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那麼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五條悟沒有當場爆炸,甚至還很有禮貌。
裡間人治越看越覺得危險(要完), 躲在虎杖悠仁背後示意他去回答。
虎杖悠仁不知人間險惡, 為人渣挺身而出。
“悠仁你要先來也可以,正好我也有問題問你,”五條悟190+的身高, 對著他們彎腰也能營造出不折不扣的壓迫感,“你們幾個安排人在車外是在放老師的哨嗎?”
虎杖悠仁:“……”
“你跟裡間人治在車上是在討論如何藏起身上的兩麵宿儺嗎,如果我沒有進來,你是不是沒有打算跟老師坦白?”五條悟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步步緊逼。
虎杖悠仁:“……”
粉發的心虛男大學生默默把身後的裡間人治拽了出來:“抱歉,五條老師,是裡間的提議,不過我拒絕了!”
虎杖悠仁最大的優點就是遇事會果斷道歉, 拒不背鍋, 最後改不改倒是另一回事。
被推到五條悟麵前的裡間人治:“……”
裡間·一直在賣nppc賣過·人治:沒想到你虎杖悠仁濃眉大眼的, 居然也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
麵對五條悟微笑的麵部表情跟他沒什麼笑意的眼睛,裡間人治硬著頭皮開口:“當然, 我對五條旦那一直真心實意,絕對有問必答,有什麼問題請您儘管問!”
“悠仁, 稍微出去下,給我跟人治單獨相處的空間。”五條悟攬住裡間人治的肩膀, 笑著對虎杖悠仁說。
裡間人治被自己肩膀上的手嚇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求救的爾康手還沒伸出來,虎杖悠仁就拋下了他,滴溜溜下車了。
[kp:有什麼感想嗎?]
[裡間人治:早知道就不把托帕石還他, 轉手賣出去不香嗎?]
“人治,彆害怕,”過於親密的稱呼從五條悟嘴裡說出來沒有絲毫曖昧,更像是上位者在漫不經心地判斷裡間人治的價值幾何,“我特意叫悠仁出去並不是因為要對你做些什麼,而是因為有些事情我不想他知道。”
裡間人治:害怕起來了!
“比如,你敘述過程中所說的,那一塊區域所有人的意識都會被提取,”五條悟偏淺的瞳色,仿佛連他從中透出的情感也淺淡到不可捉摸,“悠仁救下的那個女人的意識呢?”
好耶!這不是我的鍋!
裡間人治立馬換了張老實順從的臉,乖巧又真誠地回答:“在那之後我也問過同樣的問題,迪亞說他的營養液可以救人一命,但是副作用是本人的意識消亡。”
意思是售後服務找迪亞,與他無關。
“迪亞啊……”五條悟對這個名字非常陌生,起碼這三年內他沒有聽過,三年前維西恩被他就出來的時候提到的隻有“韋斯特”,那個時候沒有提過迪亞半個字,是不知道嗎?還是不願意說?
抑或是,不敢說。
[kp:暗投 ??]
裡間人治悄咪咪瞄了五條悟一眼。
[kp:裡間人治心理學40 1D100=??]
平靜無波,無風無浪。
所謂撲克臉就是指五條悟現在這張臉吧,長得再帥沒有情緒都令人發自內心地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裡間人治:心理學這塊屬實是被五條悟玩明白了。]
[kp:還好吧~]
[裡間人治:他現在跟太宰治一定有共同語言。]
[kp:你說什麼呢?五條悟一直跟太宰治有共同語言。]
[裡間人治:絕望調查員.jpg]
“人治,你知道嗎?”五條悟突然開口。
裡間人治被問得一懵:“昂?”
“我其實之前有認真考慮過,”五條悟沒有看裡間人治,就像是他的問題不需要第二個人的回答反應一樣,“要不要把你們殺了。”
裡間人治:“‘我們’?”
“你跟硫克,”五條悟簡單指定了“你們”的範圍,“彆用雪山找借口,我來這裡跟去鄰居串門的頻率差不多,見過各式各樣來雪山的人,有好奇的、絕望的、期待的、愚蠢的……你們卻比那些還要……‘品行不端’?”
