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不是嗎?”
“每月3元,包年20,新卡辦理者可以享受免費信息服務,但也僅限第一個月或者頭幾個月。”程與梵又說:“以汪園的情況,她連學校食堂一頓六塊錢的飯都要分成兩頓吃,又怎麼會開通銀行信息服務?而且她根本沒有人給她打錢,開通乾什麼呢?隻能給自己找不痛快。”
陳燃不清楚這個也不能怪她,她是家裡的獨生女,父母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連一雙襪子都親手沒洗過,說起來現在用的電話卡跟銀行卡,還是上大學時候,她爸爸親自給她辦的。
“這個楚陽想得還挺美,想把強女乾變.嫖.娼,這可是兩個罪名。”
“你高估他了,他想表達的是雙方自願。”程與梵看了眼白板上的思維導圖“汪園是大學生,賣啤酒是兼職,打了這筆款,兩人完全可以說是一夜情,隻不過楚陽沒想到的是,汪園根本就不知道這筆錢,並且一分沒花。”
“那他豈不是又要詭辯?!”
程與梵默聲片刻,隨即開腔:“要是能再多個人證,就好了。”
...
午休時間。
程與梵在吸煙室。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孫旭東推門進來“不吃飯了?”
“不餓。”
“心情不好?”
“...”
孫旭東笑了笑“跟我就不用藏著了,你每回遇到這種案子都這樣,嘴上說著不管,實際上一天都不吃東西,說吧..有什麼想不開的?我開解你。”
“我沒什麼想不開,受傷害的又不是我。”程與梵眼微眯“我隻是...覺得很諷刺。”
“我們常說,凡是違背婦女意誌的強迫行為,就是強女乾。可現在呢,一條帶精斑的內褲,卻告訴我們這隻能視為一種取證方式,並不能作為直接定罪的證據,如果想定罪必須要結合多個證據來證明,什麼叫多個證據?我明白法律的嚴謹跟公正,但是有多少人因為這個被鑽了空子?”
程與梵的嘴角扯了扯,眼睫顫動不停——
“她洗澡有錯嗎?她把衣服剪爛扔了有錯嗎?她覺得惡心..每天都想死,可她拚命咬牙堅持,這有錯嗎?”
“程與梵——”孫旭東叫她的名字。
程與梵彆過眼,揉了揉太陽穴“對不起孫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孫旭東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陳燃買午餐回來,要去找程與梵——
“彆去了,程律師還不餓。”
陳燃隔著吸煙室的玻璃,看了眼——
“她...”
“彆問了。”
“哦。”
.....
2020年10月。
南港市第六醫院,心理谘詢室。
“可以抽支煙嗎?”
“可以。”
“謝謝。”
“你說你夢見了什麼?”
“一個看不清臉的女孩,她摔的血肉模糊,粉身碎骨,連同我一起沉入地獄。”
“是她拖著你,還是你自願跟她一起下去?”
“我自願下去,但她把我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