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天山?”
吳瓊看著麵前一臉認真的李長蘇,對方很快主動說道:
“鄙人知道以吳指揮使你的性格,若是鄙人不解釋清楚,恐怕也不會答應鄙人的請求,鄙人之所以帶著【墨】字木牌,提出這般要求,實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李長蘇歎了一口氣,隨後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繼續說道:
“吳指揮使之前不是說過,問鄙人為何不願出仕嗎?這就是鄙人不能出仕的原因,實非鄙人不願,而是鄙人小時候曾遇到過貴人,貴人說鄙人體弱,唯有十六年後上天山拜師入門,方才有一線生機。”
吳瓊聽到這話沉吟了片刻,隨後想了想問道:
“長蘇先生信了?”
那個所謂貴人多半遊方道士之類的,按理說李長蘇這般聰明人,應該不至於這麼迷信吧?
但李長蘇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本來鄙人是不信的,但……”
李長蘇又咳嗽了一陣,麵露苦澀之情。
吳瓊看著李長蘇那般模樣,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李長蘇看到吳瓊表情,先是一愣,而後笑著說道:
“吳指揮使還請放心,鄙人這並非是癆病,從未傳過彆人,大夫也看過,乃是鄙人陰盛陽衰,體弱體虛,胎毒入體,虛浮未補,五行不調。”
吳瓊在邊上聽了一陣,雲裡霧裡的,但聽著李長蘇的樣子,顯然是當真了。
李長蘇一番話說完,吳瓊思索一陣,建議道:
“不如,讓禦醫幫先生看看?天子是愛才之人,說到底先生也是想看病,所以才想著去天山的,倒不如讓禦醫幫忙把把脈,萬一要是有用,看的好,也無須要去天山了,對不對?”
李長蘇略微思量,搖了搖頭:
“鄙人若是去了皇宮,天子能讓鄙人離開嗎?”
吳瓊哈哈一笑,拍了拍李長蘇的肩膀,後者身體一僵,吳瓊緊跟著說道:
“這點你就放心吧,先生身懷天縱奇才,天子也不至於強留你,況且還有我呢,我說你能走得掉,就必然能走得掉。”
李長蘇聽了吳瓊的保證,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而後自然不用多說,知道李長蘇去天山,乃是為了治病之後,吳瓊自然是本著多一事少一事的想法,讓李長蘇自己先看禦醫再說了。
鄉野醫生,遊方道人看不好的病,禦醫沒準能夠看得好。
李長蘇也不推脫,跟著吳瓊一起就去了皇宮裡,那吳瓊對未央宮簡直不要太熟,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先去與武稚稟報一下,得了武稚手諭之後,有太監和宮女領著李長蘇去禦醫那邊看病去了。
吳瓊則是前前後後的,將李長蘇和墨字木牌的事情與武稚說了一說。
武稚聽了倒也是嘖嘖稱奇,但對於這些江湖事,顯然並不是很放在心上。武稚雖然沒說,吳瓊也知道她在想什麼,說白了,沒有哪個王朝的統治者,喜歡自己治下的民眾,成天醉心於打架鬥毆,打打殺殺,不務正業的。
這打打殺殺的能為國家的發展,提供什麼幫助?隻有老百姓們一鋤頭一鋤頭的耕地,隻有商人將貨物從動賣到西,帶動物流和經濟,隻有那工匠,一錘子一錘子的敲敲打打,國家方才能夠有發展的啊。
況且他們這些武林人士,很多時候也是引起不安定因素的原因之一,千裡取人項上頭顱,帥是帥,但要是事情發生在你身邊,哪個人能夠淡定呢?還不得人心惶惶,嚇個半死啊?
正因如此,朝堂之中,勳貴士族們,對於武林豪俠這般的人物,其實多半是看不起的。
兩人說著話,有禦醫就過來了,拱手說了:
“這郎君的病情很古怪啊,雖然確實不像是癆病,但從脈象來看,乃是陰盛陽衰的症狀,可能久咳不愈,身體虛弱多病,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那如何治療?有的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