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天音認真看了看源非緣,垂首深深拜下:“正如殿下所說,十一年前,殿下前往天滿宮祈福時,與神籬天音有過一麵之緣,如今您還能記得,實屬天音榮幸。”
“在外請免禮!”源非緣對自己被鄭重對待有些過敏,急忙勸對方起身,“我現在隻是普通的源非緣!”
看出源非緣真心不想以上位者自居,產屋敷天音才恢複一開始的坐姿。
源非緣鬆了口氣,然後有些疑惑:“但我記得神籬是神官家族,很少有族人外嫁,更何況產屋敷一族跟鬼王之間有血緣羈絆,神官對此更加忌諱,天音夫人緣何在此?”
產屋敷天音聞言看向產屋敷耀哉,接觸到產屋敷耀哉無神的雙眼後有些黯然,但產屋敷耀哉卻隻是溫和地朝她笑了笑,無言地鼓勵她。
“殿下有所不知,產屋敷一族因為出現了鬼王那般罪大惡極的族人,整個家族都受到了天罰,族人代代虛弱短命,尤其是男子,活不過三十,為求生存,產屋敷在當時神主的建議下求娶神官家的女子,才僥幸延續血脈至今,”產屋敷天音整理好自己心情,向源非緣解釋道,“天音也是因此與耀哉大人成親。”
源非緣不由得歎息:“鬼殺隊有千年的曆史了吧……真虧你們能堅持到今天。”
“不,真正辛苦的是耀哉大人跟以前的產屋敷們,”產屋敷天音冷豔的臉上出現動容神情,“鬼的存在難以放到太陽下確認,無法取信於眾,鬼殺隊又一直處於劣勢,沒有代代產屋敷的全力支持,絕對無法堅持到現在。”
“話雖如此,”早乙女正義打斷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睦氛圍,“產屋敷出力應該不包括操控自己部下的身體,以及通過他們的眼睛監視我們吧?”
柳生潤一郎掙紮著從美色中抬頭,用牆頭草的本能呼喊:“沒錯沒錯,那樣怎麼說都不能算是正道!”
墨菲帶著點惡意打趣:“還是說,這是產屋敷跟神官通婚的產物?”
產屋敷天音剛剛開口,手背卻被另一人微涼的手心按下。
“不是,這不是產屋敷跟神官結合的錯,”產屋敷耀哉好脾氣地解釋道,“它的來源是一次契機,時間要追溯到戰國時期。”
源非緣好奇:“具體是什麼契機?”
“一次能夠徹底消滅鬼王-鬼舞辻無慘的契機。”
[源非緣:鬼王原來叫這麼個名字啊。]
被禁言的柳生潤一郎內心微妙:……給孩子起名叫“無慘”是什麼心態?
產屋敷耀哉的視線在空中聚集,似乎在看某種他人無法見識的光景:“戰國時代曾誕下過一位擁有神乎其技劍術的劍士,現在鬼殺隊使用的呼吸法也是自他開始,他的劍技能瞬間將鬼舞辻無慘四散逃跑的一千八百片碎肉斬去一千五百片。”
柳生潤一郎咂舌:“你說的真是人類嗎?”
“這點毫無疑問,”產屋敷耀哉並不意外柳生質疑,他知曉自己所說的有多不可思議,質疑理所應當,“那次重傷了鬼舞辻無慘,他手下的一隻鬼趁機脫離了鬼舞辻的掌控,成為不受控製的個例。”
“想必那個個例就是你所說的契機了。”早乙女正義看向產屋敷耀哉。
“正是,”產屋敷耀哉點頭,“她名為‘珠世’,人類時是一位醫師,卻醫者不自醫,在鬼舞辻蠱惑下變成鬼,以為自己能長久陪伴丈夫孩子,結果卻……”
產屋敷耀哉搖頭示意結局,沒有詳說他人悲慘的往事。
“這種傀儡戲般的能力,是她做的?”墨菲對自己的半個同僚產生了興趣。
“時也命也,”產屋敷耀哉歎氣,“祖上為了躲避鬼的襲擊幾次避世,跟珠世小姐的聯係也斷斷續續,直到八年前,我們才重新聯係上,在她為我治療時,意外發生了。”
“珠世小姐用自己的血與我的血進行實驗,或許是某種血緣反應,血一瞬間變成白色,這份怪異的能力也在那時覺醒。”
“在那之後,我時不時能看到自己本看不到的景色,與珠世小姐的聯係也不再受到距離影響。”
產屋敷天音低聲:“仿佛是特意為了給產屋敷留下繼承人,這份奇妙的能力是在孩子們出生後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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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啊,”柳生潤一郎想了想八年前沒發生什麼重大事件,晃了晃腦袋,“你在這八年間,用這份力量控製了自己的部下?”
產屋敷耀哉搖頭,給出了一個精確到令人震驚的日期:“準確來說,是從去年12月18日起。”
源非緣愣住:“那個時候,我們才從炭治郎家離開——”
“不是,”柳生潤一郎正色,“那是富岡義勇再次回到一切剛開始的時間。”
在他氣態的大腦裡,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成型:“這隻是在下的妄自揣測,莫非,富岡義勇重新來過時,你也一起了嗎?”
麵色蒼白的青年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夕陽餘暉給他不健康的膚色添上一些溫度,但那些溫度還來不及溫暖自身就被空曠的風刮去,隻留下寂寥與寒冷。
“雖非我本意,”產屋敷耀哉閉上乾澀無用的眼睛,“借由義勇的奇妙遭遇,他經曆過的那些過往中的‘產屋敷耀哉’的記憶,在去年的12月18日全部保留到了我的腦海裡。”
“記憶中的‘產屋敷耀哉’恐怕也同樣如此。”
……
好慘的套娃受害人。——by 調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