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發型亂糟糟的青年走進來關上門，“我就算了，彆人看到您現在的表情會以為是在挑釁的。”
“收到，之後我會進行調整，”塔維爾將一隻乾淨的玻璃杯取出放在桌麵，倒入金黃色的類似蜂蜜的酒液，“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看在惠的麵子上，可以跟這杯酒一樣免費。”
“……”
伏黑惠搖頭，看著櫃台前的塔維爾坦白道：“我不想喝酒，塔維爾先生，我想找你救回五條老師，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崩壞了。”
[kp：暗投 ？？]
“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惠，”塔維爾放下手上的酒瓶，認真地看著對麵的伏黑惠，“你該知道的，我的交易準則是一旦售出概不負責，我沒有理由、沒有必要、更加沒有可能去幫助五條悟解決他因為負擔不起眼球的需求而導致的身體崩潰。”
“我知道的，”伏黑惠沒有強求，而是說，“我就是為此來到雪山的，用我來交易五條老師使用眼睛的後遺症消失。”
“……你不是為了父母的事才來到雪山的嗎？”隻要塔維爾想，世界上的任何秘密都無法逃過他的眼耳，包括伏黑惠用來說服五條悟帶上他一起來到雪山的理由。
“那是騙五條老師的，為了騙過五條老師的讀心術，我當時找人催眠了自己，看樣子，塔維爾先生當時也沒有注意到吧，”伏黑惠麵對塔維爾相當坦誠，“父母的長相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了，我不可能為了他們來雪山。”
“原來如此，你是專程找我的啊，真是榮幸。”
口中說著謙卑的話，塔維爾的麵容卻在逐漸改變，黑色短發褪色拉長，類似透明觸手的東西擠占了原本頭顱所在的位置。
“大單交易還是用這副姿態比較便利，無論是收取報酬還是給予貨物，”塔維爾的聲音不再是人聲，而是替換成了更加高渺虛幻的詭異音調，“當然，另外兩位客人也請入座吧，我想你們也是來做交易的。”
[kp：直視“塔維爾”化身，san值檢定，成功1D4，失敗1+1D6。]
[kp：硫克 san46 1D100=39 成功]
[kp：扣除理智1D4=3]
[kp：硫克 剩餘san=43]
[kp：維蘇 san63 1D100=55 成功]
[kp：扣除理智1D4=2]
[kp：維蘇剩餘san=61]
經曆了不少超出認知常識的事情，調查員遠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冷靜，目睹非人之物對他們產生的衝擊甚至比伏黑惠突然發現這兩個無中生有的人產生的驚訝還要小。
硫克沒有第一時間跟戳破他們的塔維爾搭話，而是看向伏黑惠：“你們是熟人？”
伏黑惠：“……”
伏黑惠緩緩點頭：“是。”
[kp：硫克 心理學80 1D100=？？]
[kp：維蘇心理學20 1D100=？？]
對人際關係不熱心的獵人注意力全在桌麵上蜂蜜色的酒上，腦袋被短暫地迷惑了。
而硫克卻沒有漏過伏黑惠少有的感情外泄——有一種說法，平常越是撲克臉的人，動容起來越是顯眼，毫無疑問是在指伏黑惠。
伏黑惠貨真價實地將眼前明顯非人的塔維爾當作了家人，對塔維爾的在意跟他對五條悟的感情不分上下，兩人之間不到四十厘米的距離也證明了“熟人”並不是說說而已。
“那麼，請說出你們的需求，”塔維爾戴著黑手套的雙手指尖互觸，正麵對著其他人，“我們來進行交易吧。”
*
大雪阻礙了調查員外出，他們隻好一邊給雪屋增高上限，一邊提高內部低端的高度，防止被雪淹沒。
雪屋裡，中原中也在白石晴人的指導下整治他的帽子。
“果然高檔帽子就更需要好好保養，”七海芽衣從旁邊冒出一個腦袋，“被擠塌成這樣也沒救了吧。”
“用定型摩絲救得回來嗎？”鬆本次郎跑過來出餿主意。
“膠水塗一塗應該可以吧。”七海芽衣摩挲著自己下巴。
“想都知道不可能啊，你們兩個呆瓜！”原本就因為重要的帽子救不回來而暴躁的中原中也聽見兩人的風涼話更加暴躁，“再說了，一直待在這裡你的論文寫完了嗎，七海芽衣！”
七海芽衣做作地捂住胸口：“嗚啊！一擊必中！”
“還有你，”中原中也看向滿臉寫著看戲的鬆本次郎，“維克多剛才還在找你，他放在自己車子上的儲存糧少了跟你有沒有關係？”
鬆本次郎摸了摸鼻子：“……鑰匙放在我這裡不就代表車上的東西隨我取用嗎？”
“才沒有那種事！鑰匙是你說自己雪地車被冰雹砸壞了借給你的！”白發毛子耳朵靈敏，瞬間朝著鬆本次郎這邊撲過來，“還我大列巴！”
“彆小氣嘛，之後翻倍還你。”
“‘之後’？你上次問我借衣服的時候說通貨膨脹，隻還給我一塊布料啊！”
中原中也：……為什麼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屑？
[kp：中原中也靈感90 1D100=13 極難成功]
在調查員造瓜吃瓜時，中原中也背脊竄上一股寒意，仿佛在非洲草叢中小憩，不用回頭就知道前後左右被鬣狗群包圍，同樣毛刺針紮般的銳意與殺氣。
[kp：中原中也偵察90 1D100=7 極難成功]
距離他們一百五十米遠的位置，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挑的男性，因為風雪跟距離原因，對方的長相跟身體特征無法清晰看見，但對方頭部卻閃爍著若有似無的紫色閃光。
在中原中也暗自警惕的時候，他看見對方朝他們的方向抬起了左手。
“&%#……”風雪掩蓋了對方的話語，隻有稍許音節傳入。
[kp：暗投 ？？]
閃爍著扭曲光線的碎屑沿著風的軌跡湧入雪屋。
中原中也一把抓起手邊的東西擋住入口——他不知道那些細碎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那些絕不是維蘇喜歡的“冷焰火”之類對人無害的玩具！
光是看到腦子裡就警鈴大作！
中原中也突然的行動讓雪屋裡的人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發生什麼了？”白石晴人茫然地抬起頭。
中原中也張口：“外麵wei……”
“彭！”雪屋的屋頂被人從外部一拳打穿，碎裂部分呈蛛網形往外擴散，形成的空缺剛好容納一張人臉的大小。
但破壞雪屋的人沒有要露出臉的打算，他隻是鬆開了拳頭——掌心裡的碎屑扭曲了光線，平等地朝著屋內的所有人奔去。
[kp：七海芽衣閃避50 1D100=39 成功]
[kp：鬆本次郎閃避80 1D100=44 成功]
[kp：白石晴人閃避60 1D100=72 失敗]
[kp：暗投 ？？]
七海跟鬆本眼疾手快，即使不知道那些碎屑是什麼東西也不願意被沾上。
白石晴人反應慢了一拍，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碎屑朝他正麵撲下——他的視野陡然一片漆黑，柔軟的高檔布料覆蓋了即將與碎屑基礎的地方，遮住了白石晴人的眼睛，卻給人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你是來挑釁的嗎？”中原中也將白石晴人護在手下，表情不善地看著雪屋頂的缺口處。
那些細碎的碎屑灑了他一身。
神秘的男人在那裡露出上半張臉，冷漠地看著他們。
——就像是在注視一群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