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就隻剩下了左手包紮完好的白石敦一人。
白石敦:這個學校,校醫和花匠是同一個人也太會省了,是因為治人和治花都一樣,隻需要去除不好的地方就可以了嗎?
那我將來是不是可以考慮當醫生啊?
[kp:這下好了,手機沒了,手也搞壞了一隻,主線還沒開始就這麼跳——歐皇壽命極短居然是真的啊。]
[白石敦:我就當你在讚揚我運氣好嘍。]
[kp:……]
[kp:白石敦 幸運 ??]
[白石敦:惱羞成怒啦,這是在特意給我測試幸運嗎?]
[kp:……]
[白石敦:我猜猜,是大成功?]
[白石敦:哈哈哈哈,謝啦~]
白石敦坐在醫務室的單人床上,腦子裡回憶“坦然赴死的手機”生前的最後一段影像——黃色的圖案,黃色圓圈中有很像毒蠍鉗子還是山羊角的黃色線條。
白石敦靈機一動:莫非畫圖的人很喜歡黃色?
“失禮了,山本醫生,我是吉野。”醫務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留著很長劉海的男生走進來。
單人床和門之間沒有任何阻礙物,導致白石敦和他包紮好的左手瞬間被這個自稱“吉野”的男生發現了。
吉野也沒想到在這個時間會有學生在醫務室,站在門口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內向的白石敦低聲說:“醫生不在,他去做花匠工作了。”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喊他。”
“不,不用了,”吉野打斷了他的話,局促地走進醫務室,“我隻是來找點繃帶,稍微有點不小心給自己添了傷口……”
[kp:白石敦 心理學 50 1D100=??]
被發絲遮擋的眼睛清楚地看見吉野僵硬的肢體語言,破綻百出的謊言不需要去戳破就自己消散在空中,吉野身上的傷口並不是他自己造成的,明顯是他人所為,而且吉野索取繃帶不是為了治療,而是為了隱藏。
想必他有一個很擔心他的家人。
白石敦起身,從剛剛醫生給他處理傷口的地方取出繃帶,轉手交給吉野:“這個,夠了嗎?”
“謝、謝謝,誒多,我的名字是吉野順平,你是。”吉野順平接過繃帶,對眼前看上去柔弱的少年多了幾分好感。
“欸?我?”白石敦僵硬地退後一步。
白石敦的反應搞得吉野順平都緊張起來了:“有、有什麼不對嗎?”
“不不不,我是白石敦,今天才轉學過來的!”白石敦連忙否認,“請多多指教!”
[kp:敬語啊,在這種細節的地方你還真是厲害。]
被突然敬語的吉野順平一臉懵逼:“啊,哦,請多多指教。”
吉野順平給自己處理好傷口,很快就準備離開,走之前他看了看剛轉學過來就左手受傷的白石敦,欲言又止。
“怎麼了,吉野君?”白石敦問。
[白石敦:過心理學和人類學。]
[kp:白石敦 心理學 50 1D100=??]
[kp:白石敦 人類學 30 1D100=92 失敗]
吉野順平眨了眨自己深色的眼睛,將情緒壓製到最底處,不知是出於什麼情緒,他問白石敦:“白石君,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白石敦遲疑了一瞬,眼前劃過黃色的印記和死不瞑目的手機,最後答道:“是我自己不小心。”
[kp:吉野順平 ??]
吉野順平的心臟劇烈抖動了一下,他張口試圖說些什麼,言語停在喉頭又被他咽下去。
他這個自己都深陷麻煩的人,要怎麼安慰同樣處境的人,而且那種一點用處都沒有的虛偽雞湯他自己也根本說不出口!
“這樣啊,那你下次小心點吧。”吉野順平說完乾巴巴的風涼話,連個再見都不說,轉身就走了,走得很快,簡直像有人在背後追一樣。
白石敦倒是很高興自己轉學第一天就交到可以互換姓名的朋友。
直到放學時間,白石敦還是沒等到校園回來,關上醫務室的門就回家了。
[kp:不拿書包嗎?]
[白石敦:明天還要上學嗎?]
[kp:暗投 ??]
[kp:……不上。]
白石敦搭車回家,有個上班族看他揣著一隻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左手,同情地給他讓了座位。
[白石敦:……]
[kp:……不是我安排的。]
白石敦小聲道謝,然後坐在上班族讓給他的位置上,一路坐到了家。
“我回來了。”白石敦走進自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