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堂迎來了再開業以來最冷清的時間。
此時, 隻剩下艾利斯跟與謝野晶子在。
[kp:1v1治療限定規則,每日隻能進行一次1v1限定, 調查員需要過一次教育檢定,根據結果進行下一步,失敗結束,普通成功恢複理智1D3,困難成功恢複1D6,極難成功1D10,大成功自動回10點理智, 消耗時間固定1D6。]
[kp:艾利斯教育90 1D100=15 極難成功]
[kp:消耗時間1D6=1]
[kp:恢複理智1D10=8]
[kp:與謝野晶子1小時後恢複8點理智, 最後理智總值為30。]
早晨清爽的微風拂麵, 飽受囈語折磨的與謝野晶子放開捂住耳朵的手,四周除了自己的心跳與艾利斯的呼吸聲以外, 再沒有彆的雜音。
[艾利斯:與謝野初始理智總值多少?]
[kp:60。]
[艾利斯:比我高20!]
[kp:是你太低了。]
“這次速度很快啊,”與謝野晶子伸了個懶腰,眉間鬆快地開口,“有沒有意向留在偵探社當心理醫生?”
“唔, ”艾利斯猶豫道,“你們社長不是說最後一項委托結束後就要解散偵探社嗎?”
與謝野晶子從抽屜裡摸出一包女士香煙:“我不打算讓偵探社解散。”
“但你們社長不是說, 這是偵探社最後的委托嗎?”
[kp:暗投 ??]
社醫抽出一根煙, 左手掏出一盒火柴:“介意抽煙嗎?”
“……不, 你隨意。”
卷著煙草的一端被火柴點燃,空氣中逐漸升起煙草被燒焦的味道, 並不嗆人, 味道淡淡。
“我11年前遇到的社長跟亂步先生,”與謝野的視線凝聚在香煙上的煙霧中,仿佛在注視令人懷念的過去, “當時我的情況跟之前你見到的差不多,非常糟糕,對外界沒有任何正麵反應,每天耳邊都是亡靈囈語,每天都能感覺自己距離深淵更近一步。”
“將我從深淵邊緣拉回來的,就是社長跟亂步先生。”
[艾利斯:她當時的理智還有嗎?]
[kp:隻剩下2。]
[艾利斯:嘶!]
“我能問一下,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艾利斯舉手問。
[kp:暗投 ??]
“並不是什麼能夠入耳的事情,”與謝野晶子苦笑,“我的異能力是將瀕死的人恢複到完好無損的地步,聽起來很棒吧,實際上確實是很便利的異能力,但這世界上不存在沒有弊端的異能力,我能治療的也隻是肉/體上的傷,而且還要滿足瀕死這一條件。”
“有人提出將我的異能力,用在戰場上。”
僅次於殯儀館與太平間的死地,每天瀕死的人不計其數,可以說是完美貼合這份異能力的使用需求。
隻要將戰場上磨損度達到極限的士兵帶回來,無論如何淒慘,隻要經過與謝野的治療,必定會恢複原狀,堪稱絕妙配合。
“戰場的話,傷口不僅是身體上,精神上也會積攢一大筆傷口吧,”艾利斯回憶自己在課堂上學到的心理學知識,“而且,模糊生死,對士兵真的好嗎?”
[艾利斯:就跟有奶的黃雞一樣,沒奶的時候還控製得住,有了奶,直接放飛自我,死得一次比一次快,仿佛在搶著刷新最短存活記錄。]
[kp:……是我之前陣營戰送得太快了,對不起。]
與謝野晶子:“你也想到了啊,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的異能力並不能讓人的精神變回瀕死前的狀態,有時比較難治療的輕傷還要被友軍砍到重傷瀕死,再使用異能力恢複,在戰場上拚死戰鬥,活下來還要被同僚給予更大的痛苦,再加上瀕死的恐怖……士兵的精神狀態嚴重受挫根本不是概率問題。”
“最後,甚至有士兵放棄自救,主動尋死……最後自殺了。”
[艾利斯:啊這……]
[kp:這就是戰場ptsd沒好好治療的結果,戰爭可不是遊戲。]
[艾利斯:好狠啊,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感覺根本沒把士兵當活人看。]
[艾利斯:也沒把與謝野當活生生的人看。]
“原本是救人的異能力,卻逼得人自殺,黑色幽默也不過於此。”與謝野晶子自嘲。
[kp:艾利斯偵察25 1D100=22 成功]
[kp:……這個時候你投什麼啊?還成功了!]
