧?如果有的話,作為關注度頗高的你,我想一旦有新神衣的附神動靜,應該不會默默無聞的。所以,你今天是第一次用這件神衣附神,對吧?”

程子馨愣住,她現在腦子裡有點亂,而且剛才被打斷,她現在精神力有些不穩定,一時之間不知道程璿音為什麼這麼問。

不過出於謹慎,她沒有正麵回答:“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這件神衣根本就沒有經過臨床驗證,哪怕你再有信心、再有把握,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你如果去找一個自願的人來試神衣,我無話可說,但你卻拿我母親來做試驗品,你的醫德呢?如果我母親有閃失,你擔得起嗎?”

程子馨一噎,她當然是有足夠的把握,絕不會失手,可被璿音這麼一問,卻一時答不上來。

璿音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冷冷道:“這是其一,其二,你了解我母親的身體狀況嗎?你看過我母親的病曆嗎?你給她製定了幾個療程,每個療程要治療幾次、時長多久,你都心裡有數嗎?”

程子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她確實沒有計劃。

“看吧,你果然沒有具體的計劃,那你憑什麼就貿然去治療她?憑你名氣大嗎?還是憑你臉皮厚?”

程子馨臉色漲紅:“我沒有!”

璿音不理會她,接著說:“其三,我母親下午剛剛抵達首都星,到達莊園滿打滿算都沒幾個小時,你看不到她臉色蒼白唇色發青嗎?看不到她在強撐著參加這壽宴嗎?你是有多擔心我母親啊,都不給她休息的時間,就迫不及待地給她治療。”

她盯著程子馨,牽起一抹微笑,嘲弄道:“你如此有心,我可真是得好好感謝你啊!”

這話一出,在場人終於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現場也有不少附神醫師,都知道,用神力去治療人,必須足夠小心謹慎,要做好足夠的準備。

這其中的準備之一,就是病人要保持儘量好的狀態,疲憊倉促之下確實不是治療的好時候。

可剛才,他們居然都沒意識到這一點,現在再看這位程母,確實站著都吃力的樣子。

他們看程子馨的目光就變得奇怪起來。

他們是外人,不清楚,也不會仔細地去觀察一個不認識的人,但這程子馨口口聲聲嬸嬸的,會不清楚這位嬸嬸的身體狀況?

要麼是真不清楚,說明她所謂的孝心都是假的,要麼就是清楚卻裝不清楚,那就是純純為了做戲而不顧對方安危,那更可恨。

他們瞬間有種濾鏡碎了一地的感覺,程子馨居然是這種人。

程子馨隻覺得芒刺在背,手腳僵硬,完全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她猛地看向璿音,可在接觸到那雙眼睛後,卻說不出話來。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幽深,冷酷,籠罩著輕如雲霧般的淡淡不屑和蔑視,以及,仿佛與生俱來的倨傲。

她汗毛瞬間豎了起來,這不是程璿音!這怎麼可能是程璿音!

她猛地後退了一步:“你、你不是……”

係統趴在璿音頭頂哀嚎:“人設!你的人設啊!”

璿音用意識回應:“人設很重要嗎?你給我的任務,又沒有要求我按照原身的人設進行。”

要是按照原身的人設,這任務也不可能做得下去。

“可是你變化一下子這麼大,看,程子馨已經懷疑了!”

“不,她不是懷疑,而是震驚,震驚於我居然藏拙,震驚我居然能把她逼得說不出話來而已。”

原身的形象確實是忍氣吞聲、能力不行,突然改變太大的確有點奇怪。

但很妙的是,原身曾經在外流浪過十幾年,而這段時間,至今沒有人去細查過。

回來後的這三年裡,原身一直住校,和程家人接觸不多,接觸稍微多點的溫衍和程子琪,一個根本不拿正眼看她,一個隻會以欺負她為樂。

所以,沒有人敢說真的了解原身,他們所知道的,不過是那個固有的、刻板的、自己以為的程璿音形象。

那麼,程璿音從前為愛昏了頭,放低身段去追求人,把自己弄得狼狽至極,然後現在幡然醒悟了,這有問題嗎?

