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安娜陷入了沉思。
她托著下巴嘟囔:“感情真複雜,柚子要是被小天欺負了,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打他一頓呢?”
安迷修差點被嗆到:“咳……柚子的性格,好像比較內向。”
“這倒是,”安娜頗為讚同,點頭道:“內向的姑娘吃虧,就得朋友多照顧著點。”
安迷修點點頭,想了想又說:“小天看上去不像是會欺負柚子的人,也許是有什麼誤會。”
安娜煩躁地抓抓頭發:“哎煩死了,不管了,明天問問她。”
安迷修點點頭,給她倒了杯熱水:“來,喝點水。”
安娜捧著杯子懨懨的:“你也早點睡吧,我留著等小喬回來……”
安迷修失笑:“不是要審問我嗎?”
安娜搖搖頭,歎氣:“再而衰,三而竭,折騰這麼一場,我已經忘了我要問什麼了。”
安迷修摸摸她的後腦,聞聲道:“那就好好休息吧,隨時等你再來問我。”
安娜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挺/堅/挺:“小喬可能快回來了,你去睡吧,你找了一天我哥,還不夠累的呢。”
安迷修想了想,折中道:“你去睡吧,我今晚住你家,等小喬回來我們再去休息。放心吧,把你們兩個扔在家裡,我也不放心。”
安娜瞌睡都差點被驚沒了,好半響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尷尬道:“啊,啊那也行,我住樓上,你們、你們就在樓下隨便找個房間休息,注意彆睡太晚啊,晚安。”
安迷修沒理解她為什麼突然磕巴了,但還是溫柔道:“晚安。”
安娜提心吊膽地折騰了好幾天,早就困得能當場投胎了。安迷修和徐霆飛回來後,她也確實是鬆了一口氣,再也堅持不住,爬回樓上的客房躺屍去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安娜半死不活地爬下來,就看見三個人坐在客廳裡對峙。
徐霆飛麵前擺著兩個空碗,但他本人卻像炸了毛的貓一樣,滿眼警惕銳利。他拍了拍桌子:“你們還沒跟我說,你們兩個為什麼大晚上會在安娜家裡。”
喬奢費煩躁地往後靠了靠:“早就說過了,昨晚回來太晚,來借住。”
徐霆飛冷笑:“你們倆不就住她隔壁嗎,怎麼?沒帶鑰匙?”
安娜陷入沉思。
“……哥,你不難受啊,被關了三天還活蹦亂跳的。”
徐霆飛愣了一下,回頭:“關了……三天?”
他似乎想起什麼,身子突然一晃,一手按住額頭,有些痛苦的彎下腰。
安娜被嚇了一跳,快步跑下樓梯,伸手去拽他:“哥,你怎麼了,頭疼嗎?還是胃不舒服?今早吃的太多了嗎?”
安迷修盯著他看了一會,露出恍然又震驚的神色。他趕緊按住徐霆飛的肩膀,低聲問:“小飛,你還記得你去巴王集團這兩天的事嗎?”
徐霆飛支撐住身體,抬頭看他。他大概想習慣性嘲諷一句,聞言下意識順著對方的思路走:“巴王集團……我去那裡了嗎?”
這句疑問仿佛一記重擊,狠狠砸在他的頭上。
徐霆飛的身體好像瞬間就癱軟了,沒了力氣一樣,整個人蜷縮起來,聲音裡溢出痛苦,卻虛弱得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安娜直接就被嚇傻了,抓著他的手臂,自己都沒發現眼淚跟開了閘似的湧了出來。她下意識看向安迷修:“小安,怎麼回事啊,怎麼辦?我、我有點害怕……”
安迷修一邊幫她扛起徐霆飛,一邊伸手安撫她:“沒事沒事,先彆哭,一定能解決的。”
喬奢費坐直身子看了一會:“像是被下了屏蔽。”
安娜愣了一下,身體僵住:“那是什麼東西?”
安迷修把徐霆飛背到沙發上放下,歎了口氣,道:“找到他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太對勁。現在是確認了,可能是將軍下的。這東西會屏蔽他的認知,在關鍵的時候,讓他為將軍所用。”
安娜整個人都要瘋了:“啊?還能這樣的嗎?那我們還打什麼,直接全被控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