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黃翠娥休息。
也就是說, 明天她會上中晚班,跟肖丹秋搭班。
對此,宋青燕很是期待。
不知道明天在跟肖丹秋搭班的時候, 她會不會對肖丹秋了解得更多。
楊麗芳知道後,她是一臉的不解, “青燕,你是怎麼想的?彆人是最討厭給彆人頂班, 你怎麼還主動跟經理說, 你要專門給大家頂班?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頂班不僅僅是班次不穩定這麼簡單,在不需要你頂班的時候,每月的月初, 以及周末, 我們國營飯店生意最好的時候, 你都得來上班。”
魏鴻達跟宋青燕提過。
雖然這樣一來,月初跟周末,在沒有特殊情況下, 她都不能夠休息, 但卻有足夠的機會讓她去了解肖丹秋、鐘淑蘭。
她主動頂班的目的,就是為了多多跟肖丹秋、鐘淑蘭接觸,所以在她看來,這是值得的。
何況,月初跟周末的確是比平時忙碌,可加上她的話,飯店大廳的服務員是有3個的,也不會累到哪裡去。
最關鍵的是,她主動要了彆人都不願意上的班, 對於三個月後的競選優秀員工,也是有著不少幫助的。
宋青燕仔細分析給楊麗芳聽。
楊麗芳:“你這麼的一說,我頓時覺得頂班這個班也挺不錯。”
宋青燕:“我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也向楊麗芳道了聲謝,“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楊麗芳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
牛荷珠過來上班後,知道宋青燕選擇了班次不固定的頂班,她也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青燕,你清楚頂班的利弊嗎?”牛荷珠問宋青燕。
宋青燕:“清楚,經理、麗芳都跟我說過了。”
牛荷珠點點頭,“清楚就好。”
然後就不再說什麼了。
不過在上班時候,牛荷珠默默搶乾了大部分的活。
楊麗芳跟宋青燕說道:“荷珠就是這樣,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麼,但她會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宋青燕:“嗯,我知道。”
下班,宋青燕仍舊跟往常一樣向楊麗芳借剪刀。
楊麗芳忍不住問了句,“青燕,你要這麼一直給曹姨送薔薇花嗎?”看了看外麵滿院牆的薔薇花,“雖然薔薇花很多,你即使連續送上整整一個月,也有花可以讓你剪,可如果再這樣每天送下去,這花期都還沒有過,這花就會沒有了吧。”
宋青燕:“不會這麼一直送下去的。”
楊麗芳:“可如果突然不送了,曹姨那邊你該怎麼解釋?”
宋青燕:“在剛開始剪花的時候,我心裡就已經有主意了,隻不過不知道我的這個主意到底能不能成功,等成功了,我再告訴你。”
楊麗芳都快好奇死了。
不過,她也沒有纏著宋青燕現在一定要說出來,她隻說道:“希望你的這個主意能夠早點成功!”
宋青燕:“嗯,我也希望。”
剪好薔薇花後,宋青燕熟門熟路地去了梅花巷曹玉琴家。
一聽到宋青燕過來的聲音,曹玉琴失去了平時的優雅,腳步匆匆地從屋子裡出來,“青燕,你總算過來了,我跟你說,你剛開始送給我的薔薇花,枝條根部竟然長出來了細小的根須!”
宋青燕每天送過來的薔薇花,全都是帶著枝條的,每朵薔薇花下麵的枝條也都比較粗壯,枝條底部呢,也都是給剪成了斜角切口。
在宋青燕第一次給曹玉琴送花的時候,曹玉琴看到薔薇花下麵的枝條,她還有些心疼。
因為她剪薔薇花的時候,從來不帶枝條,深怕會剪壞了薔薇花。
不過,她也有隱隱猜測到宋青燕的用意。
希望這帶枝條的薔薇花能夠在她家裡堅強活下來,這樣也代表著,雖然表麵上她跟國營飯店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關係,但隻要薔薇花能夠活下來,在她的心裡,國營飯店仍舊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在那一刻,曹玉琴就跟找到了知音一樣。
因為她的有些做派,在彆人看來是矯情,也是匪夷所思的,可唯獨宋青燕沒有這麼覺得,她還主動幫著續上了自己想要的矯情。
宋青燕也很高興,“總算生根了。”
曹玉琴帶宋青燕去看,“雖然根須比較細小,但也算是生根了,我們要給它移栽到花盆裡嗎?”
宋青燕:“我們先幫它修剪下,多餘的花梗、葉子全都給剪掉,等根須再多長出幾根,也稍微長粗一點,我們再給它移栽。”
曹玉琴:“好,都聽你的。”
修剪完長出根須的薔薇花枝條,宋青燕幫著曹玉琴,也順手把剛才從國營飯店那邊帶過來的新鮮薔薇花插進花瓶裡。
望著嬌豔的新鮮薔薇花,曹玉琴主動說道:“之前送的薔薇花已經在我家裡生根了,你可以不用再給我送花了。”
宋青燕:“嗯,但我還是會每天來看看這長了根須的薔薇花枝條情況的。”
曹玉琴:“好呀,隨時歡迎。”
跟曹玉琴交流了好久該怎麼養好長根的薔薇花枝條,宋青燕這才騎著自行車回家。
回到家裡,萬玉芳竟然不在。
“這是還在她那位老同事的家裡嗎?”
