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正要刺向地上的趙榮,劍尖忽被一隻箭簇擋下來,他側目,見一旁站著的趙達,道“正好,省我找人。”
趙達冷笑一聲,道“聽聞楚門之人隻認錢,到不知玄首的人頭值幾何?”
葉大劍柄一挽,道“賤命一條,不如世子珍貴。”
兩人既已經攤牌,趙達已知曉他來意,這人恐早就不是為了江絮而來,怕是為了試探他,到不知是何人手筆,一時間倒是不能確定,但他之行蹤,除卻趙家人,知之甚少,思及此,他麵色一沉,道“想取我的命,光憑區區一個楚門,還不夠資格。”
葉大不語,警惕的掃過四周,方才還未出現如此多的氣息,他大意了,這位世子爺果然不是好惹的,不過他的任務亦不是殺他,隻是今日怕難脫身,他想著,已有幾道黑影朝他攻來,葉大傷本未愈,方又與趙榮打了一場,這會子有些不敵,他心知再繼續下去,他必死無疑,匆忙逃竄,那幾人窮追不舍,將他逼到一處懸崖邊上,葉大深知左右都無路,索性轉身跳下山崖。
那幾人見狀,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不該跳下去,為首那人道“先回去複命。”
幾人回話時,趙達正再給江絮上藥,止血藥粉灑在傷口處,疼的她眼淚都出來了,少見的紅著眼眶瞪著他,趙達看她,以往覺得她是隻狡猾的狐狸,這會到成了隻紅眼兔子,起了些旖旎的心思,連外麵人說什麼都沒注意,待反應過來,才道“罷了,留他一命,還有人等著他複命!”
江絮猜是留葉大的命,但想他重傷跳崖,真的還能活嗎?與他相處一段時間,這人說不上多壞,葉大就像是好用的工具,拿錢下令的人才是禍首,不過不管如何說,他想要自己的命,死了對她來說更安全,她正想著,背上猛地刺疼,她差點喊出聲,生理鹽水都疼出來了,憋住氣,看向趙達,他神色淡淡,好似不像故意的,江絮又不好說什麼,隻能忍下來。
馬車是影衛新換的,她傷在後背,江懷雖是兄長,但到底男女有彆,不好與她上藥,以江絮的心思,待入了淇縣,在尋婦人與她上藥便是,不急這一時,但趙達很顯然沒能領會到她的心思,上了馬車,就拿了藥來替她敷,江絮開始還有些扭捏,後來想想兩人以往睡在一起,換個藥倒不是什麼大事,就隨他去了,不過他這個手還真不適合伺候人,一會輕一會重,她還不能多說。
待入了淇縣,她一人住在客房裡,才放鬆下來,背上的藥許是起了些作用,讓她有些昏昏欲睡,正打盹,江懷煎好藥,推門進來,她猛地驚醒,味著那股藥味,忍住捏鼻子的衝動,道“阿兄,我覺得我不需要喝藥。”
江懷與她一起長大,豈會不知她怕喝藥,道“醫官說這藥是防你夜間發熱,必是要喝的。”見她苦著臉,好笑道“都已經是當過少監的人了,怎麼還那麼怕喝藥。”
嘴上這麼說著,手裡拿出紙包的蜜餞,哄她道“我買了蜜餞,待你喝了藥,吃一個甜甜嘴。”
江絮看他哄小孩的語氣,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年齡不小了,忍著苦端過來,一口飲儘,苦的她眉頭緊皺,忙灌了幾口茶水,吃了蜜餞,才緩過來。
江懷將碗收了回來,狀若隨意”道““絮絮,你與世子之間,究竟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