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裡間人治也有同樣的想法。
突然出現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心眼也不夠多,幾乎是三兩下就暴露出她的本心。
張月對Jokul的恐懼遠遠超過之前話裡表達的對Jokul的好感, 她不像是把對方當成妹妹, 更像是把對方當成一個自己絕對惹不起、卻要硬著頭皮朝夕相處的老佛爺。
言語間並不親密, 卻十分恭敬。
如果Jokul對張月有一兩分真心,都是Jokul輸了。
“可憐的小姑娘,你一定很害怕吧,”想是一回事,說又是一回事,裡間人治虛著眼,不動聲色地對張月進行誘導, “Jokul強得像個怪物, 光是看到就傷眼睛, 你還要成天待在怪物身邊苟且偷生, 一定積攢了滿腸胃的壓力吧,說吧,說出來,說出來會好受一點。”
[kp:暗投 ??]
[裡間人治:不是該過話術嗎?]
[kp:你對自己20的話術真是一點b數都沒有。]
“我、我、我……”張月扣著自己的手,囁嚅道,“我不能說, 我不能跟沒有經過Jokul認證的人說那些事……”
“你說的‘認證’是指登上雪山山頂?”裡間人治想到五條悟曾經提到的“下山許可”。
“對!”張月點頭如搗蒜, “我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但喬庫兒能分辨出來!”
“喬庫兒就在山頂。”
*
“那麼具體那位Jokul是怎麼分辨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的呢?”見張月眼神戒備地看向自己,硫克立馬舉起雙手以示清白,“彆誤會,我並不是想要作弊, 而是在‘預習’,就像上課前要將課本內容讀一遍,我在前往雪山山頂前也需要做一點準備。”
[kp:硫克 話術65 1D100=47 成功]
女孩擰著眉,還是開口了:“Jokul會向你提問,你隻能回答真話,說了假話立刻會被吃掉。”
“原來如此,具體會問點什麼?”硫克裝作平常理所當然地詢問。
“有沒有親手殺過人,有沒有間接殺過人,有沒有救過人,”張月低著腦袋想了想,“還有其他一些問題,但基本這三個問題隻要有一個不符合標準,就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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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你認識嗎,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裡間人治好奇地看向張月。
張月眼睛亮了亮:“我認識他!他是個好人,給我很多很多的糖果,還經常來雪山看我,他當時的回答是……”
“等一下,‘經常’?”裡間人治抓住了盲點,“你說他‘經常’來看你,是指來雪山看你嗎?”
“對,”張月點頭,眼睛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他第一次來雪山是三年前,喬庫兒還沒有名字的時候,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小眼睛頭上紮丸子頭的叔叔,和一個短頭發的很漂亮的姐姐,他們說是從同一所大學來的老師,來雪山支教的。”
[裡間人治:……支教?]
[kp:意思你懂就行。]
“後來他下山了,每隔三個月都會來一次。”
[裡間人治:這算什麼,對我們來講九死一生的絕境,五條悟可以串門一樣來去自由。]
[kp: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裡間人治:嗬。]
“你還記得他們初次過來當時做了什麼嗎?”裡間人治發現他距離五條悟的秘密隻有一紙之隔,撓心撓肺地想知道。
張月沒有立刻回答,但也沒有直接用“喬庫兒不允許”來堵嘴,似乎在權衡是否該告訴裡間人治。
“我是五條悟的朋友,”裡間人治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他這次帶了兩個學生一起來雪山,實在放心不下所以跟過來了,出於私情,想知道他在雪山到底經曆過什麼。”
[kp:暗投 ??]
張月緩緩開口道:“他第一次來雪山,在雪山待了29天,在29天裡,他跟他的同伴們在雪山各種地方探險,還試探出了一些喬庫兒的規律,像雪天是外麵有怪物的警告,越是糟糕的天氣,外麵的怪物越是可怕,他們在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住下,還去了教堂跟旅館。”
提到教堂,小姑娘眉間染上與年齡不符的憂鬱:“我在城裡也見過教堂,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這裡的教堂更加氣派卻沒有給人發麵包的金頭發,我知道他們在做一些壞事,但喬庫兒說他們沒有動手殺人,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喬庫兒說不要隨便靠近旅館,”張月困惑道,“但他們去了,還從旅館裡帶出來一個人,那個人失去了一隻眼睛,五條悟也失去了兩隻眼睛,喬庫兒說那是他們在裡麵留下的住宿費。”
“但五條悟現在的眼睛還好端端的。”裡間人治提醒她。
“那不是他的眼睛,”張月搖頭,“雖然跟他原本的眼睛一模一樣,但喬庫兒說那不是眼睛,是一把鑰匙,可以用那雙眼睛解開世界上所有的秘密,但等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會被那雙眼睛吸收掉。”
明白了五條悟眼睛的由來,裡間人治迅速進入下一個議題:“其他人呢,他們在哪,為什麼沒有跟五條悟一起下山?”
“……”張月沒有如裡間人治所願開出死亡證明,反而丟下一個炸彈,“他們在喬庫兒那裡,一直在幫喬庫兒的忙。”
“什麼忙?”
張月:“這是我不能告訴沒有經過喬庫兒許可的人的事情。”
*
聽到硫克打聽的“太宰治”這三個字,張月立刻不開心地拉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