唯一的破綻,就是之前受傷,在醫院裡的精神力測定結果為掉到了D級,但精神力上,她完全可以做手腳。

痛定思痛頓悟了行不行?從前一直在藏拙行不行?受傷後的D級隻是一時的,現在恢複了行不行?

係統抱著自己胖胖的身體繼續嚎:“可是在場有不少大佬的,你忘了,石磯娘娘的身份正被追查著呢,你猜你變化這麼大,他們會不會懷疑你?”

璿音:“連你的存在都發現不了的人,他們懷疑又如何?”

係統:“……”感覺有被內涵到,但是沒有證據。

……不是,宿主的性格原來這麼傲的嗎?

在場大佬們確實都看著璿音,這個圈裡略有耳聞,但都不是什麼好風評的小後輩,居然一出場就能堵得程子馨這個國民天才說不出話來。

最重要的是真的句句在理,句句有力,這可真是意外。

唐葉昆湊近嚴巍:“這程家的戲,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說著又搖搖頭:“程家有這樣的後輩,但凡她實力不是太差,程家還能在她手上紅火幾十年。”

倒是這個程子馨,最近的作為接連大失水準,就今天這場戲,就實在太粗糙拙劣了點。

哪怕她實力再好,在某些人眼裡,也被打了叉了。

而支持她這麼表演的程家,也讓人覺得,有股說不出來的寒酸氣。

嚴巍的目光從程子馨被璿音嚇退一步的動作上移開,落到柱子上那枚壽字吊牌上,眯了眯眼,意味深長地說:“這實力強不強,可不好說。”

程家這次,是自己玩砸了。

程老爺子麵沉如水地坐在座位上,看著眾人反應,尤其是嚴巍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心沉了下去。

不能再讓程璿音說下去了!

他開口打圓場:“璿音,馨兒也是擔心你母親,一時著急,畢竟這些年,你母親過得也不容易。”

一個女人,有兒有女,且兒女都成年了,卻過得不容易,是誰的過錯?

他隻差沒把程書回不爭氣沒本事,和程璿音隻管自己不顧母親,直白地說出來了。

璿音麵向他,八十歲的人了,還生龍活虎,精神矍鑠,頭發都沒怎麼白,居然還是什麼七星級附神師。

一看就沒好好附神戰鬥過,不然附神師怎麼可能這把年紀了,狀態還這麼好?

她微微鞠了一躬,勉強儘到禮數:“程老先生,八十高齡了,還依然如此風采,真是叫人羨慕啊。”

不知道是誰撲哧一聲,這話語裡的陰陽怪氣,聾子都聽得出來。

不過,程老爺子的狀態,也確實是他一直被人詬病的原因。

不然人家退休之前就是中將,退下來後,照理說,會給他升個榮譽上將的頭銜,但軍部並沒有這麼做,這其實就已經比較能說明某些問題了。

程老爺子頓時笑容就僵住了,這程璿音是吃了炮仗嗎?這一轉頭就把火力轉移過來了。

他臉沉了下來,嘴角邊的褶皺都多了好幾道:“你的爺爺,是我最親的堂弟,從三年前你回家開始,也是一直叫我爺爺的,怎麼現在不叫了?”

是說璿音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現在劃清界限,以前可舔得很起勁呢。

璿音不緊不慢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以為你是我親爺爺呢,現在才知道,原來並沒有那麼親,且我家如今已經是程家的旁支,再稱呼你為爺爺,那實在是我高攀了。

“而且——

她提高了聲音:“以前,我和程家還算親近,是因為有程溫兩家的親事在,現在,婚約已經取消,我繼續留在程家,也不合適了。這三年來,程家在我身上花費的錢財,晚點我會一一算清還回。”

說著,她還轉頭問程母:“母親,你覺得呢?”

