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芳:“晚上如果我有空的話,我把我當時考試的內容寫下來給你。”
宋青燕:“每次考試的內容都是不一樣的嗎?”
楊麗芳:“當然不一樣,不然就很容易有人作弊了,畢竟這考試可是關係到每月能不能加5塊的工資。”
牛荷珠在旁邊聽見了,她也對宋青燕說道:“你彆緊張,隻要用點心,到時候你肯定能夠成功考過的,晚上我也把我當時的考試內容寫下來給你,你看了我跟麗芳都具體考了些什麼,心裡就會更加有底了。”
宋青燕:“嗯,有你們這樣的無私幫忙,如果我還考不過的話,那我也太廢物了。”
楊麗芳嘻嘻笑,“鐘淑蘭就是這麼的廢物,就算我們肯幫她,她也考不過的。”
說著,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想要知道魏鴻達到底跟鐘淑蘭說了些什麼。
鐘淑蘭緊張地攪動著雙手,迫切詢問過來找她說話的魏鴻達,“魏經理,我的考試結果出來了?”
魏鴻達:“嗯,出來了。”
鐘淑蘭:“那我有沒有過?”
魏鴻達一臉遺憾,“淑蘭,你下次時候再好好努力。”
鐘淑蘭的肩膀瞬間耷拉了下來。
魏鴻達沒有再安慰,隻叮囑她好好上班就離開了。
在經過櫃台的時候,楊麗芳直接詢問魏鴻達:“經理,鐘淑蘭的服務員資格證的考試結果是不是出來了?”
魏鴻達:“嗯,出來了,不過她沒過。”
楊麗芳興高采烈地說道:“我就知道。”她還對宋青燕、牛荷珠說道:“等下下個季度再投選優秀員工的時候,我寧願投給肖丹秋,也不會投給她鐘淑蘭。當然了,最好是飯店以後規定可以棄權。這鐘淑蘭是惡心,但肖丹秋也差不多。”
宋青燕點點頭,表示讚同,“我也這麼覺得。”
上班時候,宋青燕發現鐘淑蘭時不時地在盯著她看。
在她回視過去的時候,鐘淑蘭又收回了視線。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宋青燕也不怕,大不了再廢點時間,好好收拾她一頓。
下班,宋青燕帶牛荷珠回自己家裡。
萬玉芳仍舊不在家。
宋青燕給牛荷珠倒水,給她拿點心。
牛荷珠:“我來你家拿雨傘支架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還這樣忙裡忙外地招待我。”
宋青燕:“你是帶過我的師傅,我送你雨傘支架是應該的,何況哪天我上你家裡做客,你也肯定會像我現在這樣,忙裡忙外地招待。”
牛荷珠眼神黯淡。
宋青燕一看,頓時知道自己的話,似乎觸碰到她的傷心事了,趕緊轉移話題,“你嘗嘗這個點心,我覺得挺好吃的。”
牛荷珠也是心思細膩的人,感受到宋青燕的體貼,她真誠感謝說道:“嗯,謝謝。”
認認真真地嘗了一口,牛荷珠非常認可地說道:“還真的挺好吃。”
宋青燕:“那你多吃點,還有很多呢。”
牛荷珠:“好。”
倆人坐在屋簷下。
這裡曬不到太陽,還有席席的涼風吹在身上,彆提有多麼的愜意。
可能也是因為這份愜意,讓牛荷珠緊繃了好幾天的情緒釋放出了不少,她微微露出笑顏,再次向宋青燕道謝說道:“謝謝你。”
宋青燕不解,“啊,好端端的,怎麼又向我道起謝了?”
