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明石:你倆動手不動口就行了,能夠物理詐騙,何必嘴遁。]
“比如,在我眼裡,整個詐騙最爛的地方,”我妻明石翹起二郎腿,開始給對方分析,“就是獪嶽小哥沒有給自己留半條後路,就算你當時騙到了錢財又如何,柳生手上的刀劍你沒有看見,還是我們的車太過背景板被你下意識忽略了?恕我直言,就你當時不良於行的情況,詐騙錢財後跑路純屬癡心妄想,而且被激怒的柳生也能有借口將你斬殺,我們會幫忙挖坑,而唯一能救你的善逸是我弟弟,你天然厭惡他證明你們關係不佳,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閉嘴跟我們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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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白色病床上的黑發少年麵無表情,綠色的眼珠不時轉動,似乎正在隨著我妻明石的假設進行思考,同時粗糙的眉毛皺得越來越深,臉色也越來越差,仿佛藍色天空被烏雲蠶食了大半。
——是時候了。
“聽著,”我妻明石打了個響指,吸引獪嶽的注意力,他的視線聚集在麵前少年身上,“我不覺得你當時的詐騙行為十惡不赦,畢竟那是你恐懼之下想出的生存最優解,將心比心,我也不會隨便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剛剛撞得我半死不活的陌生人手上。”
少年表情有所動容,卻在跟我妻明石對上視線時警惕起來。
“所以說,”我妻明石頓了頓,突然問了一句,“你不知道我們車上有錄音機的吧?”
獪嶽被打斷思考,目光透露出茫然:“什麼?”
“錄音機,一種比較新的東西,能夠錄下一段對話、歌曲或是彆的什麼,我們開車的時候會打開錄音機唱《麥克白》,那是一首英文歌,你不知道嗎?”我妻明石驚訝地看著他,似乎對獪嶽不知情的樣子很意外,令獪嶽心中更加不快,“我以為柳生會告訴你,不過他本來就很惡趣味,不告訴你也正常。”
柳生潤一郎保持了高規格的沉默。
獪嶽不傻,他立刻想明白我妻明石的話,臉色劇變:“你們錄下了我當時說的話!!!”
“無意的,”我妻明石攤手,無辜得像是清水中的一朵白蓮,“要怪就請怪自己時運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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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兩清了,我不追究你們撞了我,你們也不能追究我的之前在車上問你要100塊的事情。”獪嶽硬把火氣壓下來,他眼神閃爍地瞥了柳生潤一郎一眼,將無處消解的怨氣轉移到看上去最弱的我妻明石身上,想必深諳欺軟怕硬之道。
“哇哦,一百塊啊,這可不是一筆小錢,”我妻明石明知故問,“能說說你是怎麼跟柳生獅子大開口嗎?那可是柳生啊。”
獪嶽咬牙彆過臉:“要麼給我一百塊,要麼我就把他撞了我的事情散布出去,毀掉他的名聲……”
說著說著,獪嶽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能夠看穿他內心的我妻明石,不可能不知道他是怎麼威脅的!不對!順序顛倒了……
同時早乙女正義下了窗台,走過來拍拍我妻明石的肩膀以示讚揚:“成了,偶爾你也能派得上用場嘛。”
獪嶽:“???”
“教你第二件事,獪嶽小哥,”我妻明石從椅子上站起來,言笑晏晏,說出口的話卻是充滿諷刺的教導口吻,“彆像個反派一樣管不住嘴,隨便把自己做過的事倒豆子一樣倒出來,那對詐騙師百害而無一利。”
“哢噠。”
提著笨重器械的源非緣從門外進來,小心地放在地上,直起腰抱怨:“好重啊,而且錄音機好難買的,我開車跑了一天才買到……”
“辛苦啦,我看看錄得怎麼樣了。”早乙女正義蹲下來擺弄笨重的錄音機。
“哢噠。”
錄音機流暢地播出一長段對話,以及最關鍵的那一段:“……‘要麼給我一百塊,要麼我就把……’。”
“你算計我!”獪嶽綠眼睛氣到發紅,如果不是他身上被包地太嚴實沒法亂動,他現在就已經衝過去把最拉仇恨的那個跟錄音機一起捶爛。
“哦,井底之蛙的悲哀,”最拉仇恨的我妻明石施施然靠近獪嶽,“彆這麼死盯著我嘛,我什麼都沒做哦,隻是看他們演你演得辛苦,我才順水推舟了一把,而有了這段錄音,隻要再修飾一番……嗯,拜你所賜,柳生的名聲說不定還能更上一層。”
比如智鬥訛詐犯什麼的。
“錄音機體積笨重,攜帶不方便,而在下不會在開車的時候唱歌,《麥克白》是歌劇。”柳生潤一郎好心地為獪嶽解釋了“井底之蛙”的意思。
沒有見識、視野狹窄的人最容易上當受騙。
獪嶽氣到發抖,臉色通紅,羞恥與憤怒說不清誰多一點,他隻覺得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手臂上的傷疤不斷崩裂出血。
“冷靜點,”我妻明石做出噤聲的手勢,嬉笑的表情倏地消失,“你也不想將自己不堪的一麵徹底暴露在現在唯一願意收留你、治療你的桑島先生麵前吧,一旦暴露了……”
[kp:暗投 ??]
