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榴月立即說:“我不想被你了解。”
陳鬱南冷然一笑:“那當我沒說。”
前一刻他真誠的雙眼因為傲氣被蒙上一層看不清的霧,他走過伍榴月身邊,說,“打道回府。”
伍榴月說:“我還要去萬花樓。”
“你是想去碰碰那位晴天姑娘吧?”陳鬱南扭過頭來,黑色眼睛泛著潤澤的幽光,“你怕是碰不到了。”
伍榴月語氣一愣:“死,了?”
“不是。”陳鬱南笑了聲,他往熱鬨處走,邊說,“早被唐之晚派人安頓到其他地方去了。”
“既然不想被發現,那為什麼還要在萬花樓跳舞呢?”伍榴月自言自語。
陳鬱南聽見她的話,悵惘的嗓音在集市喧鬨聲中脫穎而出,“白彤彤也不想在那兒拋頭露麵,可為何還是在那兒跳舞?”
伍榴月抬起頭,“那是因為她爹,她有苦衷。”
陳鬱南側過臉,發亮的眼瞳給人一種含笑的錯覺,“你準備好了解彆人了嗎?”
他這話什麼意思,伍榴月皺起眉毛。
回府後,伍榴月遇上來找她的柳清,柳清衝她發了一堆牢騷,同時告訴她一個消息,蕭淮明日就要回秋溫國了。
“陳鬱南的身世之謎很快就要被揭開,他怎麼明天就要走?”伍榴月說。
“估計是有些國事需要處理吧,蕭淮不像年紀輕的紹星羽,擔子都扛在他一個人肩上呢。”柳清又唏噓說,“他都有這麼大的權利了,竟然還想著來搶鬱南的位置。”
伍榴月平靜看向她,她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捂嘴解釋道,“我隻是相信鬱南,陳儒死後,他來接替是最好不過了不是嗎?”
伍榴月沒表態,抿了口茶。
話題有些冷了,柳清起身說:“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那些查案的一早就要來府裡了,到時候又擾人睡眠。”
伍榴月望著她的背影:“晚安。”
柳清回頭:“晚安。”
門被柳清輕輕合上,細風趁機灌入,讓伍榴月想起自己袖中的滴露,她取出,昂頭張嘴,滴了一滴到喉嚨裡,苦澀的。
她放下瓶子,出了門。既然係統說過蕭淮是男一,那麼說不定能從蕭淮嘴裡探出些什麼消息。
她悄咪咪來到蕭淮門前,敲了兩下。
“誰?”蕭淮嗓音醇厚,聽動靜是在一個人喝酒。
伍榴月敲了三下門。
這勾起蕭淮的好奇心,他問,“怎麼不說話?”
門一開,看見是伍榴月之後,蕭淮笑說,“原來是榴月姑娘,你大晚上的找我,有事麼?”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伍榴月按捺住心底的嫌棄,直盯盯看著他。
“進來說。”蕭淮扯了下她的衣袖。
跟蕭淮進了屋,伍榴月四處尋著紙筆,無蹤跡。
“榴月姑娘酒量如何?”蕭淮站在桌邊往杯子裡倒酒,清液傾灑,發出脆聲。蕭淮看她一眼,問,“喝麼?”
伍榴月搖搖頭。
“我這屋裡可沒紙筆,你要是想寫字,可以寫在我的手心裡。”蕭淮大喇喇坐下,長腿微微叉開,他將一隻手遞給伍榴月,伍榴月卻指了指桌麵。
蕭淮起了壞心思,“也行。”
無論伍榴月在桌上寫什麼,他都裝作看不懂,十分費解地搖頭,甚至還跑到伍榴月身後來一筆一劃看著伍榴月寫,可儘管如此,他還是說:“真的看不出來你寫的是什麼,不如還是在手上寫吧。”
伍榴月瞥他一眼,心裡想,老娘在這陪你耗多久了,真是麻煩。
“來。”蕭淮的手心展開在她眼前。
她抬手,微涼的手指頭碰上蕭淮溫暖的掌心,蕭淮手掌一顫,唇邊露出微笑,順便俯身到伍榴月跟前,好讓她更好寫字。
伍榴月寫字的時候,竟然聞到蕭淮身上的男人氣息,這很奇怪,讓伍榴月把他當做一個充滿吸引力的男人來看待,而不是一個嫌惡的酒鬼。
字沒寫完,伍榴月就想走,蕭淮帶住她衣袖,“寫完了嗎你就走?怎麼話隻問一半啊?”
伍榴月回頭看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蕭淮疑惑皺眉,失笑道,“搞什麼啊伍榴月,你身體不舒服?”
伍榴月點點頭。
蕭淮想了想,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伍榴月搖頭,甩開他的手跑出了屋子。
“伍榴月。”蕭淮追出來,叫她的聲音很響亮,怕是被某些侍從給聽見了。
長廊上的伍榴月回過頭來,清亮的眼睛閃閃,她衝蕭淮豎起指頭在唇間:“噓!”
“好好好。”蕭淮無奈笑笑,衝她大步走來。
伍榴月轉過身飛快地走,想甩掉蕭淮。她在心裡罵陸大夫,這滴露跟□□有什麼兩樣?讓她這個已經決定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的女人再次有了情竇初開的心思這陸大夫是生死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