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
紀白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嘩啦啦的水聲,阮宥嘉正在往身上打沐浴乳,扭過頭隔著浴房玻璃就看見那個探進來的人頭——“怎麼了?。”
“有電話,要接嗎?”紀白把手機一起探進來,哇卡巴卡的鈴聲加震動。
阮宥嘉沒管,開水衝身——
“你幫我接吧。”
“行。”
說完,紀白也沒再客氣,退出衛生間,然後放在耳邊接通,聲音略帶低沉的“喂”了句。
把想驅散寂寥的程與梵怔的一愣“你是?”
紀白又看了眼衛生間的門板,磨砂玻璃上有個被放大的肉白色,彎著腰...不知水衝到哪裡——
“我是紀白,她在洗澡,一會兒我讓她給你回過去。”
如果阮宥嘉不是喜歡女人,這句話完全沒有問題,可她是彎的...這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程與梵估摸著自己可能打攪了老友的好事兒,趕忙補救“不用了,我沒什麼事,你們忙吧。”
電話掛斷後,程與梵忽然笑開,這家夥要不要這麼神速?不過....她在這種事情上向來下手都快。
...
阮宥嘉洗完澡出來,頭發用乾發帽包著,身上裹了條白色浴巾,身段像魚一樣前凸後翹,某些地方纏的太緊,狹長的溝壑幾乎疊在一起,即將呼之欲出,如果不是親自實踐過,沒人能想象看起來健康緊實的地方,會軟的讓人手發抖。
紀白抻著兩條大長腿坐在床上,看她出來也沒反應,電視裡放著老片子,畫麵都是灰白色的。
那天晚上紀白咬完她之後,就去臨市查案子了,兩人隻在各自的朋友圈□□過一個讚,之後便再無交集。
直到今天下午,紀白查完案子回來。
風塵仆仆的一到海城,家都還沒回,就先去醫院掛了個號,以至於阮宥嘉看見她的時候,都是先愣了愣,才有所反應。
紀白穿了件內裡帶絨的棕色皮夾克,裡麵白襯衫也變成了灰黃色,還有腿上的工裝褲,褲腿那塊磨的都已經脫線了。
阮宥嘉:“你這是...”
紀白:“辦案子,剛回來。”
命令是突然下來的,大夥立即就出發了,結果一下車,才發現山裡的溫度比海城低得多,本來還能忍一忍,好巧不巧又碰上大暴雨,氣溫連夜驟降十來度,嫌犯不露麵,他們就得一直蹲守,紀白沒辦法,指了個人去鎮上的集市看看有沒有厚衣服賣,自己好歹分到件皮夾克,其餘人的比這還埋汰呢。
“你來乾嘛?”阮宥嘉問她。
紀白把掛號單往桌子上一撂——
“複診。”
阮宥嘉看著這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伸手拿過撂在桌上的掛號單揣進兜兒裡,然後指著旁邊被簾子隔起來的診斷床——
“坐過來吧,我給你看看。”
兩人剛過去,阮宥嘉才把簾子拉上,紀白就貼過來了,摟著她的腰。
阮宥嘉把她推開,紀白嘴角肉眼可見的向下撇,惹得阮宥嘉忍不住笑:“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討不到好就不高興?”
紀白不服:“怎麼是我跟孩子一樣?難道不是你撩完就跑嗎?”
阮宥嘉似笑非笑:“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聯係我?”
紀白沒說話。
不過,兩人心照不宣。
再拉開簾子的時候,紀白正低頭給自己的襯衫一顆顆係扣子,餘光瞥見阮宥嘉回坐在電腦前,頂那張書香門第的臉,聲音清瀲道——
“情況比上次好很多,我再給你開些藥,回去記得按時吃,不要嫌麻煩就貪懶,如果實在怕忘,我建議你買個便捷式的隨身藥盒,把每天需要吃的藥配好放在裡麵,這樣就算你工作忙,也不會耽誤吃藥。”
說完打印機便滋滋作響,沒一會兒單子就開了出來。
紀白看著手裡的單子“走了。”
“等一下。”阮宥嘉叫住她。
紀白停住,回身看她——“還有事?”
阮宥嘉問:“你現在去哪兒?”
紀白聳肩:“臟成這樣能去哪兒?回家洗澡。”
阮宥嘉抿著嘴唇“你家有人嗎?”
“沒有。”紀白搖頭“我一個人住。”
“那你等我會兒吧。”阮宥嘉看了眼表“還有四十分鐘我就下班了,你...去我家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