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登州的克難新軍,又經過了一輪改編了!
朱慈烺雖然不懂多少軍事,但是也曉得排隊槍斃的近代歐式軍隊什麼的。之前在大沽口,他就把克難新軍中師的前鋒協往這方麵調教,實戰的效果居然是不錯的!
裝上套筒槍刺的火銃兵在對抗滿洲騎兵衝擊的時候,效果一點不比長槍兵差——在崇禎時期的明軍之中,長槍兵的比例其實也不高,而且長槍的質量又普遍較差,往往很容易折斷。
而刺刀火銃可以將肉搏兵器和投射兵器完全結合起來,等於全是“短矛兵”,也全是“火槍兵”。在交戰過程中不需要更換武器,也不需要調整陣型。
隻需要服從指揮進行列隊、行軍、射擊和突擊!
訓練和指揮的難度,比之過去傳統的打法,其實是大大降低了。
最低的要求,就如大沽口戰役中郝搖旗麾下的火銃兵那樣,列好隊,把敵人放近了後,打一陣齊射,再集團衝鋒即可。
雖然不見得每次都能取得理想的戰績(大沽口那樣的戰績是存著偶然性的),但是交換比總不會太差。
所以朱慈烺抵達登州之後,就開始以中師前鋒營為模板,訓練更多的火銃協了。
根據他的設想,以後克難新軍陸軍之中,就應該以火銃兵為主力,以騎兵、炮兵為協同,再輔以工兵和輜重兵,形成一個準近代模式的陸軍。
當然了,想法是很好的,不過現實也是很無奈的......首先是朱大太子的“近代陸軍”沒有足夠的火銃,所以大部分的“火銃兵”還隻能扛著長槍作為替代品。
其次是炮兵遲遲沒有辦法建立,因為沒有可用的野戰炮,也沒有合格的炮手——朱慈烺從北京帶出來的炮手和湯若望的那些弟子,並不是合格的野戰炮兵。
最後,朱慈烺也沒有合格的新式軍官可用。無論是吳三輔、吳國勇、李若璉,還是流寇出身的郝搖旗和鳳三,都不懂什麼是“近代陸軍”,朱慈烺自己也不懂。
所以他們現在就隻能訓練部隊排橫隊、縱隊、聽從命令假裝開火、假裝用上了刺刀的火銃打肉搏等簡單的戰術。
除了以上這些,就是大量的體力訓練和紀律整頓了!
一日兩操是少不了的,時不時還要進行夜間訓練。打軍棍、關禁閉的處分天天都有,軍棍是公開執行的,保管打到哭爹喊娘!
而朱慈烺每天都要在軍營裡麵轉上幾個時辰,還會觀看紀律執行。
今天也不例外,吳襄、曹友義、吳三輔,還有畢酒城都會簇擁在他身後。
一片哭爹喊娘聲中,吳襄輕輕道:“千歲爺,是不是太嚴厲了?欲速則不達......”
朱慈烺頭也不回的冷冷道:“不是本宮急於求成,而是韃子逼得太緊啊......你以為他們會安於北方半壁江山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天下的財賦都在東南!單靠北直隸、山西這點地盤,是養不起一個大清國的!”
他頓了頓,又對吳三輔道:“等會吩咐挨揍兵丁的上官,一定要好生照看他們,要親自替他們上藥!”
吳三輔靜靜點頭。
朱慈烺冷著臉轉身離開,突然又轉頭吩咐:“今天在左師前鋒協二營吃午飯,午飯後就發餉!”
軍棍要打,夥食也得搞好了,軍餉更不能克扣——要不然這軍棍就把人心打散了,隊伍也不會有凝聚力。
訓練、裝備和指揮水平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取得飛躍的,火銃、大炮得花時間采購,能夠提升訓練水平的洋將也得花時間去請。
現在能夠迅速提升的,也隻有軍隊的士氣、紀律和凝聚力了。