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第 326 章(1 / 2)

PM9:00。

靜悄悄的走廊空無一人, 似乎在無聲歌頌所長早上10點上班晚上7點下班的工作時間,而在黑漆漆的那些實驗室當中夾雜著一兩個亮著的異類。

電梯打開,裡麵走出三男一女……不, 兩男兩女。

[安娜:這爛梗你要玩到什麼時候才會膩?]

[kp:到你死吧。]

[安娜:……你這話都能入選世界十大絕交名言了。]

[kp:謝謝誇獎。]

[安娜:……]

安娜為了不讓廷甜的行李箱滾輪發出噪音,直接扛著她的行李箱步行。

離開底層, 氣溫降低到雪山該有的冷度, 隊伍的氛圍卻回溫許多。

“那個機器人好詭異啊,”十分鐘前, 維克多就能夠正常說話了,“居然在門口一直待機,還盯著我們到離開,設計它的人不知道那種視線很讓人煩躁嗎。”

廷甜:“那個啊,我聽所長說過,招待機器人的設計模型是禿鷲, 它的視線參考的是禿鷲盯著腐肉的視線。”

“惡趣味。”維克多忍不住摩挲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安靜的走廊中沒有人,隻有冷冷白光不計電費地照亮四周,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再次來到負三層, 安娜他們有備而來,帶了適合撬開門的鋼棍, 以及一些能夠腐蝕鋼鐵的危險液體, 提供者是廷甜。

廷甜:醫生隨身攜帶強酸跟鋼棍, 不是常識嗎?

安娜:……好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安娜的錯覺, 負三層的血腥味稀疏了許多,仿佛不斷往外逸散味道的源頭已經消失, 這裡隻剩下空氣中殘餘的鐵鏽味,不輕不重,似有似無。

打開門後, 安娜才意識到那不是她的錯覺——

籠子是空的。

所有籠子都是空的。

眼前的空空蕩蕩,乾乾淨淨……如同裡麵安娜親眼目睹過,曾經存在過的呆滯、衰弱、枯槁般的人類,才是她的錯覺。

[kp:sc,成功——]

[安娜:你還是人嗎啊?!!!]

[kp:無論我是不是人,sc也不能避免,畢竟是這麼多的人命呢。]

[kp:安娜 san56 1D100=49 成功]

[kp:扣除理智1D4+1=3]

[kp:安娜 剩餘san=53]

[安娜:pc雖然穩住了,但身為pl我破防了,你居然一口氣滅了這麼多人,是我小看你了,kp。]

[kp:換一種想法也未嘗不可,就算你真的把人救下來了,之後要怎麼辦。]

[安娜:什麼怎麼辦?]

[kp:那麼大量的人,你要怎麼帶他們出去?就算帶出去了,衣食住的問題又要怎麼解決?從長遠來看,我是在幫你啊!]

[安娜:……]

被潮水般湧來的失意與絕望衝刷著,安娜卻沒有做出失態的舉動,或許是早在開門確認前她就已經有所預感了——這裡的人隨時會被消耗。

隻是……太快了。

朝生暮死的蜉蝣都沒有這麼快的,才不過短短幾個小時,卻是生死之彆。

“走吧,我們回去吧。”

不知道是誰這麼提議,獲得了一致讚同。

回去吧,他們來到這裡的目的至此已全部完成,未完成的也……不需要再停留了。

洗不淨的血鏽,關門的陰影處,新添一張貼士:

“庫存被我用完了,抱歉。——你們的所長(比心)”

*

安娜他們的雪地車停在亞弗戈蒙正前方,他們運氣不錯,出來時車沒被偷。

點火,啟動,輪胎吃雪很深,移動速度卻不慢。

除了廷甜沉浸在呼吸新鮮空氣的愉快中,其他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宿舍,比起身體上的寒冷,他們更想驅散心理上的。

對艾利斯說聲抱歉,他們此時歸心似箭,無暇去教堂看他是否還在。

他們現在隻想儘快去安全感最高的地方。

PM10:20。

大廳壁爐裡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上方的水壺被火焰撩撥得長鳴不斷。

前台坐著的米伽爾放下手上的書籍,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門口又瞪了翹著二郎腿磨咖啡豆的法國人:“你的熱水燒開了就移開,很吵知不知道!”

“彆把火氣隨便發在我身上嘛,”讓放下交疊的雙腿,將研磨好的咖啡粉放置一旁,起身提起水壺,“七海跟安娜到現在還沒回來,可不是我的錯哦。”

“你倒是緊張點啊,”米伽爾皺眉,“她們當中也有你的同伴不是嗎?這麼晚沒回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開門聲打斷了米伽爾的問責,門口出現了她話中提到的一員——安娜將行李箱放下,大口喘了口氣:“活過來了。”

讓看著精神麵貌不怎麼樣的四個人,泡好咖啡,隨意地打了個招呼:“喲,回來了。”

“安娜!”米伽爾驚喜溢於言表,看起來比讓還像安娜的同伴。

安娜勉強跟兩個人打招呼:“晚上好兩位,讓,艾利斯回來了嗎?”

“回來了,”讓將熱氣騰騰咖啡分給安娜,“不過他跟你們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這次調查不順利嗎?”

安娜吹了下咖啡升騰的熱氣,飲下熱飲,身體跟心靈逐漸回溫。

安娜:“說來話長……”

另一邊,鬆本次郎將廷甜帶到米伽爾麵前:“這是我們遇到的旅客,可以給她安排入住嗎?”

廷甜適當露出禮貌性微笑。

“可以的,”米伽爾理所當然地點頭,“今天外出沒有回來的人很多,我會為他們保留兩天的房間,除此以外,3樓B20還可以住一個人……”

“很多人沒有回來?”鬆本次郎心裡有不詳的預感,“七海芽衣回來了嗎?”

米伽爾抿住嘴唇,搖了搖頭:“沒有。”

另一邊,讓也在告知安娜今天他的所見所聞,包括硫克他們一去不複返的事情。

“嘛,他們的話應該沒關係吧,”安娜拿著所剩無幾的咖啡杯,姿勢放鬆,“有中原跟五條在,要他們出事或許還比較難。”

讓得知安娜在研究所的經曆,拿出圖解給她看:“你破壞的機器是這個嗎?”

安娜掃了一眼,手裡的杯子差點沒拿穩:“確實是這個,但你怎麼有?”

讓將崔戈維解碼出的信息交給她:“曆史學家的一點小發現,似乎是一個臥底最後傳遞出來的訊息,算是滿足下我的好奇心,他還活著嗎?”

安娜沉默了一會兒:“現在沒有活著。”

法國人秒懂,意思是之前還活著,剛死不久。

“彆給自己加心理負擔,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看看成果吧。”讓施施然站起來,安慰道。

安娜:“你呢?”

“今夜我沒法睡覺,所以要去做點運動……”讓低頭看了看手表,“十點半了,我先走一步,祝你好夢。”

法國人特有的優雅腔調似乎在隱喻某種粉色曖昧。

“不是說你不舉嗎?”安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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