[艾利斯:一時鬼迷心竅.jpg]
[kp:你等我編一個。]
艾利斯注意到與謝野指間夾著的香煙還沒吸兩口就已經燃燒殆儘,馬上就要燒到社醫的手指!
[kp:艾利斯敏捷50 1D100=49 成功]
“當心燒到手。”尼特族的艾利斯意外地身手靈活,將隻剩下煙屁股的香煙拿到手中,在桌上的煙灰缸裡認真地按滅。
kp:……老媽子嗎你。
與謝野晶子:……男媽媽?
“醫生,既然社長對你有恩,”艾利斯將可能會引起與謝野傷心的“亂步先生”故意省略了,“那你為什麼不跟社長一起隱退?”
“這個世上有兩種報恩方法你知道嗎,”與謝野晶子一掃之前回憶起灰暗過往的暗沉,“一種是遵循恩人的腳步,做出相似的行動,也就是你說的隱退,另一種是繼承精神。”
“我不希望拯救了我的偵探社就這樣消失,我不想亂步先生跟社長維係的橫濱黃昏失去秩序,我要用被我尊敬的兩人拯救下來的我自己,去拯救更多的人。”四尺見方的小屋子,社醫吐露豪言。
[kp:艾利斯心理學40 1D100=??]
她秀麗的臉龐不再是崩潰的脆弱,映出堅毅的光彩,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kp:暗投 ??]
作家決定,要將眼前這一幕畫成自己新作小說的插畫,永遠留在自己的小說裡。
*
“今晚7點,慶功宴,地點在港口黑手黨對麵……”硫克翻閱手機上的郵件,嘖嘖慨歎,“不愧是菲茲傑拉德旦那,開場手筆就這麼大,但在日本人麵前搞‘一夜城’是不是太打臉了,不更對他人體貼,可是會吃苦頭的啊,旦那。”
中島敦:“這話你說出來不虧心嗎?”
最不體貼他人的,不就是你硫克嗎!
“對主人更加尊敬啊,敦小哥,”硫克放下手機,搓了搓少年的腦袋,“四舍五入你可是衣錦還鄉,敦小哥你故地重遊變得趾高氣揚了點,我能夠理解,但也要分清趾高氣揚的對象,我可是你的主人哦~”
“我沒有把自己賣給硫克先生啊!”中島敦沒控製住音量,大聲反駁。
“你賣了。”硫克拿出那一紙合同。
中島敦抓住自己的頭發:“我沒有!這不是勞動換取報酬的契約嗎!?”
“是啊,”硫克坦然地拿出筆在關鍵地方圈了一個圓圈,“來,念念看這句話。”
“……乙方完全放棄自己身體的所屬權,並將身體的使用權與所屬權轉交於甲方……”中島敦難以置信地抓著合同,“不對不對!這不是我簽的那一份!”
硫克指指乙方簽名的地方:“喏,這不是你的簽名嗎?”
熟悉的笨拙字跡,熟悉的點鉤撇捺——
中島敦跪倒在地:“是……的……”
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穿著同款沙色長短風衣外套的兩個人慢悠悠地走過來。
二號對織田作說,語氣唏噓:“看見沒織田作,這就是騙子的常用方法,讓人在簽合同的時候不仔細檢查,實際上是夾帶了影印紙,簽名會簽在下麵更苛刻的合同上。”
織田作點頭:“原來如此。”
耳聰目明的中島敦:……
硫克:……就不能換個時間進行防欺詐講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