[kp:獪嶽對你的印象改變了。]
被戳破假麵露出醜陋的內裡,被厭惡驅趕,被從柔軟的床上丟棄到滿是蟲鼠的臭水溝……沒有說明的結果總是會讓人的想象力不斷往壞處延生,未知真不愧為人類最深刻的恐懼,光是用自己貧瘠的想象,就足夠獪嶽望而卻步。
“……”
獪嶽深呼吸了幾下,身上的傷口不再裂開,已經裂開的部分卻沒法挽回,源非緣非常積極地拿出了新的繃帶。
“你想要我給你辦什麼臟事?”這是獪嶽經過思考,自己得出的答案。
“Clever,”我妻明石露出一個笑,“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柳生潤一郎正要順著發出道場門生+1的邀請,卻被我妻明石擋住了。
“我需要一個臥底。”
“你不是已經有了一個臥底嗎?”早乙女正義提醒他。
“哦,這次是鬼那邊的。”
獪嶽眼中,輕描淡寫說出要他去臥底食人鬼的我妻明石,可怖程度卻勝過食人鬼百倍!
[早乙女正義:我記得食人鬼的控製權在鬼王手上,被解剖的那隻鬼就連心裡話也不能說,也許會隻針對自己眷屬的讀心術,派人臥底,變成鬼的時候真不會被鬼王發現嗎?]
[我妻明石:不,我沒想派他去跟臥底,那是嚇唬他的。]
[柳生潤一郎:?]
[早乙女正義:?]
[源非緣:?]
[我妻明石:獪嶽是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跟鬼對戰一旦處於下風,絕對會倒戈。]
[早乙女正義:他的屬性是潤一郎?]
[柳生潤一郎:?我隻是口頭牆頭草,不是行動牆頭草!]
[我妻明石:以防萬一,先絕了他倒戈的路子。]
[源非緣:這樣變成鬼的時候,如果想起今天的話,鬼王就會以為獪嶽是故意臥底!]
[我妻明石:不錯,“遇到不可戰勝的食人鬼戰死”的結局可比投降倒戈好聽多了。]
[柳生潤一郎:那假如他老老實實當鬼,什麼都不想呢?]
[我妻明石:那你可太小瞧獪嶽小哥,他可是在記憶全無又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敢跟你開口一百塊的人才!]
[源非緣:你還挺欣賞他的?]
[我妻明石:我不否認。]
“不過,逼你一個活人去臥底食人鬼對你確實太殘忍了,”我妻明石歉意地看著他,然後恍然大悟般捶了下手心,“我有個提議,折中一下,我聽說你很快就能成為鬼殺隊的一員,啟程斬鬼,而我們正巧需要一些食人鬼,就請你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為我們儘可能多地捕捉一些鬼。”
食人鬼的血液濺入傷口都能導致人鬼化,捕捉鬼進行藥物試驗需要食人鬼,進行一些“小玩意”的測試也需要食人鬼,但我妻明石不打算讓調查員折損在捕捉鬼的方麵,獪嶽又剛好專業對口——反正都是跟鬼廝殺,為了鬼殺隊跟為了調查員也沒什麼區彆——我妻明石甚至為獪嶽在腦子裡配好了音。
“……”
獪嶽頂著一室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不得不點頭。
——反正都是跟鬼廝殺,管他初衷什麼。
[kp:打卡任務完成(二選一)——令獪嶽真心折服。]
[源非緣:我能問一下另一個任務是什麼嗎?]
[kp:打卡任務(二選一)——令獪嶽虛情假意折服。]
[早乙女正義:什麼鬼?]
[柳生潤一郎:哦,所以才說是我們必定會開啟的任務,在下明白了!]
[kp:你明白個鬼。]
[我妻明石:雙關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