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的心裡就是一哆嗦......他早在出生之前,就被過繼給天啟皇帝了,所以朱由檢理論上的嫡長子是朱慈炯啊!
如果朱慈烺不能籌集到足夠的銀子支持朱由檢的日本征伐,那麼朱慈炯就當不上天皇......他當不上天皇,也許就要來搶朱慈烺的皇位了!
崇禎啊,崇禎......朱慈烺心說:我哪兒得罪你了?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朱由檢回頭看著朱慈烺,眼神更冷了,好像在對朱慈烺說:好好努力......彆讓為父失望!
......
父子相送的戲碼終於結束了!朱慈烺簡直是帶著脫離虎口的心情離開了冷清的不象話的北京城,踏上了南下淮東的漫漫長途。
因為朱慈烺南下的這一路帶著許多女眷,除了朱慈烺自己的十二釵,還有鄭森的妻子坤興公主,還有忠義侯李自成的侍妾邢式和女兒李秀英,所以朱慈烺並沒有選擇一路騎馬,而是在通州就換了漕船,走運河至東昌府後再換馬騎行至淮安,然後再換成漕船去揚州赴任。
這一日,官船正行在滄州府境內的時候,朱由檢就讓人把鄭森請上了自己的座船,還讓鄭茶姑、沈倩、白繡娘三人跟著一塊兒商量起了南下“創業”的事兒。
“你們覺得鹽商到底是做什麼買賣的?”朱慈烺沒有直接說起開辦銀行的事兒,而是從鹽商的性質開始起話頭。
“鹽商其實是為朝廷征人頭稅的......因為朝廷直接向小民征人頭稅非常麻煩,所以就把人頭稅變成了鹽稅,凡是吃官鹽的,都逃不了稅。”
回答問題的是白繡娘,是個白白淨淨,甜甜美美的女孩子,她父親是揚州鹽業總商白思文。因為徐若蘭本就是北京白家(和揚州白家是近親)的寡婦,所以白思文也巴結上了朱由檢,還把閨女送進宮當了伴讀。
“說的對!”朱由檢點了點頭,“鹽商其實就是包稅之商......之所以能賺錢,都是因為朝廷用得著他們,也願意讓他們分潤一些利益。”他忽然一頓,接著又問:“繡娘,這分潤食鹽之利的,恐怕不僅是大小鹽商吧?”
“這......”
朱由檢看白繡娘有些吞吞吐吐,便笑了一聲:“繡娘,你怕什麼?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千歲爺,妾身......”白繡娘被朱慈烺這麼一問,噗通一下就給跪了,又大又圓的眼眶裡麵,已經生成不少淚珠兒了。
朱慈烺可不吃這一套,隻是冷冷道:“食鹽大利,自古以來就惹人注目,想要分潤也是正常的......但是崇禎年之前,六大鹽運司上繳的鹽稅實在太少,孤如果要追查,兩淮鹽商有幾家能活?”
“千歲爺,此事兒牽涉甚廣......”
“甚廣又怎麼樣?”朱慈烺冷笑道,“吃不了兜著走的,還不是淮揚鹽業的八大總商?難不成還有人敢因為孤要徹查就扇搖國本?而且孤查完之後,也不怕沒有人當鹽商,再換八個奸商上來就是了......當然了,孤也可以不查,因為查也查不出我父皇想要的數目!但是那八大鹽商得聽孤這個太子的話!
聽話,他們就可以繼續賺錢,賺更多的錢,不聽話......孤就能查得他們家破人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