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沒有收斂, 屋子裡的人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外麵來來往往的人不是什麼小數量,最低也有二十個,隻要裡麵有一半的人受傷有槍械武器, 沒有正經身份證明的人就隻剩下死路一條。
廷甜沒有提到調查員半個字,領著門口需要她進行健康檢查的人回到診所, 將門隨手關上。
青年看了看桌上散發刺鼻辛香的火鍋, 腦袋歪了下:“為什麼要躲起來,你們人類不是最齊心協力的種族嗎,‘有人需要就去幫助’, 這是你們權利最高的所長的格言, 不是嗎。”
鬆本次郎從陰影處走出來:“說得像你不是人類似的,還有那句離譜的格言……廷甜小姐, 這人是怎麼回事?”
麵容普通的女醫生拿著自己的備忘錄開始做檢查的準備工作:“中二病吧,常見的給自己披上非人身份的妄想症, 至於所長的話, 嗯,他一直都挺平易近人的, 說出這種話也很有他的風格,除了不讓我離開這裡, 需要的東西能弄來他都會給弄來, 算是一流老板了。”
“對了, 跟他交流是不會被發現的, ”廷甜想到了什麼, 對其他人躲藏的地方說,“所長不會聽這家夥任何一句話,他也不會主動跟所長說話,兩人相性非常差。”
青年表現得意外電波:“相性……我的屬性列表上沒有這種名詞。”
維克多跟安娜也跟著走出來, 為了不嚇到之前跑路的青年,安娜事先給自己戴上了口罩。
“如果是彆的地方有人自稱自己非人百分百是中二病,但是這種地方嘛,”鬆本次郎走到青年對麵,盯著廷甜莫名其妙的眼神對他開口道,“不是人的話,你又是誰,為什麼在這裡為研究所工作?”
青年:“我是追殺多芙星係殘黨的伊斯人,名字無法直言,你可以稱呼我為‘阿亞爾’,你們眼前的這具身體並不是我的本體,我在數萬光年外的地方,將思維意識與這具身體置換,因此能夠在這裡與你們交談,不是工作,是被你們人類綁架。”
[安娜&鬆本次郎:艸(一種史萊姆),又是盜號族。]
[kp:我喜歡它們種族的生存方式。]
[kp:鬆本次郎心理學50 自動失敗]
[kp:安娜 心理學10 自動失敗]
[鬆本次郎:?]
[kp:這是他的固有技能。]
[鬆本次郎:那人類學?]
[kp:哈哈,你在逗我?]
像是佐證阿亞爾說法一樣,阿亞爾的表情、動作包括細微的身體反應都不存在,比假人模特還要假。
廷甜朝他翻了個白眼:“是是,外星人,請你把手伸出來,我來給外星人測量血壓了。”
阿亞爾聽話地將手伸出去。
廷甜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而且還是稀有的星空一無所有派,外星人、宇宙飛碟、巨石陣……這些事跡她半個字都不信,更不信阿亞爾的話。
人看著眼前的廷甜跟阿亞爾一個檢查一個被檢查,熟練又流暢,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耐不下性子的維克多忍不住往門的方向看:“密碼,不去看嗎?”
“不急,”廷甜手穩得很,“他們在搬很多東西,進進出出的還很花時間,等我把他處理好了還給所長,可以路過門口,正大光明地看。”
鬆本次郎跟安娜圍著阿亞爾坐下。
“就當你是外星人好了,”鬆本次郎見過的中二病多了去了,輕車熟路地順毛捋,“這裡的所長綁架你是為了什麼?”
“他需要我培訓幫手,”阿亞爾眨了眨眼,“他非常聰明,在人類跟非人類之中都是非常聰明的存在,我製造的意識提取機器他能完全理解其中原理,也能操作機器,但其他人沒有那麼聰明,需要指導,而他又不願意自己親自教授,於是就讓我教導他帶來的人。”
安娜抓住漏洞:“廷甜之前說你的話,那個所長不是完全不聽的嗎,這樣你也能教其他人使用那個機器?”
“不需要語言,他們隻要看著就行了,”阿亞爾在廷甜的催促下換了隻手,“我與這具身體交換意識時,狀態非常差,這座雪山有足以威脅我的存在,為了獲救我跟他進行了交易,他為我提供維持生命活動的需求,我不會拒絕他的任何求知行為。”
“包括教導其他人?”鬆本次郎問。
“包括。”阿亞爾答道。
鬆本次郎跟安娜同步露出了慘不忍睹與倍感同情的眼神。
[鬆本次郎:這孩子,被騙得好慘啊。]
[安娜:是福布斯首位資本家看到都要淚流滿麵,感慨人心險惡的地步。]
名為教導,實則壓榨勞動力,隻要所長不喊停,手下還有一個沒學透的,阿亞爾就會在這裡一直進行“教導”工作。
*
迪亞翹著二郎腿,坐在集裝箱上,看研究員來來往往,像螞蟻一樣勤快搬運貨物,自得其樂。
“所長,”黑發的女醫生在集裝箱旁邊喊了他一聲,“檢查好了,沒有異常。”
“噢,辛苦了。”迪亞從集裝箱上一躍而下,從廷甜手上接過阿亞爾。
廷甜狀似無意地打聽道:“今天已經不早了,難道要通宵嗎?”
“怎麼會,”迪亞彎了彎嘴角,“我們可是健康企業,加班禁止,明天還要早起,最慢一個小時後我們就回去了。”
算算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半,一個小時後也是八點半,剛好方便廷甜他們跑路。
廷甜又跟迪亞嘮了幾句廢話,然後才回去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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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8:30。
迪亞結束了今天的求知之旅,心滿意足地離開最底層,走之前還跟今天對他格外友好的女醫生打了個招呼。
迪亞: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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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