屋裡裡外都沒有萬玉芳的身影。
不過,宋青燕也沒有太在意,進到屋子裡,開始了每天的練字補課。
……
萬玉芳現在沒在她老同事聞問梅的家裡。
從聞問梅那裡知道,宋愛燕跟杜建國已經徹底鬨翻,正準備向火柴廠申請員工宿舍之後,萬玉芳先去百貨大樓給杜小傑買了幾件衣服,以及杜小傑愛吃的零食,這才提著這些東西去了火柴廠。
此時,宋愛燕正頂著右臉上明顯的巴掌印上班。
她知道,身邊的工友都在對她右臉上的巴掌印小聲討論著,甚至幸災樂禍著。
如果換作以前,她早就大罵回去了。
當然了,以前她的臉上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巴掌印,從小她就倍受父母的寵愛,即使後來陸陸續續有了倆個妹妹,父母對她的寵愛也仍舊沒有變,跟杜建國結婚以後,杜建國更是把她當公主一樣寵。
她不願意回婆家住,杜建國就跟著她住在娘家。
她不願意跟婆家的人來往,杜建國也不勉強。
如果婆家的妯娌惹她不高興了,杜建國也絲毫不管哥哥弟弟們的臉色,直接幫她狠狠懟回去,即使是婆婆說了幾句她不好的話,杜建國也仍舊堅定地站在她這邊,在婆婆麵前,極力維護她,不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宋愛燕也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也覺得等她住進東屋以後,她會變得更加幸福。
可自從宋青燕回城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被她父母無情地給趕出了家門,不得不跟婆家一起蝸居在30平方的小小房間裡。
生活水平直線下降不說。
她跟杜建國的夫妻關係,也逐漸變得水火不容。
想到這裡,宋愛燕抬手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右臉。
這一巴掌是杜建國打的。
起因是杜建國的大嫂用了她熱水瓶裡的水。
在她看來,熱水瓶是她的,熱水瓶裡的水也是她燒的,除了杜建國、杜小傑以外,彆人想用她的熱水瓶,用她熱水瓶裡的水,必須得要經過她的同意,偏偏杜建國的大嫂在沒有跟她打過招呼的情況下,直接給用了,甚至一滴水都沒有給她剩下。
這宋愛燕哪裡能忍?
當即提著空熱水瓶跟杜建國大嫂理論,“你講不講道理?這熱水瓶又不是你,你憑什麼給我用了?”
杜建國大嫂也是潑辣的。
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怒懟宋愛燕,“我憑什麼不能用?你說熱水瓶是你的就是你的嗎?你叫它一聲,它會應嗎?”
宋愛燕:“你簡直是胡攪蠻纏!熱水瓶又不是活的,它又怎麼會答應?”
杜建國大嫂:“所以我用它,我又有什麼錯?”
宋愛燕:“你就是錯,你不經過我的同意用我熱水瓶裡的水,你就是小偷!”
“你說我是小偷?你竟然說我是小偷?”杜建國大嫂不乾了,當即喊來杜建國,“杜建國,我這個做大嫂的,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吧,在我嫁進你們家的時候,你家是窮得連身好衣服都沒有,知道你要跟宋愛燕相親,是我厚著臉皮向我娘家兄弟借了衣服給你穿的,我也不求你會回報我,但也不能任由你媳婦這樣欺負我,說我是小偷吧!”
杜媽也早就看宋愛燕不順眼。
她在旁邊煽風點火地說杜建國,“杜建國,看看你娶得好媳婦,竟然把你大嫂欺負成這樣!你這是娶了媳婦就忘記你大嫂曾經對你的好了嗎?我也不求你能夠把你大嫂當成我一樣來孝順,但你也不該任由你媳婦這樣欺負你大嫂!”
杜建國的一嫂、四弟妹也是看熱鬨不嫌棄事大,你一句,我一句,也在旁邊不斷拱火。
杜建國一嫂:“媽,你的這個三兒子早就已經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更何況是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大嫂呢。”
杜建國四弟妹:“就是,之前他媳婦跟家裡有矛盾的時候,可是不管是你,還是大嫂,他都是堅定站在他媳婦那邊的。”
其實對於杜建國,杜媽心裡也是非常不滿的。
杜建國一嫂、四弟妹這麼的一提,臉上掛不住的杜媽更加逼著杜建國要拿出一個態度來,“杜建國呀杜建國,我可真是白生養你了,今天你如果不給你大嫂一個交代的話,你就給我帶著你媳婦、兒子從我家裡滾出去!”
杜建國、宋愛燕的單位都沒有給他們分房。
之前,他們也完全沒有操心過房子的事情,以為注定能夠住進宋愛燕娘家的東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