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薑妍低聲說完，從兜裡摸出一根很細的鐵絲，彎了彎，然後從門縫裡伸了進去。
這裡會成為他們的新庇護所，自然不能選擇暴力破門。
其實進到屋裡的花寶，已經把門鎖推開了，她這麼做不過就是象征性配合一下而已。
“妍姐，您這又是什麼時候學習的新技能？”聽見門鎖傳來“柯特”一聲，孔五滿臉驚喜道。
薑妍把鐵絲揣回了兜裡，抬手比了個手勢，“噓——”
孔五連忙把嘴閉上了。
薑妍把雪鏡往腦門上一卡，正要推門進去，葉清抬手攔住了她，“我來。”
他們之前過來的時候，鬨出的動靜不小。
屋裡大概率有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大概對方已經拿著武器躲在了暗處。
門剛打開一小個縫隙，難聞的氣味瞬間飄了出來。
幾人都戴著口罩，還是聞見了。
像是肉皮烤焦的氣味，塑料燃燒的味道，汗味，酸味，還有一些排泄物的臭味。
雖然是白天，屋內黑沉沉的，視線並不清楚。
宋乾滿眼警惕看了看周圍，“屋內有氣流，說明還有其他出入口，這裡交給你們，我繞去另一側。”
薑妍扭頭看了孔五一眼，“你要不也去？”
“好。”沒法和薑妍一個隊伍，孔五不由撇撇嘴，轉身跟了上去。
葉清側身進了屋，薑妍也跟了進去。
外麵的積雪有一米多高，所以兩人更像是跳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坑裡。
屋內空曠一片。
遠離大門的地方，靠牆邊緣有一道很窄很陡的螺旋形樓梯。
“媽媽，一樓沒人，我上去看看。”花寶竄了出去。
“好。”薑妍眉心一擰，一個角落裡散發著臭味，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她突然覺得五感太好，有時候也不是好事。
普通人看不見的，她能看見。
普通人聞不見的，她也能聞見。
香味加倍，臭味也同樣加倍。
另一個角落裡，殘留著一個很大的熄滅了的火堆。
旁邊散落著些還沒燒完，也沒來得及藏起來的鬆樹枝和塑料板。
四周的牆麵斑駁得很，牆上的太空宣傳冊應該是被撕下來做了燃燒物。
兩人端著槍，躡手躡腳繼續往前走去。
薑妍突然感覺自己腳下踩到了硬物，她低頭一看，是一小段肉被啃噬乾淨的白骨。
白骨被火燒掉一半，看著像是人的小腿部位。
她伸手拽了葉清一下，葉清腳步停了下來，順著她的手勢朝火堆看了過去。
兩人這才發現，在火堆邊緣，散落著很多大小不一的骨頭。
手指骨，腳趾骨，甚至還有一半頭蓋骨，很明顯的兩腳羊特征。
薑妍胃酸湧了湧，最終強忍壓了下去。
“媽媽，樓上有人，有槍。”竄到樓上的花寶發來提示，“您們先彆上來，我把他們武器繳了再說！”
薑妍給葉清比了個暫停前進的手勢，葉清沒看清，正要抬腳上去，卻聽“嗷”一聲，一個黑色身影“劈裡啪啦”從樓梯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