程母自然是連連點頭:“你決定就好。”

反正家裡和程家也沒什麼關係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得到過什麼幫助。

從前,兒子還小時,她還會為兒子的前途擔心,希望能得到程家的助力,但這麼多年下來,她也看透了。

你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程家就不會多看你一眼。

相反,因為現在的程老爺子,是在自己丈夫和公公死去後,才接手的程家,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家不要再出現在人前。

她巴不得離程家遠遠的,現在女兒也這麼想,簡直叫她驚喜。

她說著,也撐著身體上前,給程老爺子和其他程家人道謝:“這三年,多謝你們照顧音音了。”

因為她身體不好,程書回都是對她報喜不報憂,所以,她還真的以為,這三年程璿音過得不錯。

當然了,今天她也看明白了,如果程家人真的對女兒好,也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她不會覺得是女兒翻臉無情,隻會認為是這家人包藏禍心,口蜜腹劍。

但表麵上的禮數還是要做到的。

璿音扶起她,對程老爺子道:“賀壽我們也賀過了,就不留下來吃席了,這就先走了。”

說著,扶著程母就要離開。

程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卻沒有開口說什麼,程家其他人也不知道該不該留人。

留吧,這鬨劇已經夠大了,要是程璿音再說點什麼,這壽宴還要不要繼續了?

不留吧,就這麼被臉上打一巴掌,然後場子一點都沒找回來,就讓人這麼離開,這麼多人看著,這臉上也好看不起來啊。

不過程家人不說話,自有其他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

一個中年人站起來皺眉嗬斥:“站住!今天是程老的八十大壽,你們做晚輩的,毫無恭敬之心,大鬨壽宴,實在叫人看不下去,嚴少將,你也不管管嗎?”

璿音停住腳步,程母有些擔心地抓緊她的手,璿音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頭看去。

說話的中年人一身正裝革履,脖子挺著,眉心擰成了個川字,像是什麼古板領導在訓手底下的新人一樣,看著璿音的目光裡滿是嫌惡。

而他所說的嚴少將……璿音順著其他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軍裝筆挺的軍官。

看著挺年輕的,麵容英俊硬朗,雙眸鋒利如刀,此時也正看著自己。

隻一眼,她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而且,似乎對自己起了那麼點興趣。

不是男女的那種興趣,而是對她的一種探究,那眼神,都快成射線了。

璿音看了看這兩人,然後問道:“所以,想教訓我的,到底是這位大叔你呢,還是這位嚴少將呢。”

眾人都看向嚴巍。

嚴巍巋然不動:“這是程家的家務事,軍部不方便插手。”

程家人期待的眼神頓時冷卻下去,而在場所有軍方的人,聽了這話全部一動不動,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自己不存在。

那中年人有些下不來台,目光期待地看向唐葉昆。

在場權勢最大的,除了嚴巍也就是他了。

唐葉昆笑了笑:“我隻是代表安全署來賀壽的,彆的……”他一攤手,意思明明白白。

中年男更尷尬了,再看其他人,其他人紛紛回避目光,開玩笑,嚴唐兩人都表態了,他們還能強出頭?

是覺得自己比他們兩人更厲害嗎?

再說了,程家人都好好的,壽星公也安安穩穩坐著,程家還輪不到外人來操心呢。

璿音看了一圈,又看向那中年男,道:“那請問,這位大叔你想怎麼管我呢?”

她又看向程老爺子:“還是說,程老先生,想通過這位大叔,怎麼管我呢?”

程老爺子再也不能什麼都不說了。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感覺一下子被氣得老了十歲,終於有點八旬老人的樣子了。

他擠出一抹笑容:“夜深了,侄媳和兩個孩子,就在莊園裡留一晚,有什麼誤會,我們明天再好好談談。”

他甚至都不敢把人留在壽宴上,隻想趕緊讓這一頁翻篇。

璿音還想說什麼,程母拉了她一下。

對方到底是長輩,就是不算親戚關係,那也是八十歲的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到底不好看。

璿音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反正出了這個門,是去是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她和程書回一左一右兩邊扶著程母出去,但就在跨過門檻的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一陣神力波動,接著斜側陰影裡衝出了一個人影。

她眼角一跳,將程母推向程書回,將兩人一起推回了門裡。

下一刻,那個身影已經衝到了眼前。

“程璿音我弄死你!”

