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我看你是想死在橫濱。
“唉,我也該習慣你這樣不合時宜的打探了,”太宰治略顯惆悵,但還是回答了,“但很遺憾,不是的哦,那不是橫濱,而是比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還要脆弱的泡影,我這樣的人去到那裡簡直是大型的毀滅世界發生器——即使放著不管我也會讓那些世界一個個走向滅亡,世界為了求生也會全力抹殺我。”
“聽起來很辛苦啊。”
“沒辦法,我是主世界的人,在其他世界都有強烈的異物感,”太宰治第一次承認了自己的出身,非常坦然,“會惹來麻煩,會遭到敵視,都是理所當然的。”
——是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些才放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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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應該指的就是硫克曾經去過的那個世界,太宰治跟其他人或多或少成為作家,用筆書寫文字的世界,隻是其他人大概是異世界同位體,而太宰治就隻有一個人,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本不該有“太宰治”——如果硫克他們是橫濱的異鄉人,那麼太宰治同樣如此。
“那為什麼不回去?”硫克揉了揉自己頭發,“你回去那個主世界,我留在這裡接手你的遺產,你安全我暴富,世界也得救了,不是挺好的嗎?”
“我有在努力回去的哦,一直。”太宰治露出委屈的表情。
硫克:“難道你說‘努力’是指——‘自殺’?”
“就跟二維的東西傷不到三維的存在一樣,最多是受傷,重點是絕對不會死,”太宰治指指硫克手上的槍,“你手上的小手/槍當然也殺不了我。”
“不要避重就輕啊喂,”硫克放下槍,猜測道,“你一直自殺難道不是為了送死,而是為了回去?”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太宰治是被誤會自殺癖——
太宰治摸摸自己側臉,眼神深邃了半秒不到就破功:“才不是~我隻是想要自殺罷了~萬一成功了,我就能從這個氧化的世界脫離~走運的話就再也不用麵對煩人的太陽了!雖然是勝算很低的賭博,但一旦中獎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終點站,讓人難以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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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暗投 ??]
是真的,太宰治沒有被誤會,這個人隻是單純地想自殺。
——也是呢,既然這個世界上一般的東西沒法奪取太宰治的性命,自殺回去的構想就不成立了。
硫克無語:“你渴嗎,不渴也請你節省點口水,你要用書回去那個世界就快回去,這樣一來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再有什麼怪東西出現了,可喜可賀的結局。”
太宰治搖頭:“一時的退場不會有任何改變,我還沒不中用到一直沒能遣返回去,不然你以為另一個世界我的社會身份是怎麼經營出來的?”
“但結果是我一次次被帶來這個世界,直到四年前,我徹底無法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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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地聯想一下,硫克就能想到四年前太宰治的命運轉折點——“是織田君死亡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不知道哦,”太宰治擺手,“‘太宰治’的記憶太多了,其中有接近四百個拜你所賜死在十歲左右,剩下的有來到橫濱的‘太宰治’,有去東京的‘焉島眾二’,有被淹死的‘太宰治’,也有被森先生打撈起來的‘太宰治’,遇到中原中也的‘太宰治’,沒有遇到的‘太宰治’,叛出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沒有叛出的‘太宰治’,去往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沒有去的……還有這些年我自殺行為中死去的可能性——唉,四年前跟織田作之助認識的‘太宰治’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硫克:“?”
“獲得多餘記憶的瞬間,我本人的記憶被徹底打翻了,”太宰治不怎麼在意地說,“你確認的所謂的‘我失憶的進程’其實是你自己逐漸意識到違和感的過程,我跟偵探社的相處采取了很多記憶中歸納出來的共通點,比如戲弄國木田,尊敬社長跟亂步君,剩下的都是後輩可以隨便指使之類的。”
硫克:這不就是釋放本性嗎……
“但我演得很像模像樣,不是嗎?偵探社跟其他人一個都沒發現異常,”太宰治語調中帶著自得,又在下一句中消失,“但是,那個亂步先生是例外,一眼看穿我的狀況,還幫我隱瞞了——是細節上差得太多了才被發現了嗎……但那樣都被體貼了,明明在記憶裡是個幼稚的人,這也是因為世界的偏差吧。”
“不要把什麼鍋都甩給世界啊,更加簡單純粹一點不行嗎?”硫克走近他,“明顯是因為你啊,因為你是太宰治,是武裝偵探社的一員,才被體貼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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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聳肩:“不能反駁呢。”
趁著太宰治思考,硫克順利走到他的安全社交距離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 腦細胞死掉了!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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