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吳老師也是第一次當班主任,因為這個事情受了衝擊。估計她一直在自責自己沒能更多地關心學生的心理狀態……可能是覺得這件事是季夏的錯就能減少一些她心裡的負罪感吧。”
陸老師繼續說:“你們很難想象吧,季夏來實習的時候。吳綺莉對季夏很好的。甚至還想把自己的弟弟介紹給季夏,那件事以後她就有事沒事總喜歡刁難季夏。”
甘承浩覺得桂小看起來是一個不起眼的農村小學,沒想到這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故事。
而這些故事中關於季夏的部分,隻會讓他覺得心疼。
“不是吧,我怎麼聽說是因為董星怡的爸爸經常打她,弄得她渾身是傷才自殺的。我還聽說董星怡的爸爸被抓起來了。”石老師聽到的是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有這回事?”陸老師第一次聽說。
陸老師和石老師還在討論關於事情的真相。
甘承昊和林欣優聽得雲裡霧裡,真相到底是怎樣無從得知,可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逼死董星怡的不是季夏。
誰都能聽出來,季夏是那個孩子生命裡唯一的光。
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那個孩子感受到愛的人。
隻是季夏總覺得董星怡的死那是自己的錯。不肯放過她自己。
彼時,傍晚的夕陽西斜。陽光好不吝嗇的將光亮照在海麵上。
桂川島的美總帶著超脫感,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季夏帶著放學的孩子走出校門,孩子們依次和季老師告彆。
等所有的孩子都離開後,女孩便準備回辦公室。
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香香。董星怡的母親。
一時間季夏的身體就被禁錮住一樣,無法動彈。身體裡的悲傷如洪水猛獸一般湧向角角落落。
那個身影距離她有些遠,女人站在校門口的最外側。沒有要靠近學校的意思。自從董星怡去世後,董星怡的父母也從島上消失了。
這是那個孩子出事後她第一次看到董星怡的母親。
她和以前不一樣。
季夏在董星怡去世那天見過林香香,那天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董星怡的母親,濃豔的妝容劣質的香水味,還有那麵龐上無以複加的絕望。或許是這樣的表情不應該會出現在那樣地一張臉上。
這也導致季夏對她印象十分深刻的原因。
今天的林香香像是換了一個人。樸素的衣服,毫無妝容的麵龐顯得憔悴。
即便是這麼大的差彆,季夏還是一樣就認出來了林香香。現在正值放學的時刻,來往的車輛很多。
季夏等身體恢複知覺的時候去追林香香。雖然沒有用,她也一直都想對那個孩子的母親說一聲對不起。
她被人流擋住,
季夏焦急的尋找那個女人的身影,當她站到林香香先前所在的位置的時候,林香香去不知去向。
她環顧四周卻始終找不到那個人,她忽然被無儘的失落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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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那天,甘承昊上午的第三課是在三年級。他剛上完課,準備去吃飯去被籃球隊的幾個人攔住。
五個人一個都不少。
“甘老師,你真的不能當我們的教練嗎?”賴欣欣一臉可憐相地看著甘承昊。
“是啊!甘老師。求求你當我們的教練吧!”梁宇明也跟著賴欣欣一起求甘承昊。
“我不願意。”甘承昊拒絕他倆,可語氣並不像拒絕校長的那樣乾脆,是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完就往食堂走。
“你們不吃飯嗎?”甘承昊看著緊緊黏在自己身旁的小屁孩們。
下一秒他覺得自己被人拉住,他一回頭竟然是那個超級高冷的桑郅。
他沒來由的嘴角上揚,想看看這家夥想說什麼。
“為什麼?”
“我上次說過了,我不喜歡籃球。”甘承昊的神態變得嚴肅了一些,倒也不顯得嚴厲。
“我不相信!”桑郅抬眼看著甘承昊,“甘老師籃球打得那麼好,怎麼會討厭籃球。”
“誰說打得好就一定是喜歡了。”甘承昊問他,此刻他的表情中帶有成年人的壓迫。
桑郅卻沒有退縮:“甘老師打籃球的時候很自信,也很……快樂,所以我不相信你不喜歡籃球。”
甘承昊和桑郅的對話僅僅停留在這裡,他沒再搭理那五個孩子,最後隻留下一句“沒興趣”就離開了。
放學的時候,甘承昊擔心這五個小孩還會繼續蹲他,故意晚一些才離開學校。天都黑了,往常籃球隊的訓練是到六點半就結束的。
季夏在籃球隊結束後才會幫方佳慧輔導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