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我知道你。(1 / 2)

決定做個好人的重陽,忽然就不怕葉圓圓了。

於是,他也沒有離開,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葉圓圓,想看看大佬到底想找一個什麼地方養傷。

葉圓圓看這愛哭的小傻根,忽然粘著自己,覺得挺奇怪。她不是讓他去煉藥,讓他先適應一下下輩子的技能嗎?他怎麼這麼閒。

想起自己曾經兢兢業業的修煉時光,葉圓圓對小傻根的偷懶行為表示不屑。

可能他就是因為不愛修行,這輩子才不行的吧。不過呢,人家下輩子命好,換條命重開就能一路順遂。

所以說……

葉圓圓忽然就充滿鬥誌,暗暗握拳:

不用羨慕彆人,葉圓圓!你也可以的!這輩子要努努力呀!好好清洗業孽,下輩子就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

衝啊!

葉圓圓的腳步,頓時都充滿了奮鬥的力量!在加快搜索養傷寶地,想著要不隨便將就一下也行的同時,也“關懷”了一下自己家小弟:

“你的藥都煉好了啊?”

“沒有!”

重陽認定葉圓圓是個好人嘛,對好人不用撒謊的。他就大方承認自己溜號了。

但,他是有原因的:

“大佬,我跟你說,藥房最近忽然有一個人,貪藥材貪得好過分啊!居然把凝光甘露給全拿走了!全部啊!一滴都不剩啊!”

而且重陽也沒有找到任何記錄,不知道是誰。

但凝光甘露是一種用於融合藥性的基礎材料,很多丹藥都需要這個。

沒有了凝光甘露,重陽煉個補元丹,都隻能用次一等的靈泉水代替。他覺得自己之前,還能勉強煉出丹來,已經是自己天賦異稟了好吧!

照例,丹爐房為宗門煉出的丹藥,可以自己留下一成的。

重陽還想著,他要是能煉出上品,就再給洛北仲送過去呢。所以對這個大肆盜竊庫房的某人,極其不滿:

“大佬,我跟你說,這個人太囂張了,這偷拿庫房藥材的勁兒,簡直跟煮飯時拿自家大米一樣的!”

“哦。”

葉圓圓一邊聽他叨叨,一邊搜尋四周。

一邊,一顆接一顆的,把凝亮的晶珠塞到嘴裡,當零嘴。

重陽還在繼續咬牙切齒地,抱怨那個庫房碩鼠,種種偷過之處、寸草不留的刨根行徑。

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意識到:

誒,好像哪裡,不太對啊。

他頓了一下,然後轉頭,有點虛弱地問:

“……大、大佬,你吃的,是不是,凝光甘露啊?”

但他到底膽子不夠肥,沒有把後半句“所以,是你把庫房的凝光甘露偷光了嗎?”說出來。

不過,沒等葉圓圓答他話。

兩人的注意力,就都被前方驟起的喧鬨吸引過去了。

前方的迷霧重重籠罩下,一些模糊的身形晃動,影影綽綽的。隻有吵嚷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兩人聽了幾句,不過又是一群人圍堵一個人的老戲碼了。

“誒?怎麼這種地方,還有人在搞事情啊?”重陽不解。

他隻知道墟塚是個廢棄的上古戰場。這地方很凶,不是宗門命令,一般不允許閒人進入的。

至於其他的,他一個小道童就不知道了。

所以,想了想,重陽認為,唯一可能的是:

有人挑中這偏僻地方,把仇家套麻袋拉過來打悶棍之類的。

重陽到底還是慫的:

“大佬,我們還是走吧,彆和這些打打殺殺的人攪合了。不然,被人發現我們來這裡也不太好——”

話音未落,隻聽圍毆的人群中,一個人在起哄:

“……來來來,給我們扮上一個。扮得像了,便賞你一顆辟穀丹如何?”

“嘿,這個好!我看著他挺像一隻狗的。過來給我們扮個狗瞧瞧吧!”

“還給他什麼辟穀丹?要我說,我這裡還有要喂仙君獸奴的丹藥。你現在跪著扮個狗、喚兩聲。學得像了,大爺便賞你些狗食如何!”

