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柱子問:“伍夫人還沒答應公子去醫治咳疾的事麼?”
“怪我。”陳鬱南悶聲,“找不到機會說。”
柱子一愣,安慰說,“也是正常,畢竟公子跟伍夫人每次見麵好像都不太愉快。”
陳鬱南看他一眼,大步走向伍榴月的屋子。
“母親。”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陳鬱南往屋裡頭走的時候,唐之晚去到柳清身邊低聲責了句,“不是讓你彆驚動陳鬱南麼?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他摻和,我處理就行了。”
柳清無辜搖頭:“我可沒有。”
唐之晚回過身衝陳鬱南擺上笑臉,“鬱南,我剛才問過了,那毒確實是伍榴月下的。”
“既然如此,她是跟老梁吃完那兩道菜之後,又讓老梁喝了湯麼?”陳鬱南笑問,“不過有一個疑問,據下人們所說,她好像從未跟老梁碰過麵。”
“這……”唐之晚看向人群,“當真麼?”
陳鬱南回頭環視一圈,他們紛紛點了頭。
“難道她是不小心的?”唐之晚猜疑。
“您可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陳鬱南唇一彎,“那日好些丫鬟看見您跟老梁一塊在院裡吃飯喝茶呢。”
“胡說!”唐之晚叉腰揚聲,“我跟他一塊吃什麼飯?”
“我查了查老梁的身世,發現他跟您同鄉。”陳鬱南眼中略帶憐憫,“老梁也是您舉薦進府的,如此我猜想,他應該是知道些您的事。”
“什麼事?”唐之晚心緒慌亂,一手抓住柳清的手,柳清焦急望向陳鬱南。
“荷包。”陳鬱南吐出兩個字,看著唐之晚額上冒出細密汗珠。
“那荷包究竟是誰的啊?”柳清問。
唐之晚從懷裡取出荷包,強裝鎮定說,“不過是之前一位姐妹送與我的。”
“咦?”蕭淮從人群裡走出來,他個高,很快引去所有人的目光,他看著唐之晚手中的荷包說,“蹊蹺,那萬花樓裡的晴天姑娘,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
柳清喃喃道:“萬花樓的晴天姑娘?難道……”
“好了!”唐之晚打斷柳清的話,扭頭看了眼伍榴月,“這事我看還得再查,你一會兒來我院裡,我問你幾句話。”
說罷唐之晚深深看了眼陳鬱南,陳鬱南對她綻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唐之晚走後,屋前的人很快就散了,剩下紹星羽和蕭淮站在門前。
柳清衝陳鬱南笑笑,“要不你們幾個大男人先出去?”
陳鬱南看一眼伍榴月,想約她來著但念及身後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家夥,到嘴邊的話於是咽下去,他轉身,瞧過紹星羽與蕭淮,蕭淮先開了口,“陳公子,看來這案子很快就要破了,不如移步與我跟紹公子一同品品茶?”
男人們走後,柳清來到床邊,“榴月,嚇到了吧?這唐之晚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非說那毒跟你的藥有關係,我看她也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前不久,她托人……我也不知是什麼人,總之托人運了好些茶葉跟香料進來。”柳清說,“因為她平時就喜歡搗鼓這些,我也就沒太在意,如今想來,我感覺她是有些問題的。”
“怎麼感覺的?”伍榴月問,“她有異常?”
“自從陳儒死後,她就好像沒了依靠,異常也是正常的,不過我總覺得她有什麼怕被人知曉的心事。”
“既然怕被人知道,那很可能是關於陳儒跟陳鬱南身世的事。”
“這話可不能亂說。”柳清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外,低聲說,“不過如果陳鬱南是親生的,也挺好。”
“為什麼?”伍榴月問出心中所想,“你是不是喜歡陳鬱南?”
“沒有。”柳清搖頭,她對陳鬱南稱不上喜歡,頂多算是偶爾有些仰慕吧,她說,“我總覺得鬱南更像他爹爹一些,不像陳儒身子弱,還喜歡一些女子家的東西。”
“女子家的東西?”伍榴月問,“具體是什麼?”
“他喜歡繡花。”柳清說完掩嘴訝異道,“那荷包不會……”
眼看快中午了,柳清還沒將伍榴月帶來,唐之晚有些急了,放了茶杯起身匆匆走到門口,她扶門框,兩眼看著院子裡。
院門口飄進柳清淺綠衣擺,唐之晚鬆口氣,揚聲問,“你們怎麼才來?”
“榴月一早就被您問候。”柳清說,“讓她吃了點早飯才過來。”
唐之晚盯著伍榴月看,“你跟陳鬱南的關係,是不是不太正常?你可知這是大罪?”
“您說什麼呢?”柳清害怕唐之晚看出陳鬱南對伍榴月的情愫,便說,“隻是一家人之間的友好往來罷了,榴月患有咳疾身子不好,鬱南對她照顧也是應該的。”
“家人?這個家早就散了!”唐之晚拂袖進屋,嗓門極大,“自從我兒死後,這府裡的人個個都居心叵測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柳清與伍榴月來到屋裡後,唐之晚抿了口茶繼續說,“再怎麼照顧也輪不到他來照顧,伍榴月是我兒的妾,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說這個了。”柳清笑笑,“您叫我們來究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