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潁川之主 徐庶念書 郭嘉給誌才的驚喜……(2 / 2)

趙巧兒替他激動起來:“那晚上下課了,你一定要去報名哇,這樣就能先看到啦!”

此時陳宮和戲誌才作陪,正同燕綏宴請法衍。

法正躍躍欲試,想要成為縣吏。法衍其實也有些心動,誰不想讓孩子出人頭地呢?

眼下見法正年幼,陽城縣令卻依舊倚重,不論如何,這都是讓法正積攢經驗和名聲的好機會。

就算出了差錯,還有他在旁邊看著。

如今的朝堂,沒有了閹人添亂,日後或許能讓法正大展身手。而且燕綏在陽城廣有賢名,不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還賑災救難、興修水利、教化鄉民,法正跟著他也不算委屈。

想通了這一點,法衍舉杯賠禮,誠懇道:“先前對府君多有誤會,還請多多恕罪。”

其實也不算冤,畢竟千裡迢迢接一名聲不顯的少年郎來衙門做活,這世上還沒什麼人能乾得出來。燕綏立時說:“這是哪裡的話,綏才要為自己的唐突賠罪,讓您一路上憂心令郎安全了。”

法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燕綏是怎麼知道法正的,畢竟見到自己的時候,燕綏的吃驚不是裝出來的,對方甚至連自己曾官任何職都不知道。

從行商處聽得小郎君天資聰穎這個借口法衍是不信的,也就隻能哄騙一下自尊心強的法正。

然而荀彧和陳宮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還舉例說自己也是這樣來到田莊的,法衍隻得暫時按下心底的疑惑。

在燕綏的盛情邀請下,法衍也應下了陽城學堂夫子一職。

宴散時賓主儘歡,燕綏也心下稍安:若是請諸葛亮也能這般順利就好了。

派出去的斥候已將諸葛家的情況打探清楚。諸葛亮三歲時母親病逝,今天春天喪父,與弟弟諸葛均一起跟隨叔父諸葛玄在老家守孝。

因為兄長去世,家中無人照顧,諸葛玄便辭去了朝廷的官職,一家人在琅琊過著平靜的日子。

若無人打擾,他們會在未來曹操出兵徐州征伐陶謙,為躲避戰禍而遠離故土。

“這就有點難辦了……”思來想去,燕綏還是決定從小諸葛亮入手。這不法衍就拿極有主意的法正沒辦法嘛。

此時,郭嘉一行人已經行至陽城一百多裡外了。

夜裡紮營時郭嘉搖著扇子建議說:“不如讓典小兄弟陪著子龍,我先回莊讓莊主準備一番,為眾位接風洗塵啊。”

撫摸著銀色長槍,趙雲溫和笑道:“一切聽從奉孝的安排,我等帶著布匹、牛羊等重物,本身就行得慢,會晚上兩日。”

翌日,郭嘉便帶了兩匹空馬換乘,與兩三護衛徑直先回田莊了。

典韋望著郭嘉的背影,豔羨不已:“好想早點回莊啊!”他想念莊主、想念弟妹、也想念自己的床榻了。

離開這些時日,說不想念都是假的。隻是沒想到賬房先生表麵上不動聲色,行動上倒是歸心似箭。

趙雲笑道:“典小兄弟是把家人也接到莊子了麼?”

典韋點點頭:“是呢,我弟弟妹妹都在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好好學習。”

趙雲訝然:“莊子還請了夫子?”

“何止?”典韋唇角不由翹起:“莊子裡不僅請了好幾位夫子,還有兩位潁川才子會去授課呢。”

趙雲若有所思,眾人皆說雲夢田莊與眾不同,陽城縣衙彆具一格,卻不說怎麼個不一樣法,倒是讓人愈發好奇了。

他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穩的兄長,心中暗暗祈禱:希望莊主還有甘草片這類的秘藥,止住兄長的咳嗽。

聽說賬房先生回來了,燕綏麵上難掩喜色,連忙整理了衣冠,長袖一揚,吩咐道:“燃起火把,同我去接賬房先生。”親自帶了數十護衛去田莊口迎接。

到了土樓門口,順便喊上了還在熬夜加班的戲誌才:“走走走,誌才一起去不?”

從禮儀上讓荀彧和陳宮去有些不妥,而且天色已晚,她便隻喊了和郭嘉蓋過一床被子的戲誌才。

戲誌才仰天長歎:“可算是回來了!”果斷把手頭的活兒推到一邊,跟著莊主去了。

“是啊,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燕綏一邊走還有點莫名的委屈:“看這都好多日不見了。”古代的交通也太不方便了,還有那麼多隻鴿子迷路。

戲誌才腳步一頓:“莊主最近又看了哪本書?”

燕綏謙虛一笑:“害,誌才不必誇我,最近隻讀了些《孟子》罷了。”

為了日後同名士相交不乾巴巴和犯常識性錯誤,莊主也是在努力增長文采。

戲誌才失語了片刻:……可這明明就是司馬相如求娶卓文君所作的《鳳求凰》啊。有時候真不知道莊主忽上忽下、忽高忽低的文采是怎麼回事,難道虛空中會隨即現出來書籍不成?

遙遙看到熟悉的修長瘦削身影,燕綏疾步上前:“先生平安歸來,我這心底的大石也算是放下了。”

郭嘉亦忍不住上前行了一步,從來視離彆為無物的他竟是心頭微微一酸,險些沒維持住平時的翩翩風度。

麵上倒是如常,行禮道:“莊主。”

燕綏握住郭嘉的雙手:“先生看上去清減了不少,一路真是辛苦了,肯定沒有吃好睡好喝好,正好回來好好補補身體。”

“幸不負莊主所托,”郭嘉上下打量著莊主,許久未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莊主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錯……”

似是更奪目了。

燕綏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日諸事順遂,誌才還新設了各大工坊,正要細細同你說呢。”

戲誌才歎息:“這沒個三天三夜可說不完啊。”

郭嘉仿佛剛看到戲誌才一樣,奇道:“怎麼誌才兄腳步虛浮,竟是站立不穩啊?彆說三天三夜,這恐怕一天一夜都不成。”

“分明是黑燈瞎火的你沒看清楚。”戲誌才哀切道:“你可是回來了!真是急需你啊。”

郭嘉搖著手中羽扇,露出了一個狐狸般的狡黠笑容來:“嘉在邊郡為誌才尋得了一成人禮,希望能解燃眉之急啊。”

戲誌才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我的急明明在於需速速有人同我分擔,比如莊主剛搗鼓出鉛筆、印刷術和製糖來,又要造火藥、製皂,著實分身乏術,怎麼感覺你說的不一樣呢?

郭嘉一抬手,從寬大的袖中掏出來了一個盒子,朗聲道:“誌才兄需要的鹿鞭粉,可算是讓我在邊郡找著了。”

他意味深長地拍著戲誌才的肩膀:“誌才啊,體虛可要不得。”

燕綏努力壓下看笑話的唇角:可憐見的,戲誌才風評被害,年紀這麼輕就腎虛用鹿鞭了啊。

戲誌才在風中淩亂了:……走了這麼久了,你還記得這點小仇。話是主公說的,大聲應答是典韋的錯,為什麼受傷的隻有我?

護衛們都是一副想笑都不敢笑的模樣,上下打量著戲誌才,輕咳聲不絕。

沐浴在眾人的眼光中,戲誌才暗暗咬牙,看了一眼莊主,不甘道:“三郎即將及冠,何不同大家說說你的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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