五條悟皺眉,一時半會兒居然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
來雪山的人大多有所求,單純來送死的是求死,被逼上雪山的是求生,即使是五條悟跟太宰治來雪山也有他們各自的目的,並為之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獨硫克跟裡間人治——這兩個人就像是徘徊在懸崖上的野貓,隨時會對掛在懸崖藤蔓上的人嬉笑著伸出爪子或者尾巴。
即使沒在外界遇見過這兩個人,但經過這些天的經曆,五條悟也對他們有了基礎的認知。
其實他們也完全沒有掩飾過。
他人的苦難與歡笑都毫無意義,這兩個人對除了調查員以外的人有完全不同的目光,最極端的種族歧視者都要比他們博愛——這是五條悟在自己有餘力對兩人進行徹底分析後得出的結論。
為此,他的兩個學生折了進去。
“您這就失禮了啊,五條旦那,”裡間人治試圖逃開,卻發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的力氣格外大,隻好坐在原地為自己申辯,“我能理解您在自己寶貴的點心裡發現蟑螂的心情,但為此遷怒到無關者就有失風度了,造成這一切的是偶然,非要扯點人為因素的話,也是虎杖自己做下的決定……”
“其他人不論,”五條悟打斷了裡間人治的狡辯,“你當時一定知道,時間上可能會有誤差,可不會差太遠,你明知道那個研究所所長不是什麼好人,但你卻全程沒有提醒過悠仁,甚至放任他去接觸對方——不阻攔、不參與、不告知,那是你的一次試探行為,悠仁是你的試驗品。”
[裡間人治:啊,暴露了。]
[kp:你做得那麼明顯,也就是虎杖相信你們才沒多想,換了五條悟,不暴露才怪。]
“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冰涼的藍色刀刃不知何時橫在裡間人治脖頸間,複雜的花紋仿佛活物一樣在湧動。
“沒有的話,就要送你上路了。”
*
維蘇曾經去過的、抓捕小狐狸的洞穴。
血池乾涸,牆壁各處都被插上熒光棒,給其他人的工作提供了不錯的光照條件的同時還有些許好看。
“啊,電波能用了!”黑發藍眼的混血青年驚喜地舉起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上麵的信號隻有微弱的兩格,但已經不是圈外了。
其他人聞言都低頭拿出他們在雪山存在感一直都不怎麼樣的手機,查看起來。
白石敦也拿出手機:有信號,上網可能會不如kb時代,但打個電話還是沒問題的。
“外邊發生什麼大事了吧,”崔戈維撫了撫自己妥帖的胡須,“雪山上電波紊亂是公認的常識,現在突然發生了變化,一定是非常驚人的大事件。”
發現電波恢複,米柯連就打了一連串的電話出去,隻有最後一個因為長時間無人接聽而正常掛斷,其他的連信號都沒傳出去。
“不行,”米柯連跟其他打不通電話的人搖頭,“暫時隻能打通同樣在雪山上的電話。”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還是先把心放在破解這塊遺跡上吧。”自稱登山高手的凱索向崔戈維提議道,他長相普通存在感還很低,白石敦不注意的時候會經常忘記這個人的存在。
——因此被白石敦在黑名單上記了一筆。
“對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專家先生,”28歲的德國探險家朝看過去的人擠眉弄眼,“畢竟時不我待,而且在雪山上更加‘時不我待’嘛。”
來自德國的探險家名叫文森特·霍夫曼,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精通古文,在場唯一能夠跟崔戈維·希爾德無障礙交談的人。
不過,好冷——這個人對講冷笑話的謎之自信令白石敦把他也記上了黑名單。
原本出來探險遺跡的隻有白石敦、崔戈維、米柯連三人,進入洞穴才發現不止他們三人發現這塊遺跡。
但現在隊伍一共是六人,除了剛才的兩個人以外,還有一個被捆成粽子的黑發黑眼男性。
他自稱是來自上流社會進入雪山冒險的,卻被真正的上流社會貴族·希爾德戳破了假麵——阿曆斯·帕迪,貧民窟出身,因為吞了一大筆錢從黑手黨叛逃。
“為什麼會逃到這裡?”帕迪表情苦澀,“隻有這裡不需要入境檢查身份啊,雖然我的財力可以為我創造新的身份,但我也沒有那份能夠從黑手黨追查下逃亡的能力……我以為雪山詛咒隻是報社的彌天大謊。”
結果來雪山不到三天就被教做人,一直躲在這裡靠雪水跟植物的根莖求生,偶爾還有好心的狐狸來投喂,但是最近一段時間,狐狸都沒有再出現,帕迪有點擔心。
“還有多久能破解?”白石敦看向崔戈維。
“這種作業是不能著急的,越著急越找不到頭緒,”崔戈維循循善誘,“我是專修曆史學,但是考古學也有涉獵,而這兩樣學科最重要的都是耐心……”
白石敦沒耐心地走上前:“老年人就退下,我有更重要的人在外麵等我,沒有時間浪費了。”
“重要的人?在雪山的話,現在打個電話就好了。”凱索饒有興趣道。
“彆拿你跟我作比較,區區電話怎麼足夠,”白石敦來到機關門口,“不能與他親自接觸就安心,隻能代表他在你心裡根本不重要。”
[白石敦:我過幸運能打開機關嗎?]
[kp:不僅是幸運,你首先要過靈感,其次才是幸運,而且因為你的靈感隻有50點,所以你需要極難成功及以上的判定結果才能算有效。]
[kp:白石敦 靈感50 1D100=3 極難成功]
[kp:白石敦 幸運80 1D100=9 極難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