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正義捂住柳生潤一郎滔滔不絕的嘴巴,對著鴇母說:“我們初來乍到,請鴇母給我們邀幾位擅長才藝表演的姑娘,能漂亮一些就最好不過了。”
鴇母捂著嘴笑:“客人太客氣了,咱家這就去為您喊女孩上來,保證能歌善舞,長相齊整,包您滿意。”
“問一個私人問題,”墨菲出聲,“貴店有人用紫藤花嗎,我對那種花過敏。”
“沒有的,客人放心,那種花還不到花期,現在找都沒處找呢,安心安心,咱家待會兒會問清楚姑娘們的。”
說著鴇母拉開門出去。
拉門關上,屋內穩重的氣氛瞬間削去一半,源非緣泄了硬裝出來的氣勢,直接趴到桌子上。
“喂喂,還什麼都沒開始呢,”墨菲摘下口罩,“你怎麼就躺了?”
源非緣坐立不安:“我、我……不知道,腿突然好軟。”
“彆軟啊,”柳生潤一郎頂著一張嚴肅正經的臉,“這裡是男人最不能說‘軟’的地方。”
源非緣:“柳生……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你來遊郭後話突然變多了。”
“在下隻是有感而發。”柳生潤一郎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就是不去看源非緣。
彆給我在這種地方有那麼多感想!遲早你的劍也要被汙染成黃色廢料!
“各人筆下的遊郭都很不同呢,”芥川龍之介對房間內的裝飾很感興趣,“我在書裡讀過燥熱擁擠的、油膩汙濁的、冷清蕭瑟的、破敗燃燒的……親眼見到的卻很是精致熱鬨,與想象完全不同。”
早乙女正義:“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但彆忘了書中描述具有時效性,不同時代自然有不同遊郭。”
“誠如早乙女君所言。”
墨菲看著芥川龍之介跟早乙女正義相談甚歡,突然擔心起來自己會不會真的被綠。
畢竟早乙女正義在點亮粉色好感度的方麵——是真的天賦異稟。
就在墨菲沉思時,源非緣拿著自己記載素材的筆記本湊到芥川龍之介身邊,互相交換取材本。
“芥川君寫的不多,但重點都抓住了。”源非緣看著取材本,不自覺露出了前輩欣慰的表情。
芥川龍之介謙虛道:“老師過獎,您記得非常詳細,我很期待您的新作。”
“是嗎,”源非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鼻尖,“我寫的基本都是紀實向,不記清楚一點可不行。”
“欸,”芥川龍之介愣了下,“老師宮廷生活描寫得巨細無遺,讀起來引人入勝,仿佛身臨其境般詳實可信,是因為老師去過宮中取材?”
源非緣:“啊……”
在宮中住到前幾個月才跑路的源氏公子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跟芥川龍之介自我介紹的是小說家身份,而知道小說家等於他另一個身份的人也就隻有調查員了……
源非緣看到在跟柳生交流的白毛少年,心中遲疑了片刻。
跟一來就和墨菲組隊的芥川龍之介不同,狛枝一直跟著調查員,沒有被某個人禁錮進信息繭房,以狛枝凪鬥的觀察力,源非緣沒有自信覺得自己沒有暴露。
也就是說。
——隻有芥川龍之介不知道。
源非緣:難怪跟龍之介交流時總覺得哪裡對不上!
*
“哎呀,早聽龍之介說過想去吉原遊郭取材,但龍之介臉皮薄,隻有他一個人肯定不敢進去,朋友陪著他還是會覺得害羞,真不知道現在陪伴他的人是何方神聖。”
拖遝著木屐的久米正雄推了推眼鏡,視線嚴肅又挑剔地掃過熱鬨的花街。
不像是來尋歡作樂,而像是來找茬踢場子的。
久米正雄收到的書信上有提到調查員的旅行計劃,源非緣的旅行備忘錄是公開讀物,芥川龍之介在信裡調侃,他可以跟久米正雄賭一袋煙,下一站必定是遊郭。
停在外麵路邊的三輛車非常顯眼,久米正雄想無視都難,直接印證了芥川龍之介的所在位置。
跟著他一起的富岡義勇左看右看,沒有見到自己想找到的人,頓時泄氣。
富岡義勇:這裡沒有我要找的人……
“先彆急著下結論啊,富岡先生,”跟富岡義勇結伴走了幾天,久米正雄也學會讀他的一些冷麵表情,“自古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有三個,賭坊、酒樓跟遊郭,我們初來乍到,可以進去打聽一番。”
富岡義勇略微想了想,頷首同意。
荻本屋。
鴇母再次迎來了兩個高質量男性,一個溫文爾雅,一個冰冷酷帥,還都穿著上乘,氣質不凡,頓時眉開眼笑。
[kp:暗投 ??]
其中氣質高冷的青年突然轉身走向彆處——那是一個角落,燈光照射最弱,一不小心就會忽略,座椅上隻有一個客人,忍受端茶小妹白眼,喝著最便宜的茶水。
普普通通平平無奇,還有點憂鬱。
“終於找到你了。”
想到自己一路上翻山越嶺到處碰壁,即使是富岡義勇也忍不住頗感心酸。
實在是很長一段距離,三個月內富岡義勇從北海道到四國,途徑關東九州,又繞了個圈子從京畿回到關東,距離完成踏遍日本版圖全境的成就就差一個衝繩。
戴著報童帽的青年抬頭看了看富岡義勇的臉,心中好感默默-50:“你好,我認識你嗎?”
“富岡先生,”久米正雄擺脫鴇母走過來,“這就是您要找的人嗎?真是……”
久米正雄:“……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妻明石感覺被人從正麵開了一槍。
“可恨的池麵。”
我妻明石腹誹著突然發現不對,聲音不對。
“富岡先生?”久米正雄詫異地看著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對著我妻明石重複了一遍:“‘可恨的池麵’……這是你定下的暗號,證明我是可信之人。”
我妻明石放下二郎腿,換了一種眼神看向眼前的富岡義勇:“一個暗號算不了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富岡義勇周身氣壓陡升,“你給了我兩個名字跟地址,東京的稻玉善逸,熊本的童磨。”
我妻明石:“啊這……”
看這縫合程度,嗯,是他的風格。
久米正雄揣著手,好奇道:“結果你的真名到底是什麼?”
富岡義勇沉默有力地看著他。
“呃,我妻善逸,”我妻明石如是說,“我的名字叫我妻善逸。”
kp:你特麼——
[kp:我妻明石話術80 1D100=62 普通成功]
富岡義勇下意識地懷疑這會不會是第三個假名,但他轉念一想,沒有人會對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說謊吧,還是這種容易戳破的謊言。
單純的劍士不知道,同樣的想法在他第一次遇到對方時也出現過一次。
“我記下了,”富岡義勇神情溫和了百分之一,“我是富岡義勇,是你的……”
“明石!大家說你可以上去啦!”源非緣在二樓對著我妻明石喊。
我妻明石:!
過於戲劇性的發展令久米正雄大開眼界,生活果然比小說還富有戲劇性。
“……”富岡義勇渾身氣溫驟降10℃,剩下的半句話冷漠極了,“是你的劍。”
真的嗎?但你一臉要拿劍戳死我的表情啊!
我妻明石一邊訕笑,一邊在心裡呼喚時光機。
假如時光倒流,他撬鎖也要進去二樓包間,才不一個人待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