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 硫克有難,裡間支援。
“哐哐哐!哐哐哐!”
裡間人治在門外拚命敲門,聲音賊大:“冷靜啊!五條旦那!不要打了!再打就要打出人命了!!!”
七海芽衣靠在牆上, 眼睛炯炯有神:裡間硫克是真的!
[kp:劉克大概不會同意。]
[七海芽衣:現實中的純愛, 精神上的3P!]
[kp:……你禁言10分鐘, 清清腦子裡的黃色廢料。]
“你這麼擔心, 為什麼不撬鎖進去?是怕自己被一起揍嗎?”鬆本次郎一針見血。
裡間人治:“!!!”
裡間人治收回敲門的手,陷入戰術沉默。
[硫克:你特麼……]
鬆本次郎聳了聳肩:“果然。”
七海芽衣:“啊, 我的cp這就be了。”
*
[kp:硫克 剩餘hp=6/11]
[kp:……你的hp是得了某種不能滿值的病嗎?]
[硫克:是這座雪山在針對我……]
[維蘇:但你的血全部是被人打掉的,跟雪山沒有關係吧?]
[艾利斯:是中原先生、讓還有現在的五條打掉的。]
[讓:哈哈~也沒有這麼好啦~]
[安娜:沒有在誇你。]
[硫克:……就是這座雪山在針對我!]
[kp:你拚命挽尊的模樣真的很狼狽。]
除了艾利斯正兒八經地擔心硫克,想為他做急救被求生欲強烈的硫克拒絕, 其他人都見怪不怪。
硫克遭到了製裁,傷勢再次在重傷跟輕傷之間徘徊,雙手交叉躺在床上, 滿臉寫著“安詳”。
“怎麼啦, 被打成這麼淒慘的樣子,”法國人走進來還以為自己誤入了硫克的訃告現場,打擾他們做遺體告彆儀式, “在我跟美人玩飛行棋的時候, 你們背著我發泄自己對硫克的怨氣了?我現在加入還來得及嗎?”
硫克:“你對著被打成這樣的我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非人哉!”
“昨晚你怎麼神出鬼沒的?”維蘇提著狐狸的兩隻前腿,讓它兩隻後腿在空中晃晃蕩蕩, “都錯過狐狸先生的自我介紹了。”
“我隻是回去拿個骰子, 飛行棋沒有骰子可無法起飛~”讓無視了硫克的抱怨,彎腰看了看維蘇舉起的狐狸臉, 視線下移,“‘先生’?是‘小姐’吧。”
“嗷!”狐狸怪叫一聲,豎起尾巴擋在自己兩條後腿之間, “請不要這樣!我之前也是人類的!”
[kp:san check,成功扣0,失敗1D3。]
[kp:讓 san66 1D100=59 成功]
[硫克:嘁。]
[維蘇:嘁。]
[安娜:彆“嘁”了,今早我也成功,隻有你們兩個最拉胯了。]
讓麵無異狀,牽起狐狸黑黢黢的小爪子虛吻一下:“失禮了,原來是位淑女,這份樣子太有迷惑性了,但也令人心動~”
[維蘇:嗚哇,狐狸都不放過。]
狐狸毛茸茸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耳朵又軟又燙。
“喂,雖然狐狸堅持自己是人,但沒有什麼證據的,而且就算是人,萬一是個絕世醜女,或者七老八十的老奶奶,你也下得了手嗎?”硫克躺著,但嘴巴沒有閒著。
狐狸僵住,掙紮著像是要給硫克一腳:“我真的是人!隻是被那棵樹裡的蟲子變成這樣!我的名字是布萊茲·加西亞,19歲,住在美國新澤西,父親是當地數一數二的有錢人,我是被誘拐來的,對時間的認知被篡改了,但我父親一定有在找我!隻要打聽一下一定能確認我的身份的!”
“欸,新澤西的有錢人啊,”硫克仗著自己是病人,放飛自我,語氣也變得格外欠扁,“現在你要我們去確認那種事也是困難重重,而且‘時間認知被篡改’聽起來像是故意設置煙霧彈——其實是你沒法證明自己是誰在故意給我們出難題吧?”
“沒錯,你頂著這樣一張狐狸臉,就算冒認了誰的身份也很容易。”維蘇把狐狸轉過臉,幽幽道。
狐狸腦門幾乎要具現化出一個十字:“我又不是自己喜歡這種狐狸長相的……我原本的身體已經被吃掉了!”
“被樹裡的那些蟲子?”中原中也問。
狐狸:“不是!是另一種蟲子,更大,白色的!”
從自稱“布萊茲·加西亞”的狐狸口中,調查員得知了一段往事。
布萊茲大意之下被誘拐犯綁到雪山,一路上都在過量鎮定劑的作用下昏昏沉沉,人事不省。
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衣服沒有被脫掉,但也沒有厚實到足以抵禦寒氣。
就在布萊茲被硬生生凍醒了的時候,身邊的溫度卻陡然上升。
布萊茲聽自己的野外求生教練科普過,人在快要被凍死的時候,會出現幻覺,誤以為自己身處溫暖的地方,就那樣維持著幸福的表情死去,所以布萊茲拚了命地保持自己意識上的清醒——這也是現在隻有布萊茲一隻能夠發出人的聲音的原因吧。
布萊茲聽到身邊不斷有滑輪在瓷磚上經過的聲音,跟醫院裡走廊裡的聲音非常接近,隱隱約約她鼻尖還能嗅到消毒水的氣味。
耳邊傳來分不清男女的聲音。
“實驗……劑量太少,沒有反應,增加……”
“過量……致死性,太浪費素材,外界對我們拿出的成果很不滿意,要省著點用。”
“但這是美麗的少女,也沒法省吧,趁著新鮮試下過激的那幾份藥好啦。”
“讚成,這座雪山對‘美人’可是另眼相待呢~”
冰冷的藥劑被注射器推入血管,布萊茲原本逐漸清醒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如同腦袋被按進冰冷的河川,耳邊都是水流汩汩的噪音,進入短暫失聰狀態。
“……”
什麼都聽不清,手指一根也動不了。
布萊茲是個標準的美國女孩,19歲的她從電影上對“人體實驗”已經有了基礎認知——她不想變成冰冷的實驗數據,也不想躺在實驗台上任人宰割。
布萊茲靠著一股初生牛犢的意氣跟她與生俱來的堅韌意誌,愣是撐過三輪注射跟十二小時觀察,維持清醒的意誌到了最後——眼皮上的“膠水”失去粘性。
布萊茲在冷冰冰的金屬床上睜開眼睛,低頭看著自己手腕。
皮膚紅腫一片,青紫的針孔跟血管猙獰可怖。
隻要想到自己被注射了不明成分的詭異藥物,布萊茲就忍不住心冷意亂,恨不得抓破血管讓裡麵的藥物通通流出來。
“可惡,他們甚至沒給我做過敏測試!”
布萊茲咬牙從金屬床上爬起來,沒有穿鞋子的腳一碰到地麵就被凍得有種燙傷的錯覺。
“忍住……忍住……”
布萊茲打著顫站起來環顧四周,尋找離開的出路。
這裡是一個標準的實驗間,性冷淡的極簡裝修,金屬牆壁,灰白色瓷磚,配備冷藏櫃、水槽、手術器材……在布萊茲躺著的正上方有手術專用的照明燈,天花板光潔平整如鏡麵,隻有四邊裝著簡單的燈條,沒有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