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夜來閣內爭閒事(2 / 2)

“什麼?”王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堂堂當朝王妃,去給她賠罪?”

瑾王青筋暴起,“事到如今,你是一點也不知悔改啊!好,那就任由那小娘子去報官,去開封府告狀吧!”

“讓她告去吧!她若有證據,大可抓我去下獄!”王妃破罐子破摔,“若那賤妮子長得不像崔清珞,你可還會讓我去給她賠罪麼?”

成婚這麼多年,她還從未敢在瑾王麵前提起這個名字。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瑾王氣得發抖,拂袖而去。

王妃也氣得不輕,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脖頸還不服氣地揚著,嘴裡嘟囔,“早知道就不要費儘心思嫁進來,省得還要受死人的氣!”

見瑾王走遠了,李媽媽在王妃身前蹲下,苦口婆心道:“王妃糊塗啊!”

“你總說我糊塗,我今日清醒著呢!”王妃抹淚,“十幾年夫妻,我為他生兒育女,儘心儘力操持整個王府,他倒好,心心念念地記著那個死人!”

李媽媽去掩她的口,“王妃不要張口閉口死人的。”

王妃把手擋開,委屈至極,“死了十幾年了,可不就是死人麼!這崔清珞真是可惡,活著的時候搶儘風頭,死了還要變作魚刺卡在我胸口。”

“王妃明知她是根刺,又何苦總去撥弄呢!”李媽媽歎氣,“這麼多年,王爺對王妃如何,我都看在眼裡,王爺這塊冰,也是在慢慢開化啊。”

王妃眼裡還含著淚,“真的?”

“可不就是真的!當年王爺對崔清珞情根深重,是誰都知道的事,可最後明媒正娶嫁進來的,不還是王妃你麼?說起嫉妒之心,若崔清珞還活著,最嫉妒的,也該是王妃你了。”

王妃破涕為笑。

李媽媽繼續說道:“不要總和王爺硬碰硬,碰來碰去兩敗俱傷。誰對誰錯又有什麼要緊呢,過日子又不是開封府斷案。都說女子是水做的,水就應有千變萬化之態,管他是豆腐還是磐石,咱們都能包容得下才是。”

王妃用帕子擦了淚痕,點點頭。

李媽媽起身,“剛說的是對待夫君,但對待彆人,就另當彆論了。”

“你也覺得蹊蹺?”王妃吸了吸鼻子。

李媽媽點頭,“那小娘子的口音根本不是揚州的,倒像是很多地方混合的,王爺說一下就聽出,著實有些牽強。”

“莫非那賤妮子與王爺也有淵源?”王妃騰地起身,“不然她怎麼毫不畏懼,甚至還敢頂撞王爺?”

“單憑她那張臉,足以讓王爺動心了,王妃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

王妃咬著後槽牙,“是啊,這世上有一個崔清珞就夠了。”

*

魏國公府

蕭卿塵坐在藤椅裡,雙腳搭在書案上輕輕搖晃,回想起與她一同騎馬,嘴角不自覺泛起笑意。

她是那樣輕,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把她舉到馬上。

她連哭都那麼美,眼角含淚,鼻尖微紅,像受傷的小獸,惹人疼惜。

要是能每天都見她就好了……

緣起在門口看著他的花癡樣,不住地搖頭。

“卿塵這是怎麼了?”

緣起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縮脖,回頭看清來人急忙行禮,“見過國公爺。”

沈聿風一擺手,學著緣起的樣子探頭瞧了半天,疑惑問道:“他可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或者未熟的菌子?”

緣起特彆想翻個白眼,這爺倆果然是親生的。

“回國公爺,小公爺這是在思春呢。”

“思春?”沈聿風大驚。

蕭卿塵聽到門口的動靜,知道沈聿風來了,便收起笑容,不情願地把腳從書案上挪下來。

沈聿風嘿嘿一笑,捋著胡子進門,“卿塵啊,我一直在等你一起用晚膳啊。”

蕭卿塵眼都不抬,“我吃過了。”

“吃過了可以再吃點嘛,難得回來一趟,我讓廚子做了你最愛吃的...”

“吃不下了。”蕭卿塵不等他說完便打斷。

沈聿風也不惱,笑著點頭,“那陪為父下盤棋如何呀?”

蕭卿塵乾脆轉過身去,“國公爺還是找沈卿禮下吧,畢竟他文武雙全,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不像我。”

“這是哪裡的話呀,卿禮他...”

“緣起,送客!”

緣起抱歉地看著沈聿風,“國公爺,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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