人群又一次哄然大笑,紛紛稱讚這個主意好,都說就讓他扮個豬狗之類的,要是扮得像什麼,就賞他什麼吃的。

而這邊的重陽,在聽到那些人提到“辟穀丹”時,瞬間被勾起自己遇到葉圓圓之前,被人欺負的傷心往事了!

於是,剛剛還慫恿葉圓圓一起開溜的他,頓時,一個熱血上頭,一頭衝進迷霧中:

“你們太過分了啊!彆人都還沒有辟穀,你們要欺負弱小,也不能欺負這麼弱小的吧!”

其實重陽不用動的。

因為,葉圓圓已經感應到,被圍堵的那個人,身上濃重的殺意。

甚至隱隱牽動了天道殺機。

小傻根衝過去,最該擔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救下被圍攻的人。而是自己會不會被那個人誤傷啊……

葉圓圓又看了一眼那邊,感應到確實是一群雜魚,圍著一個即將爆發的殺神,也沒有劇情點發生。就覺得挺無所謂的。

隻是隨手指了指,讓九芒飄飄悠悠的跟了過去,護住重陽。

結果,不出所料,重陽一衝進迷霧,就聽對麵的雜魚開口就是嘲諷:

“喲,這不是那個藥房的小廢物嘛!”

所有人一陣哄笑。

這群人就是被陸知一隨便派過來,探情況的。

裡麵隻有一個下等執事,是跟著陸知一混過的,稍微有點見識,知道重陽是葉圓圓的人——就是因為這個,之前,他在正殿收拾洛北仲的時候,被重陽推了一把,到現在也還沒個說法。

所以,他在心底本來就對陸知一捧著這個小道童,不敢動他,感到頗為不屑。

看到重陽過去,他以為他是來墟塚,收集陰氣煉藥。加上心中怨氣,便放任手下的人,肆意開口譏諷,自己揣著手看戲。

想著等其他人罵舒坦了,他在開口收收場麵。

但,下一瞬,他看到了未激發的九芒,就跟在重陽腦袋後麵,頓時一個麵色大變!

重陽本來底氣不太足,看到對方麵色一變。回頭,看到九芒,頓時一個挺胸!

但其他雜魚們不懂啊!

他們對著重陽,發出了透露自己見識和智商的靈魂嘲弄:

“哈哈哈,你們看,他還拿著一個垃圾草杆子裝法器、充聲勢,來嚇唬我們呢!”

“嘿,不愧是葉圓圓那個廢物,手底下養的走狗啊。這是垃圾聚堆了吧!”

“反正都是狗,今天算是你撞上了。兄弟們,把他按了,和地上這隻狗,一起遛遛耍耍!”

諸人立刻叫好,隨即一撥人去按那個被圍攻的人,一撥人對著重陽包過去。

“停手!”執事整個麵白如紙!

但來不及了。

“紮、他。”

葉圓圓的聲音穿過迷霧傳來。

九芒本體逸散,化為毫針如雨!

雜魚們驚恐都來不及!就被九芒裡外紮透了。

而且,按照上一次的經驗,九芒直接將敢哀嚎的人,統統堵嘴。

頓時,世界安靜了。

隻剩一群倒地不起、涕淚橫流的雜魚,背著一身陰煞黑刺,釘在地上,動彈不能。

以及,被九芒毫針,描邊圍了一圈的——

那個半跪在地上,垂著頭的,被圍攻的人。

其實,在這些人叫罵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在暗中牽動、聚攏四周的邪煞氣息。隻是在他最終對著圍上他的人動手的同時,九芒的攻擊也落下了。這才掩蓋了他的出手。

而在場的人,層次太低,都沒有察覺而已。

而在所有人裡,唯一一個還站著的重陽,此時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與人對壘後,倒下的是對方而不是他的快樂,人都有點飄,就更意識不到了。

不過重陽人還是清醒的,於是他帶著飄飄然地,邁過滿地躺屍,過去看那個被圍攻的人。但直到他到了對方跟前了,對方依然一動不動。

重陽臨到頭了,忽然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隻好問了一句:

“喂,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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