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尋罵了句臟話,隨即也立馬起身跟了上去。
但到了外邊,追上人後,他還是忍不住又再犯賤地說了幾句,走在他旁邊的謝聞星聞言淡淡睨他一眼:“真有這麼喜歡?”
對於身邊人再熟悉不過的謝聞星自然知曉自己身邊這個好友雖然一直玩得很開,但其實對於什麼人和事還都從來沒有這麼感興趣過。
感興趣到有點吵了。
“喜歡啊,”程尋沒掩飾地回答,他還問謝聞星:“太子,那您覺得他長得怎麼樣?”
他沒指望謝聞星會回答自己,問話也不過是習慣性的愛惹罵,但在問出話後程尋又覺得自己這樣屬實賤,所以就想自己再接著說什麼混過去,但不等他開口,他就忽地聽到從旁邊悠悠傳來一句:“還行。”
“……?”
程尋愣了愣,在原地停了半步,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幻聽。
“你——”
謝聞星在門口停下腳步,程尋還要說什麼時就看到外麵空地上接二連三停下的車輛,是受到邀請的人接踵而來,這並不是一個再多說什麼的好時機。
幾乎全國都最有權勢家族的繼承人都聚集在這晨風料峭的頂峰,又因為邀請上隨口定的時間是早晨九點,所以不少人都還是連夜從外地一路奔波地趕回來,水也一口沒喝的馳上山頂,生怕遲到錯過時間。
這是謝聞星回國後第一次出現在圈子裡。
從兩年前他出國後,國都的權貴圈也經曆一次大清洗,前者方下台,後來者居上,因此即使不少受邀請的人是歸屬於其手下,但沒見過他的人也絕不少。
但很好認出。
晨光揮灑,當那些在外界倍受尊崇的大少爺們從車上下來,抬眼看到站在門口的挺拔身影時,鬆散的姿態頓時一凜。
對方站在門口,台階的高處,而受他邀請的來賓都需要一步步登上那紅瓷鋪就的階梯與他打過問候方可入內,男生姿態隨和,麵對殷勤的討好毫不動然,泰然自若,偶爾不過像細微的頷首動作,都透著他人可望不可及的矜貴感。
時間將要截止,站於他後側方的程尋卻忍不住的再拿出手機看著信息。
“可惜啊。”程尋語氣惋惜地說,看到謝聞星朝自己看來,他朝對方亮了亮手裡的屏幕,上麵隻有他單單一條發出去的消息,時間是昨天下午,但直到現在他都沒收到對麵的回複,“是荷燈。”
“本來還想找他一起來玩的,誰知道不回我消息,”程尋這樣說,但麵上沒有一點生氣的影子,甚至還饒有興趣道,“脾氣真壞——”
又有人來了。
程尋話一頓,下意識朝前方看去,在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後,他旋即就瞪大了眼。
蘇青帶著荷燈有說有笑地從車上下來,在看到門口的人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收斂了麵上的笑意,在蘇青十分規矩的和人打招呼時,荷燈抬眼就與那雙正注視著自己的黑黑瞳孔對視上。
他和昨天一樣的開朗、主動,在這樣的場合也不怯場,大大方方地同蘇青一樣喊人,聲音清澈好聽,謝聞星卻很快地移開了眼。
剛好時間差不多了,他們幾人便一同進門,步過蜿蜒的小道後,又一起進了其中一間包廂。
整座莊園在今明兩日都暫停接受任何來客,在一整個大圈子下他們又各自分成不同的小圈子,心照不宣地坐在相應的包廂裡。
程家是再明確不過的太子黨,因此程尋與謝聞星都不會在任何一個包廂久坐。
一段寒暄後,在要離開時,程尋忽地看見蘇青手上的紅繩,廉價且顯眼,並不是對方會戴的風格,他跟蘇青關係算是較為親近的,因此沒怎麼多想便開玩笑問對方怎麼交女朋友了也不帶過來玩玩。
蘇青起初有點茫然,但看見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因此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話,很快的,他的臉也霎時紅了起來。
蘇青連忙澄清道:“沒、沒有。”
“真沒有?”程尋隻當他不好意思:“那你這……”
蘇青解釋說:“是荷燈送我的。”
程尋聞言一怔。
他還未想清什麼,就聽到早已站起身的謝聞星在門口冷冷叫自己的聲音,他忙應了一聲,不敢讓人多等的也離開了。
每間包廂都足夠大,也配備了許多娛樂設施,等蘇青和荷燈說自己要去找人,離開的時候,包廂裡也就隻剩下了幾個同樣是陪同來的人,彼此間關係還算融洽。
荷燈接受了彆人的邀請,坐到牌桌上和人娛樂性的玩了幾把牌,有輸有贏,在新一輪的洗牌時,他們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