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我吧。”鬆本次郎注意沒有碰到那些尖銳的三角錐,抓住柵欄往外扯。
維克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赤手空拳要扯開這種鋼鐵,你們認真的?還不如跟我一起去找鑰匙……”
[kp:鬆本次郎力量85 1D100=20 困難成功]
令人牙酸的鋼筋扭曲聲不絕於耳,轉瞬間,白色的鋼鐵柵欄就被扯出一個扭曲的曲線,中間大小足夠一個成年人進出。
維克多:……
到底你們是俄羅斯人還是我是俄羅斯人,為什麼你們比我還要莽?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是該去找鑰匙嗎?還是我不正常?
[kp:倒是給我去找鑰匙啊!]
[鬆本次郎:我能暴力通關憑什麼還要走你的規則。]
鬆本次郎進去,將人從地上抱起來,剛抱到手上他就愣了下。
——明明是一個成年人,重量卻不到七海芽衣的一半,身體單薄得好像隻剩下骨頭,沒有肉,僅靠皮膚裹著。
直到將人帶出來,安娜才發現,對方不是什麼亞裔麵龐,而是標準的種花人長相。
“喂,沒事嗎,聽得見我的話嗎?”安娜趕緊改用中文說。
[kp:暗投 ??]
“……”男人嘴唇開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kp:安娜 聆聽60 1D100=60 成功]
[kp:鬆本次郎聆聽40 1D100=57 失敗]
安娜仔細傾聽,才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彆過來……彆聯係我……彆上當……”男人眼皮乾癟,不知道正在跟他對話的人是誰,卻不斷重複著拒絕的話。
“你現在暫時安全了,我來救你了,你的名字是什麼?”安娜湊在男人耳邊,詢問道。
[kp:暗投 ??]
“安全……”男人消耗了不短的時間進行反應,但在場的三人沒有不耐煩,包括一直表現得很焦躁的維克多。
“是,你安全了,”安娜沒有考慮之後怎麼帶著男人離開,隻是堅定道,“我找到你了,你會沒事的。”
[kp:暗投 ??]
男人找回自己的神智,用僅剩的右手抓住安娜的衣領,把她往外推:“不能找我,這是陷阱……我沒法聯係外界,傳遞出去的那個機械在最底層……我不知道那一層是最底層,隻有A權限才能去最底層,我沒有A權限卡,彆管我,你也是潛伏進來的話就去最底層,隻要摧毀那個機械,整個研究機關都會結束……去最底層,摧毀那個機器!”
說完,男人就停止了呼吸。
就像他在漫長的痛苦折磨中煎熬了這麼久隻是為了傳遞這一個消息一樣,完成了使命的同時他結束了自己的痛苦。
無言的沉默與哀痛在這狹窄的空間內不斷滋生。
“QTMD!”有生以來,安娜第一次爆粗。
沒什麼比自己承諾要救下的人死在自己懷裡更糟糕的體驗了。
*
鬆本次郎跟維克多站在門口,給安娜騰出收拾心情的空間。
“……這裡的人還有救嗎?”維克多靠在牆上問,眼睛看著好像沒有儘頭的深邃通道。
“天曉得,”鬆本次郎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跟那個人一樣撐著一口氣到現在的也不知道有幾個,但他們的精神狀態跟身體毫無疑問都到了極限。”
牆壁上親切的小貼士此時格外礙眼。
維克多伸手將那張提醒他們注意事項的紙片撕下來,團巴團巴丟到角落。
“但總有幾個能活下來的吧,”維克多半是賭氣半是認真道,“我要救他們。”
鬆本次郎疑惑:“跟我說這些乾嘛,要救就救唄,我又不會攔著你。”
[kp:暗投 ??]
“……嘁,”維克多把臉撇過去,“我想問你借那張卡。”
鬆本次郎這才想起來,想救人的維克多本人是沒有開門的權限卡的。
對他說那些話不僅是表明維克多的想法,也是一種委婉的請求。
維克多演得很差,表情也不到位,自尊心還強,對著鬆本次郎說個借字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而且一想到自己卑躬屈膝(實際並沒有),鬆本次郎還一副資本家做派地嘲笑他刁難他(維克多的想象),維克多的表情就更差了。
鬆本次郎:“可以啊。”
維克多猛地轉過臉,驚喜地看著鬆本次郎。
“但是得是之後。”鬆本次郎補上一句。
維克多:“‘之後’?”
“嗯,”鬆本次郎看著從通道回來的安娜說,“在替她做完事之後。”
維克多跟鬆本次郎看著身材高大的女人走到他們麵前,步履沉重而穩定。
安娜收拾好心情,麵無異狀地對兩人點了點頭。
“走吧,去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