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他們最近發現了一個規律, 凡是好山好水的地方,多半都藏著什麼高人。
果然,陷空島這麼好的地方, 也是有高人避世於此的。
那艘詭異的船之所以會憑空消失, 是因為被一位高手推回了海裡,而這位高手, 就是四鼠的師父,海爺。
海爺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同輩的熟人都稱呼他為老海,後輩統稱海爺。此人武藝高強內力深厚, 但是一輩子都在海上做漁民,從不涉足江湖,所以江湖上全無名氣。
老爺子告訴眾人, 那艘船是大不吉利, 並不是什麼被遺棄的海盜船,而是一艘獻祭用的船。
用海爺的話講, 獻祭這種事情, 正常也就是個祈福的活動, 意思意思討個吉利。可瘋魔一點搞的話,可能會弄出殺人害命的奇葩事情來。
“海上危險眾多,細分的話差不多是三類,一種是天災, 比如說暴風雨、海嘯等。一種是怪獸, 比如說海妖海怪巨型海獸。一種就是人了,海盜海寇之類。應對不同的災害會有不同的手法。天災類的, 大多是舉行一些法會, 就跟陷空島的龍王祭差不多。怪物類的就比較邪門, 容易鬨處人命,比如說拿人獻祭給海怪什麼的。而人災,則是多用金錢。你們發現的船上有大量的金銀珠寶……誰會被錢財吸引呢?多半是人啊,海中動物和風浪可不管你有多少錢。”
眾人聽了海爺的分析,都覺得有道理。
“但對付海盜,不是應該找官府出馬,或者組織起來抗擊麼?”展昭有點想不通,“而且那麼多錢拿去獻祭了,怎麼還在船上呢?”
“你們不是還找到了被牢牢鎖住的六個青銅箱子麼?”海爺問。
眾人都點頭。
“如果是引誘人來開箱的,為什麼用那麼牢固的鎖?”
“嗯……”
眾人都陷入思考。
妖王笑了笑,問,“那些錢財,就是獻祭給箱子裡的東西的吧?”
眾人一愣,都抬起頭。
海爺點了點頭,“老爺子還是有見識的。”
“所以分六個箱子是有六個貪財的人在裡麵麼?”展昭還挺實誠。
海爺看了他一會兒,對白玉堂笑道,“每天挺開心的吧?”
五爺默默點頭——那是,可有意思了。
殷候小聲跟外孫說,“也可能隻有一個貪財的人,被分了六份吧。”
展昭抽了口冷氣,低頭自個兒行思,一個人,分成六份……腦洞逐漸發散。
“咳咳。”
海爺咳嗽了一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禁忌的東西就彆去理會了。根據昨晚的海流,應該是會飄去遠方,幾個浪一打,沒準又會沉回海底,咱們彆管就行了。”
五爺點頭,覺得這樣挺好。
大致交代完了,又喝著茶聊了一會兒彆的,眾人就回去了。
今天島上活動特彆多,據說會比過年還熱鬨。
天尊帶著殷候他們幾個跑去看賽豬了,展昭聽著都新鮮,問白玉堂,“豬要怎麼賽?比誰家的豬跑得快麼?”
五爺也讓他逗樂了,說當然不是啦,是比誰家的豬重!
展昭好奇,“天尊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白玉堂小聲說,“我師父對胖胖的東西都有點興趣。”
展昭想了想,問,“該不會是因為我外公小時候胖?”
五爺也覺得有這個可能,還說,“不知道殷候小時候被說胖,是不是跟小四子一個反應。”
展昭站那兒想象了一下,趕緊甩頭——不對!外公是狂帥炫霸跩的風格!
兩人回了盧大哥家宅院,正遇到太學那群小孩兒和良辰美景趕海回來。
小孩兒們撿了好幾籃子的貝殼,說是準備做個大風鈴,回去掛在喵喵樓房簷上。
倒黴蛋龐煜還被一個海螺紮了腳,一蹦一跳地被眾人扶著回來。
小四子看到展昭就跑過來拉手,拿了一個海螺殼給他,說是剛才撿的。
展昭接到手裡一看,就見是一枚雪白的小海螺,胖乎乎的,像隻白耗子,身後一個螺旋看著就像根細細的尾巴。
展昭美滋滋收起來。
白玉堂也看見了,就伸手跟小四子要黑貓海螺。
小四子伸手給白玉堂,說,“黑貓沒有,但是有這個。”
五爺伸手一接,就見小四子在他手裡放了條大青蟲。
五爺手一抖,“蟲子”就飛了。
展昭伸手接住,發現涼冰冰的,一看,原來是一枚青色的長條形海螺,猛一看真跟條青蟲似的。
小四子明顯是跟良辰美三個商量好來嚇唬白玉堂的,一見得手了,四個小孩兒歡呼著就跑了。
展昭拿著海螺看著甩手的白玉堂。
五爺也無奈——團子越來越皮了。
展昭拿著那“青蟲”海螺端詳,這海螺還挺沉,翠綠翠綠的,身上有黃色的斑紋和螺旋紋,最靈的是頂部有一個黑點,看著就跟隻眼睛似的。
五爺有些嫌棄,讓展昭扔了。
展昭趕緊收起來,說怪可愛的,丟了可惜。
公孫拿著個藥箱溜達出來,嘴裡鼓鼓的,正在吃東西,手裡還拿著個蒸餃。
小四子跑過,公孫先抓住兒子,往他嘴裡塞了個蒸餃,邊對小良子他們點了點院子裡,“嫂嫂們都在包餃子呢,賊好吃。”
四個小孩兒就往裡衝,公孫在後頭喊,“吃之前先洗手!”
先生還對後邊的趙普指了指,九王爺伸手提溜起幾個小孩兒,帶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