牛荷珠指指自己的眼睛,“在國營飯店的時候,你就已經看出我眼睛的不對勁了吧。其實在上班之前,我已經在家裡敷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水,麗芳比較好糊弄,借口說,我這幾天沒有睡好,她也就相信了,但你應該有大概猜出我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吧,我看你同樣看出我眼睛浮腫了,但你什麼都沒有問,隻笑著說歡迎我回來上班。剛才也是,察覺到我心情的低落,趕忙用點心幫我轉移注意力。”
宋青燕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牛荷珠。
她就緊緊抓住牛荷珠的手。
牛荷珠低頭望著被宋青燕包裹在手心裡的手,一臉傷感地說道:“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我爺爺就經常這樣抓著我的手,隻可惜……不過幸好,我爺爺走得時候並不痛苦,他是在睡夢裡走的。”
宋青燕:“你爺爺年齡也應該蠻大了吧,他這樣在睡夢裡走的,也算是喜喪了。”
牛荷珠:“嗯,年齡是很大了,今年都87了,隻是他走的時候是一臉牽掛,因為他很不放心我,覺得他走了,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會真正的疼愛我了。”說到這裡,牛荷珠忍不住再次傷感地連連歎氣。
她說道:“你不知道,我爸爸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我媽媽當時懷著我,聽到我爸爸的噩耗,她當場暈了過去,後來拚命生下我以後,她也跟著我爸爸走了,目前跟我住在一起的是我的叔叔嬸嬸。本來他們是跟著爺爺住在鄉下的,因為我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我才剛出生,不能夠接替他們倆人的工作,我爺爺就做主把我爸爸媽媽的工作給了叔叔嬸嬸,但前提是必須撫養我長大。”
“其實我叔叔嬸嬸也不算是什麼壞人,隻是他們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
“也幸好,我爺爺是真心實意地疼我,我能夠在國營飯店工作,我爺爺就出了很大的力,壓著我叔叔嬸嬸給我買得工作。”
宋青燕握了握牛荷珠的手,“你爺爺這麼的為你謀劃,主要也是希望你能夠過得好,所以隻要你過得好,你爺爺也能夠放心了。”
牛荷珠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對,我爺爺走了,但我的日子還要繼續過,我會過好我未來的每一天的。”
未完,牛荷珠再次向宋青燕道謝。
“青燕,你真好,在我爺爺走後,我一直把所有的情緒都憋在心裡,現在把什麼話都跟你說了出來,我覺得我的心情變好了不少。”
宋青燕:“情緒憋在心裡,容易搞壞身體,下次心裡再有什麼話,但是卻不知道該找誰訴說的時候,你儘管來找我。”
牛荷珠:“好。”
可能說開了,沉重的心情也不再沉重,牛荷珠放鬆心情地享受寧靜下午。
宋青燕也默默陪在身邊。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院門外傳來小孩的吵鬨聲,宋青燕才驚覺,她跟牛荷珠就這麼坐在屋簷下,坐了差不多半個下午。
牛荷珠:“沒有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
宋青燕:“你會覺得時間過得快,這說明你的心情是放鬆的,不然就是度日如年了。”
牛荷珠:“你這話很對,在我爺爺去世的當晚,我整晚都沒睡,始終不相信我爺爺就這麼走了。”
宋青燕也明白,現在牛荷珠能夠說出她爺爺走的時候感受,這說明她已經在嘗試從悲痛中走出來。
她輕輕拍拍牛荷珠的手,“都過去了。”
牛荷珠張了張嘴,剛想回應,院門口突然傳來了響動。
“請問,這裡是宋青燕的家嗎?”
隨著聲音的傳來,宋青燕、牛荷珠看到陳振河、林素雲突然出現在了大門口。
宋青燕側身對牛荷珠說道:“他們是跟我一起在江城裡下鄉的知青,今天是給我送請柬的,你先坐著,我去迎一迎他們。”
牛荷珠:“嗯,你去吧。”
說著話的同時,眼神卻很怪異地落在陳振河身邊的林素雲身上,總覺得她的眉眼間似乎有點眼熟,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跟隨著宋青燕的腳步走進院內的陳振河、林素雲,他們也同樣眼神怪異地盯著牛荷珠看,總覺得她的麵相有點眼熟。
宋青燕沒注意到陳振河、林素雲、牛荷珠之間的微妙氣氛。
她現在滿腦子想得是,小說已經大結局,眼下發生的事情,小說裡是沒有寫的。
那她也應該不會再受劇情控製,主動成為陳振河、林素雲之間的愛情助攻。既然她不會主動,也隻要陳振河、林素雲不抽風,想要把她給拉進他們倆人的愛情漩渦裡,他們也就能夠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互相都不乾擾。
於是,宋青燕現在是滿腦子提防著陳振河、林素雲。
如果他們突然抽風了,她也好及時製止。
陳振河跟牛荷珠不熟悉,雖然總覺得她眼熟,可也不好一直盯著陌生的女同誌看。
想了想了,他就問宋青燕:“青燕,你家裡有客人呀。”
宋青燕:“她是我的同事。”說著,把牛荷珠介紹給陳振河、林素雲,也正式地把他們倆人介紹給牛荷珠。
三人互相打過招呼。
陳振河、林素雲在腦子裡,仔細回憶了下牛荷珠的名字。
見從來沒有聽說過,身邊親友也沒有姓牛的,也就很快把覺得牛荷珠有些眼熟的事情給拋到腦後去。
林素雲在宋青燕的熱情招待下,坐在了陳振河的身邊。
她環顧了下宋青燕的家裡,見這家裡除了他們這幾個人,並沒有其他人,林素雲就問宋青燕:“青燕,你家的顧誌勇呢?早幾天去給丁秀芬送請柬的時候,我可是聽丁秀芬說,你帶著顧誌勇也回城了,他人呢,我怎麼沒有看見他?”
早幾天才聽丁秀芬說,她是帶著她家誌勇回城的?
可明明差不多半個月前,陳振河來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她可是明明白白告訴陳振河,在他跟林素雲結婚的時候,她會帶著她家誌勇一起過去參加婚禮的,敢情陳振河壓根就沒有跟林素雲說?
下意識的,宋青燕看向了陳振河。
一見宋青燕看向陳振河,林素雲嘴角的笑意頓時收斂不少。
陳振河反而一臉疑惑,“青燕,怎麼了?這麼的看著我,這倒是讓我想起了,我們初次見麵的情景,那個時候我們坐在同一輛火車上下鄉,我還就坐在你的對麵,那個時候你就是這樣一直盯著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