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螢跑到窗邊去看,看了幾眼後回過頭,望著伍榴月清雅側影說:“您瞧,柳夫人這不又被氣到了?”
伍榴月算是聽出了小螢的話外之音,抬眼問:“你是想讓我去見陳鬱南幫柳清說話?”
小螢低頭,輕輕拍了臉頰一下,急忙地說:“我多嘴我該打。”
她估計就是想讓自己去見陳鬱南吧,伍榴月擱下筆,理了理衣袖往外走,小螢怯生生瞧向她,她忽然回頭,小螢趕忙低頭。
“我去了,你不用跟。”伍榴月說。
哪想到伍榴月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找陳鬱南,卻被陳鬱南身邊的侍衛告知,陳鬱南帶著柱子出去會見許家的千金去了。
“大概何時回來?”伍榴月頓了頓,又說,“那我明日再來。”
“明日來的話,隻怕要早點。”侍衛恭敬道,“因為規矩變了,殿下就不得不時常往外跑著,去見各家的小姐,明日一整天,怕是都要忙著跟她們見麵呢,若夫人想跟殿下說上幾句話,可以等晚上,或是殿下早起的那段時間。”
“算了吧。”伍榴月說,“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誰又知道他什麼時候起床。”
侍衛笑說:“我知道呀,我到時候去跟夫人你報信。”
伍榴月狐疑地看向他,他又咧嘴一笑,看起來是個很明朗陽光的小夥子,伍榴月謝過他之後,便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碰見了柳清。
柳清已不像剛才那般惱怒,露出笑容來對伍榴月說:“你是要找鬱南說話?”
伍榴月說:“他不在。”
柳清說:“自然是不在,他這幾天估計又忙得很,難為你還想著我的事,方才讓你見笑了,我去找鬱南說這事的時候,他連看都不怎麼看我,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我走後,就聽說他出府了。”
說完這些後,柳清欲言又止,伍榴月感覺她話裡好像有話,就問:“怎麼了?”
“榴月。”柳清過來握住她的腕,“不如我們跟著鬱南去看看?”
“嗯?”伍榴月鎖眉。
“就看看鬱南見過哪些女子,也看看他會中意哪個。”見伍榴月一臉不願,柳清改口道,“也是想知道些他看女子的眼光,了解這些情況之後,說不定我們還能讓他移情彆戀呢。”
“移情彆戀?”伍榴月說,“你不想讓他喜歡上你了?”
“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碰的壁有多少!”柳清哀怨地自嘲一笑,“我看這事急不得,不如慢慢來,讓他體會到我對他的良苦用心。”
伍榴月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被柳清拉出府,在茶樓裡等著柳清派去的眼線來回話。
幾杯茶下肚,眼線回來了,衝柳清低聲說:“殿下正跟許家千金,許盈一塊吃飯呢。”
“在哪兒?”
“千金閣。”
這千金閣是許家的地盤,要想進去可不那麼容易,首先第一點便是要報上真實姓名,柳清有些犯難,眼線獻出一計。
“夫人,我想春涼國無人不知曉您,但您身邊的這位夫人就不一樣了,不如讓我跟著這位夫人去,然後我抽空出來,將所看見的一切都稟告給您。”
伍榴月有些不太情願,柳清便看著小廝說:“我給你足夠的銀子,你自己進去行嗎?”
小廝咧嘴笑:“我一個下人哪能進去那種高檔場所呢。”
柳清喝了口茶,又喝一口,她悄悄抬眼去看伍榴月的臉色,沒想到與伍榴月四目相對,柳清衝她微笑,她忽然起身說:“走吧,快去快回。”
伍榴月拿著柳清給的錢袋來到千金閣門口,她身後跟著眼線小廝。
足夠的金錢便是進入千金閣的門票,伍榴月被請進來的時候,聽見富麗堂皇的館內有人傳喊著她的名字。
她問身邊小廝:“這是為什麼?”
“這是因為能進來這千金閣的不是些大人物,就是些有錢人,這兒可不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能進來的地兒,所以當您進來的時候,會傳遍您的名字,您也算是沒浪費那些銀子不是?”
伍榴月“嗬嗬”一笑。
她的名字被傳響的時候,自然也傳到柱子耳中,柱子坐在半敞開的屋外,聽到伍榴月名字那刻,他抓在手裡的糕點一下就掉回了盤子裡,他趕緊起身,來到門邊順著門縫看屋裡。
陳鬱南正與許盈相對而坐,兩人此時都在喝茶。
柱子心想,還好這門算隔音,鬆了口氣的柱子轉過身來,後衣領子卻被陳鬱南的手牢牢攥住。
柱子回頭;“殿下?”
“伍榴月來了?”陳鬱南那雙驚喜眼中莫名閃過一絲慌張。
“是……的吧。”柱子小聲說,“殿下剛才也聽見她的名字了?怎麼她的名字,是洪水猛獸嗎?”
“快找個地方。”陳鬱南從門縫裡走了出來。
柱子驚訝;“什麼?你不會是要躲起來吧?”
陳鬱南一怔,扭頭反問他,“我剛才看起來竟然是要躲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