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安定下來,典韋也就不廢話了,讓各個百夫長來挑人。
“觀察兩日,私下裡沒有小動作的將領可以繼續用。”燕綏和荀彧相商。
荀彧應道:“莊主所言極是,如今軍隊已失去將領統帥和精銳兵卒,我們帶兵三千去接管即可。”
接到調令的許褚昨天就已經到陽翟了。
孔伷的親信李鑫已死,其餘人沒必要不接受上司接管。
燕綏頷首:“這些兵卒主要來自沛國和陳國,我讓陳宮、許褚率部眾和這兩萬兵馬南下,接管汝南郡。”
她想了想:“若有違背者,便收繳武器,拉去整修道路、興修水利和挖掘礦產。”
豫州下轄兩郡四國,潁川郡東南是陳國,南麵是汝南郡。陳國相國同孔伷有一些交情,孔伷派遣兵將前往潁川,其中一萬是沛國兵,另一半是陳國相派過來的。
因為孔伷此人好清談闊論,自身能力不行,再加上上任時間太短,他到對豫州各郡國的掌控都很弱,也就在沛國能調得動兵力。潁川太守、汝南太守,以及在豫州北部的梁國、魯國相是完全不理會他。
燕綏可不願意和孔伷一樣,當一個字麵意義上的刺史。
這時候雖然天下大亂,但諸侯尚未相互攻訐,不用擔心老家被偷。豫州各地的國相和太守最多不尊號令,卻不敢明麵上和朝廷任命的刺史作對。
荀彧笑道:“莊主放心,兵卒都是奉命行事,自古以來臨陣脫逃者有軍法處置,幾位將軍治軍嚴明,兵卒不敢不遵命令。”
“行,”燕綏笑道:“文若,依照計劃,我帶兵去陳國走一遭,潁川郡就勞你多多費心了。”
荀彧穩重道:“這是彧分內之事,一定不負莊主所托。”
潁川郡人才濟濟,燕綏調兵遣將起來十分順手。許褚對汝南郡很熟悉,陳宮能文能武,再加上名士鐘繇隨同,去汝南郡應當不會遭到太大的抵抗。
畢竟她並非為攻城略地而去,隻是從汝南郡太守手裡奪權而已。就算汝南郡太守拚死抵抗,他底下的班底也未必願意大動兵戈。
燕綏是名正言順的刺史,他們一動手,就會被扣上反叛軍的帽子。
若刺史強硬,以平叛名頭出兵,他們的身家性命、莊園田產都危險了。而頂頭上司換了,對郡守府的官員們影響不大。
畢竟刺史身旁的紅人也就那麼幾個,做多他們是明日黃花。對絕大多數的官員而言,頭頂上司換了也沒關係,自己俸祿和職責都不變。
所以隻要大軍壓境,逼迫汝南郡太守交出權力,把中心班子換一下就行了。
汝南郡麵積很大,幾乎有兩個潁川郡的麵積。燕綏讓陳宮、許褚和鐘繇一路過去,開倉賑災,在每個城池的門口都施粥和安頓流民,把豫州刺史的美名宣揚出去。
她則準備帶著新入職的賈詡和一眾謀士們前往陳國。
再派謀士們一路巡查到梁國、魯國和沛國去,把屬地的領導班子來個大換血,讓田豐、司馬朗等人去大施拳腳。
如果國相不服,那就來乾吧,正好練練兵。
很想出門的郭嘉被留在了潁川郡,他雖然去力爭了一番,但燕綏一句:
“若沒有奉孝在潁川駐守,我睡覺都睡不安穩呐。”就將郭嘉千般萬般的理由給堵了回去。
“沒有人比奉孝更了解我,隻有你在,政令才能通達啊。”
燕綏這話倒也不止是為了安撫郭嘉,在鼓勵商業、有教無類和啟用寒門子弟和匠人方麵,郭嘉比其餘的名士要開明和靈活許多。
“嘉真是受寵若驚,”郭嘉歎了口氣,怎麼回事,越來越拿莊主沒辦法了:“不知莊主有沒有一種法器,能想和您說話時,就聽到聲音呢?”
燕綏一怔,好像還真有。
正說著,管事前來通報:“有一人帶著揭了求賢令的榜單而來,莊主可要一見?”
“不是有三位管事一同初篩麼,怎麼突然來問我了?”
按照燕綏規定的流程,揭了求賢令榜單的來人由管事們安頓住下,十天內安排統一初試,三位管事是主考官。另外,還會隨機從管事們中抽調三位為巡考。
畢竟燕綏聲望在潁川郡很高,郡裡的才子都爭相前來。燕綏的名聲也傳到了周邊,陳國和汝南郡也有才子慕名前來。
所以才要每隔十天統一考試一次,免得幕僚的一個個接待和考校忙不過來。
初試結束後,由謀士們兩兩一組,輪流閱卷,然後才是燕綏進行定奪。
“此人非比尋常,似是諸葛、法正兩位管事般的人才。”管事笑著解釋道:“他是一名十一歲的小少年,由同鄉帶過來的。小小年紀,語出驚人,我們怕耽誤了人才,便全票通過了啟用特殊通道。”
郭嘉輕搖羽扇:“當初的確設置了這樣的機製。”
“你們這做得很好,免得錯失人才。”燕綏笑道:“這名少年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