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卡托尼克的車上。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 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乖巧坐在下方的兩個人。
“偷聽可不是好習慣,就信息泄露的程度,讓你們土下座謝罪也不為過哦~”五條悟故意恐嚇。
“非常抱歉!”*2。
裡間人治跟硫克爽快滑跪, 動作乾脆利落, 區區土下座而已,小菜一碟。
五條悟:……
五條悟無語了片刻:“你們, 沒有自尊的嗎?”
“抱歉, 我不是日本人, 土下座這種東西具體代表什麼我並不清楚。”硫克表情無辜。
五條悟:“但你好像做得很熟練啊……”
硫克堅持:“我隻是在模仿裡間!沒有尊嚴的是他!”
“哈哈哈, 尊嚴多少錢一斤,能從我身上刮出一兩都算我輸, ”裡間人治自豪地拍拍胸口, “彆小看灰色職業專家啊~”
“你在得意什麼?”五條悟歎氣, 覺得眼前的兩個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沒皮沒臉。
一直順風順水隻在雪山吃過苦頭的五條悟, 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人,而且一次就遇到倆。
——算是報應吧。
五條悟按了按眉心,沒有繼續做無用功:“嘛, 你們知道了就算了,反正我沒有黑衣人的失憶手電筒,但彆到處說哦, 那家夥感官敏銳, 殺傷力非常強, 所以即使祂沒有惡意, 也能將你們變成冰雕或者其他怪物胃裡的殘渣。”
硫克見危機過去,立刻換了副嘴臉,故作親密地迎上去:“是說那個借助檔案管理員小姐的身體說話的存在的事嗎, 祂就是‘雪山’的意識嗎?”
裡間人治的變臉速度也不逞多讓:“確實聽起來很講道理,但五條旦那你之前不是說過祂沒有正常的人性嗎?”
“就是沒有正常人性啊,”五條悟保持跟另外兩個將悄悄話的姿勢,“三年前祂連交流都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現在這麼流暢地說話也是托了某個愛多管閒事的人的福吧。”
“某個人?”裡間人治直接問道,“是‘夏油傑’嗎,我在前台的登記薄裡見到他的名字跟五條旦那的名字排在一起,是旦那認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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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還真仔細,”五條悟慨歎,“沒錯,而且是跟我最要好且唯一的摯友,三年前他被留在雪山了——啊,不是死掉了哦,隻是字麵意思,被雪山扣下了。”
“就像現在的太宰治那樣?”硫克聯想到偵探組的事,忍不住問。
“emmm,稍微有點區彆,”打開話匣子的五條悟今天似乎格外好說話,“我對你們說過離開雪山之前需要得到雪山的許可吧,前去山頂之後會被要求‘獻祭’一個人,而傑就是主動‘獻祭’自己換取我離開雪山,而太宰治的話,他應該不是單純地抱著為了讓中島獲得回去的許可‘獻祭’自己的。”
“‘獻祭’這種說法,”裡間人治皺了皺眉頭,“被‘獻祭’的人會被凍成冰雕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有‘獻祭’過自己,”五條悟神情晦澀難明,“當時連這兩個字都是祂一點點拚音讀出來的,說不定其實有彆的更適合的詞呢~”
“但這隻能說明人家具有成長性,”硫克嚴謹道,“人性不能跟教育水平劃等號。”
五條悟煞有其事地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就說個證明那家夥沒有人性的例子吧。”
“比如,在雪山上,特彆是在雪地裡無故攻擊他人,或者是殺死某個沒有攻擊傾向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都會被單方麵當作‘有罪’處理,”五條悟看著裡間人治說,“具體一點的例子,就是白石晴人。”
裡間人治:“……”同伴被當成教案樹典型了!
硫克:“這個例子還情有可原,畢竟亞裡桑德羅一條命落在白石先生手上,五條先生自己也說過了,‘雪山’遵照‘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等價準則。”
“那我就換一個例子好啦,”五條悟從善如流道,“比如一個孕婦在雪地裡生下了一個嬰兒,嬰兒就會被開膛破肚。”
硫克&裡間人治:“誒?”
什麼情況,這麼突然的嗎?
國際銷售的遊戲當中都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啊!
像是讀懂了兩人直白的表情,五條悟沒有賣關子。
“因為孕婦為了生下孩子,流了血並且非常痛苦,”五條悟神色認真,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如果婦人沒有得到保暖跟營養物資而死去,她拚命生下的嬰兒也會立刻死去——那家夥的‘準則’就是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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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硫克 靈感80 1D100=39 困難成功]
[kp:裡間人治靈感80 1D100=14 極難成功]
五條悟的話令兩人窺見皚皚白雪下殘酷的一麵——這並不是人類社會崇尚的等價交換,而是更加機械冷血、毫無人情味的暴虐之策。
那是比硫克本身還要純粹的結果論,一切判定隻看最後的結果進行,不問緣由、不摻雜任何私欲——極致而簡樸的結果論光是片麵地了解就給人帶來了巨大到難以想象的陰影。
這是人類被給予了絕對公平,才能造就的噩夢。
[kp:硫克 san47 1D100=20 困難成功]
硫克抹了把臉,將腦袋裡不合時宜的雜念甩去,心頭陰雲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