程子琪一臉猙獰,兩條手臂都已經成了機械臂,肩膀上還有一對藍色半透明的能量翅膀,顯然是附神狀態,渾身散發著暗藍色的神力波動。

那翅膀一震,速度快得驚人。

璿音隻來得及退半步,對方的機械拳頭已經打了過來,她側身閃避,拳頭擦著她的臉過去,上麵的神力波動把整張臉逼得生疼,好像臉皮都要被撕下來了一般。

她立即用精神力去抵擋,同時扣住對方的機械臂,用儘全力把他往院子裡丟,不然距離太近,他身上的神力會傷到程母兩人。

大廳裡的人嘩然,反應快的人蹭地站了起來。

嚴巍速度最快,一閃就到了程母兩人身後,把兩人給扶住,精神力瞬間結成一麵牆,將外麵的神力波動擋住。

璿音把程子琪往院子裡丟,程子琪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控製不住地被她丟了出去。

但他反應也不慢,機械手反手拖住她,朝空中飛去。

他要摔死她!看她到了天上,是不是也能這麼狂!

兩人就這麼朝著天上衝了上去。

程母嚇得魂飛魄散:“音音!”

嚴巍皺眉看著天空,察覺到程子琪確實起了殺意,立即翻手拿出一個神衣束扣,正要按下去。

下一刻,空中傳來了程子琪的一聲慘叫。

“啊!!!!!”真的是撕心裂肺、慘絕人寰、驚天動地的慘叫。

嚴巍的手都不由得一抖。

其他人都從大廳裡衝了出來:“什麼情況!”

他們抬頭看去,隻見兩人在高空翻滾,一個散發著暗藍色的神力,一個卻白得耀眼,雪白的裙擺如同一隻在夜色中怒放的蝴蝶。

其他人:“快救人啊!”

程母也趕緊哀求大家救人。

嚴巍卻沒有立即動,他覺得有點不對,占上風的好像不是程子琪啊。

不過,程子琪能飛,程璿音卻不能飛,也無神力傍身,繼續下去必然吃虧,他還是按下了神衣束扣。

一股黑煙彌漫出來,裹住了他。

但他這邊還沒附神完成,隨著程子琪的又一聲慘叫,嘩啦一聲,仿佛下雨了一樣,人們隻覺得被潑了一臉,臉上濕濕的,溫溫熱熱的。

一摸,艸,是血!

接著,一個人從空中摔了下來,重重砸在院子裡,跟個屍體一樣一動不動。

眾人:!!!

程母目眥欲裂就要衝:“音音!”

但衝到一半生生頓住,不對啊,這也不是白衣服啊?

人們齊刷刷再抬起頭,隻見白色的身影還留在天上。

璿音手裡握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頂部是一個藍色半透明的翅膀,減緩了她下落的速度。

白色的裙擺在空中散開,上麵淋漓的鮮紅血跡,仿佛盛放在冬日夜晚的紅梅。

肩頭的金色帶子飛揚招展,頭發也全都散了,隨狂風飛舞,沾染著鮮血的麵孔毫無表情,美麗又耀眼。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她還在天上,那掉下來的是……

嘭地一聲,璿音重重落地,沒站穩半跪下去,周圍的灰塵都震開了幾米遠。

現場足足有兩秒鐘都是沒聲音的。

程母率先反應過來,撲過去:“音音!”

璿音咳出了一口氣,喉頭絲絲腥甜,被她硬忍下去,慢慢站起來,身形搖晃了一下。

她右臂衣服被神力灼燒得破碎,整個手掌和小臂都是血肉模糊的,手裡緊緊攥著一條粗壯的機械臂。

璿音對程母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握著的東西。

她皺緊眉,用力把這機械臂從自己手上撕下來,扯下來一片皮肉,然後隨手一丟,丟到了程子馨跟前:“你的訂單到了,你可以用神力,治你弟弟了。”

眾人一看,隨著神力的散去,那機械臂漸漸變成一條人手的形態。

這是……程子琪的手?!

她竟活生生把程子琪的手臂撕了下來,當成自己的降落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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