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看展昭,展昭笑眯眯說,“是啊!府裡孩子多都被搶光了,還有麼?”
“材料都有,現做的話很快,要不然蒸一屜?”
“那麻煩你啦。”展昭自來熟,而且全開封賣吃食的鋪子跟他都熟。展昭通常吃了什麼好吃就會到處推薦,不多久就會風靡開封,會有好多人慕名來吃同款。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那意思——貓兒,你知道他家一籠屜是多少麼?
邊示意了一下旁邊巨大的籠屜。
展昭對他眨眨眼——一會兒沒準還不夠呢!
邊說,他邊往旁門走了進去。
包子鋪不算大,一張大桌子,到處都是麵粉,紅豆餡都是現成的,醒好的麵就在一旁的盆裡,掌櫃的熟練地包包子,邊跟展昭閒聊。
五爺突然留意到……桌邊放著好幾個大壇子,就問掌櫃的壇子裡是什麼。
掌櫃的說,“哦,這是我家包子好吃的秘密!”
白玉堂好奇,就盯著壇子瞧。
展昭伸手打開壇子蓋看了一眼,發現壇子裡盛滿了水。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一起看掌櫃的。
掌櫃的笑著說,“這和麵的水可有講究了,都是去山上挑回來的山泉。”
“所以不是井水?”白玉堂下意識地就問。
展昭默默瞧了他一眼。
掌櫃的樂了,“二位爺不懂了吧,咱開封城裡基本沒有甜水井,大多都是苦水……也不能算是非常苦吧,但水味兒都有些偏苦偏鹹,不適合拿來做甜口的東西,和出來的麵也不喧呼。”
白玉堂鬆了口氣,點頭——隻要不是那口井裡的水就行了。
兩人在包子鋪裡站著,不一會兒,鋪子前陸續就有人說要買包子,掌櫃的算著一籠屜估計都不夠了,得兩屜,這點餡兒和麵粉都做了吧……
鋪子前麵人越聚越多,路過的行人都納悶,這豆沙包鋪子前怎麼排了那麼長一隊,還都是女孩子,今天什麼日子?
展昭往外邊瞧了,覺得差不多了,就拽了張凳子放到門口,然後把五爺拉了過去,讓他坐門口。
一下子,門口排隊的人群騷動了,都看門口的白玉堂。
五爺坐在門口的凳子上,後邊是老板包包子時飛揚的麵粉。
門口姑娘們直捂嘴,紛紛表示——仿佛看到了天山飛雪中的白五爺!
白玉堂無奈地看展昭,終於明白了那貓說“沒準還不夠”什麼意思。
展昭給五爺擺好造型之後,就跑去跟掌櫃的搭話。
“掌櫃的,以前是不是租過老徐家的宅子?”
“哦,前兩天剛退租。”掌櫃的點頭,他剛才就尋思著展昭可能不止是來買包子的,想了想,就問,“展大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哦……也沒什麼事情,就,徐家那口水井……”
楊掌櫃沒聽展昭說完,就小聲問,“那井不是真鬨鬼吧?”
展昭微微一愣,門口白玉堂也回頭看了一眼——鬨鬼?
展昭就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那個……掌櫃的也遇到過?”
“唉。”掌櫃的直搖頭,“我還以為我閨女瞎說呢……竟然是真的。”
展昭讓掌櫃的詳細說說。
原來,兩個月前的某個晚上,掌櫃的回家,就看到閨女站在井邊,正探身往井裡看。
楊掌櫃嚇得手裡東西都丟了,飛撲過去把女兒拽回來。
房裡正給兒子洗澡的掌櫃媳婦兒聽到動靜也跑出來了,楊掌櫃也是急了,就問媳婦兒怎麼不看好閨女,這要是掉井裡了怎麼辦。
媳婦兒挺委屈,小夫妻倆就為這點事兒吵起來了,閨女在一邊哭。
最後老太太走出來了,問是怎麼回事。
夫妻倆一起看閨女,乾嘛往井裡看,教過你多少次不準離井口那麼近。
小丫頭就說,井裡有人!
洗了一半澡的小兒子也跑出來了,說剛才井裡有鬼嚇著姐姐了,讓他爹趕緊把井封起來。
“我聽著奇怪,所以也往井裡瞧了瞧,黑燈瞎火的井裡也黑漆漆的,什麼都沒看見啊。”掌櫃的歎氣,“我就問閨女究竟看見什麼了。閨女說井裡有個女人,我媳婦兒膽子最小,嚇得當天就要搬家……”
展昭和白玉堂倒是也沒想到,走向開始變得奇怪了。
“這事兒出了之後吧,雖說我是不怎麼相信,但總覺得怪怪的。而且我閨女不是一回說看見,說了好幾回。”掌櫃的搖搖頭,“正好租期到了,本來還挺為難怎麼跟老徐開口,結果老徐說要收回去,這不是趕緊答應就退租了麼。”
掌櫃的說到此處,小心翼翼問,“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沒跟老徐提起……不會是出事了吧?”
展昭搖了搖頭,“哦,沒事,沒出事。”
掌櫃的放心了些。
“那座宅子。”展昭繼續打聽,“你們住了很多年了吧?”
掌櫃的點頭,“好幾年了,一直都挺好。”
“那平時你們用這口井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展昭問。
掌櫃的手上包包子的動作停了停,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麼事兒,小聲說,“還真彆說,那口井是有點奇怪。”
展昭和白玉堂都認真聽。
“那井的水位忽高忽低的,起伏特彆大。”掌櫃的說,“還有啊,那井裡的水特彆難喝,我們家都不拿那水做飯,就洗洗東西澆澆花什麼的……另外吧……還丟過幾個西瓜。”
展昭聽著都新鮮,“丟西瓜?”
“對啊!”掌櫃的點頭,“夏天晚上,我有時會放幾個西瓜到井裡,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撈起來給孩子們吃……就有幾次我明明放進去三個瓜,等中午撈的時候就剩下兩個,就會無緣無故少一個。我也沒怎麼在意,可能家裡誰撈起來吃了吧。可現在想想,我娘年紀大了不吃涼的東西,我媳婦兒不喜歡吃西瓜……倆孩子吧,想吃也撈不起來。”
展昭摸著下巴覺得有意思——好家夥,這口井,成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